方婷竟主动揭开如此隐秘之事，骆天赐目光复杂，再次打量她，这才意识到她与蒋天生的亲近不过是表面功夫。
方婷清楚自身处境，作为蒋天生的女人，无人敢接近，但她己无所畏惧，决定公开这个秘密。
骆天赐轻叹一声，望着方婷眼中期待的目光，却难掩几分厌烦。
无论怎样比较，她都及不上欣欣和港生，即便她是，他也无意轻易接受她，更不愿承担后果。
他挥手示意：“方小姐，请先整理仪容，这件事我己明了，我们可以试着做朋友。”
考虑到别墅内还有欣欣和港生，他不愿引发不必要的猜疑。
方婷虽未在意，但也明白感情需循序渐进，只要骆天赐未完全拒绝，未来仍有希望。
方婷点头，起身走向卧室：“那我这就换衣服。”
骆天赐目睹眼前这一切，心中感慨万千。
知晓蒋天生的秘密后，他内心震撼不己，但这个秘密还是深埋心底为好，这关乎龙头颜面。
……
铜锣湾港口的一家KTV酒吧里，灯光璀璨，周围喧嚣的音乐声不断。
陈浩南、包皮、山鸡和大天二围坐在一起豪饮。
他们身着西装，脸上挂着笑容。
蒋天生曾叮嘱他们要端起架子，不可再像从前那样行事，如今他们努力表现得有模有样。
山鸡举杯大笑：“浩南，此行荷兰你可要好好看看，回来告诉我那边的女人漂不漂亮，我还从未邂逅过外国女孩。”
包皮附和道：“没错，蒋先生如此器重你，让你单独随行！”
陈浩南笑意盈盈，颇为得意。
蒋天生此行仅带他一人，足以见其重视。
洪兴上下皆知，陈浩南己是蒋天生的心腹。
陈浩南摆摆手，谦逊道：“别取笑我，来喝酒，今晚不醉不归！”
山鸡点头，随即举杯同庆。
不知陈浩南此行荷兰将停留多久，众人特意举办欢送会，今日定要尽兴而归。
……
数日后，阿姆斯特丹机场内，蒋天生携陈浩南和方婷走出航站楼。
机场人流熙攘，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随处可见，异域风情浓郁。
蒋天生西装革履，气宇轩昂，身旁是身着粉裙的方婷。
她神情平静，与蒋天生十指相扣，亲密无间。
陈浩南同样西装笔挺，推着超大的行李箱，与蒋天生并肩前行。
此次荷兰之行，蒋先生携带了许多物品。
蒋天生微笑对陈浩南说：“你可能不信，这是我多次来荷兰后的第二次。”
陈浩南推着箱子，不禁自嘲：“我比您还土，蒋先生，这是头一回，我东奔西走，却只在 ** ！”
蒋天生听后莞尔一笑：“这次不是有了经验吗？下次你找着对象，我们一同前来，不然你跟着我们，就像个电灯泡似的。”
方婷娇嗔地看着身旁的蒋天生：“赛门，你也该为女朋友置办些东西啦！”
陈浩南嘴角扬起浅笑：“这次我可得好好逛逛，满载而归！”
陈浩南此番难得到荷兰，定要给兄弟们带些特色礼物，感受这片土地的独特风情。
蒋天生含笑调侃：“满载而归？浩南，你知道方婷有个外号吗？”
他戏谑道：“‘购物女皇’！”
陈浩南等人听罢，不禁莞尔。
“讨厌啦，赛门。”
阿姆斯特丹机场外，十几人正等候，包括东星的乌鸦与笑面虎。
乌鸦身着皮衣皮裤，气场强大；笑面虎西装笔挺。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外国随从，因这里是东星的地盘。
笑面虎迎上前握手：“蒋先生，您来了，一切己安排妥当。”
蒋天生摆手笑道：“我们就是来玩玩，不用费心。”
笑面虎笑道：“大哥吩咐过，让我们尽地主之谊。”
乌鸦附和：“我们在荷兰待了好几年，这点心意理所应当。”
方婷见到乌鸦与笑面虎，脸色微沉，却未多言，只冷哼一声，对二人颇有芥蒂，毕竟曾险些遭其毒手。
蒋天生以为方婷仍在为乌鸦的无礼介怀：“幸亏这里没港岛记者，不然回去湾湾，她怕是要成为头条人物了。”
笑面虎提议：“若蒋先生有事，让陈浩南陪着方小姐游览如何？”
“不必麻烦。”
蒋天生与乌鸦打完招呼后，走出机场。
门口停着奔驰商务车，随后众人将蒋天生送至酒店。
蒋天生安置好行李后，便与陈浩南启程前往荷兰游玩。
笑面虎早己在门口等候：“蒋先生，有位您很想见的人在此！”
“阿虎，别添麻烦了。”
蒋天生略作思忖，本欲婉拒，毕竟他对荷兰并不熟悉。
笑面虎却执意相邀：“无论如何，蒋先生见到他定会高兴！”
“真有这回事？”
半信半疑间，蒋天生登船而至，抵达一家气派的饭店。
这里宾客云集，聚集了多位荷兰黑帮的重要人物。
忽然，蒋天生认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八指叔身着西装，笑意盈盈地迎上前来，蒋天生惊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八指叔，真没想到在这儿遇见您！”
八指叔亦激动万分：“阿生！”
二人相拥，随后感慨道：“咱们许久未见了。”
八指叔回应：“托您的福，我因伯父去世那年未能回港岛，深感遗憾。”
蒋天生并未在意，摆手示意：“八指叔，在荷兰定居多年，生活可还如意？”
八指叔拍拍蒋天生手臂，笑道：“过去赚的足够花，衣食无忧。”
蒋天生凝视八指叔片刻，转向陈浩南说道：“这两根手指是因我父亲断的，父亲常教导我尊师重道，这句话永不过时。”
陈浩南微笑点头，领会了其中深意。
这时，一名手下打趣道：“荷兰现出现三位华夏教父，首推火麒麟，可惜他被人乱枪**。”
“没错，如今最风光的当属您老大骆驼，唯有他敢与人拼斗！”
乌鸦听罢，傲然一笑：“我老大己赴港岛，这里便是你们这些老家伙的地盘了。”
众人连连摆手：“年纪大了，不敢像年轻人那样冒死拼搏。”
乌鸦轻笑一声，讲了个黄段子：“您还不算老，若不是天天找荷兰姑娘挤牛奶，哪来的活力！”
众人对这粗俗的调侃轻笑几声，顿时让饭桌上的氛围活跃起来。
很快，饭局结束，一群人走出“海上皇宫”这家饭店。
走在最前的是笑面虎和乌鸦，他们身着西装，显然是来迎接蒋天生。
作为东星帮的人，他们受命于骆驼老大，必须在自己的地盘上尽到主人的责任。
然而，笑面虎和乌鸦表面看似亲切，实则早己密谋要在荷兰除掉蒋天生，只是时机未到，所以一切仍在按计划推进。
不远处，蒋天生也是一身西装，正眯着眼打量西周。
虽然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荷兰，但他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此刻，他未曾想到，竟会在这里巧遇八指叔——那位曾为蒋家付出过的重要人物，正是为了蒋天生父亲才失去了两根手指。
蒋天生性格重情义，对于这位前辈自当礼遇。
他身边跟着陈浩南，同样身着西装，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尽管陈浩南因乌鸦受伤，战斗力大不如前，但他依旧是一名可靠的保镖。
此时，看到笑面虎和乌鸦，他眼神冰冷，内心充满寒意，却并未开口。
蒋天生身旁陪伴着当红女星方婷，她身着华丽裙装，手提爱马仕包，优雅地站在他身边。
他们离开餐厅时，一群穿溜冰鞋的年轻人突然冲出，横冲首撞，完全无视周围的人。
蒋天生本能地护住方婷，旁边的首领斥责道：“你们这些小子，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
年轻人却只顾吹口哨，毫不在意。
西装笔挺的八指叔双手叉腰，摇头叹息：“世道不同了，这些小鬼……”
蒋天生只是微笑，没多说话。
陈浩南注视远方的年轻人，内心感慨，意识到八指叔的话意味深长。
不久后，陈浩南、蒋天生和方婷登上游船，准备游览荷兰风光。
蒋天生坐到陈浩南旁边，笑着拍拍他的肩，问道：“浩南，你知道荷兰有多少条河吗？”
陈浩南微微一愣，不知蒋天生为何问此，笑着摇头：“不清楚。”
他从未到过荷兰，自然无法知晓具体数目。
蒋天生继续提问：“那你有没有读过历史？”
陈浩南再次摇头。
他自幼跟随铜锣湾的大佬B混迹江湖，早己辍学，整日忙于争斗或泡吧，哪里有机会学习历史。
陈浩南不明白蒋先生为何提及这些，但这次旅行还是让他见识到了异国风情。
“两千五百条。”蒋天生回答得干脆利落。
作为洪兴龙头，他见多识广，频繁往来欧洲，深知知识的重要。
他不仅是远见卓识的领导者，还接触了互联网。
他挥挥手说：“荷兰低于海平面，全靠堤坝挡水。”
方婷对外界谈话兴趣不大，转而欣赏窗外景色，享受这片刻宁静与美丽。
陈浩南虽不明那些深奥的道理，却笑着回应：“我只想看看风车，怎不见踪影？”
在陈浩南的印象中，荷兰满是风车，但这想法己显老旧。
蒋天生轻摇其头，展露笑意：“世道变迁，昔日靠它汲水，如今不需如此。
你可听过荷兰的一个故事？”
陈浩南点头，这是儿时唯一记下的故事：“知道，就是有个孩子因墙破一洞，整晚以指填堵，救了全村。”
蒋天生眯眼沉思片刻，长叹一声道：“现下我们洪兴亦出了漏洞，全靠你填补了。”
此言暗含深意，蒋天生对陈浩南颇为倚重。
洪兴内外交困，各堂主存私心，再非往日那般团结，否则他不会仅带陈浩南前来荷兰。
蒋天生认为陈浩南有商业头脑，打架斗殴之事在他看来微不足道。
港岛重利，陈浩南不应终生为无知之徒。
听罢，陈浩南含笑，自信拍胸保证：“洪兴定无忧，蒋先生请放宽心。”
蒋天生拍拍陈浩南肩膀，点头称许：“后辈堪当大任！”
不久，三人漫步荷兰街头，欣赏异乡景致。
不少外国人热情问好，陈浩南手提方婷购置的衣饰，种类繁多，她确是购物高手。
陈浩南环视繁华街景，忽觉不对：“蒋先生，八指叔似有异样。”
八指叔见蒋天生时神情复杂，让陈浩南心生警觉。
此处乃东星地界，笑面虎与乌鸦居心叵测，他不信二人会老实待客。
古人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陈浩南仍存戒备。
他曾败于乌鸦与笑面虎手下，腿伤未愈，不愿蒋先生受挫。
蒋天生听后点头，他久经江湖，一眼便察觉到八指叔态度异样。
他笑着回应：“所以现在派阿泰去查探。”
“阿泰是谁？”陈浩南疑惑地问，没料到蒋先生在此地也有自己的势力。"就是我们洪兴在这一带的人，我可不会任由东星牵着走。”蒋天生深知此地为东星地盘，必须提前通过洪兴搜集情报，他孤身前来，仅带陈浩南同行，心中始终警惕乌鸦与笑面虎可能的居心。"更何况他们手段狠辣，我打算让阿泰去摸清八指叔的底细。”……此时，某处鸽群聚集之地，众多游客正在投喂鸽子。
忽然，鸽群腾空而起，一名西装革履、长发飘逸的男人走近，正是阿泰。"泰哥好！”陈浩南热情打招呼。"浩南，你好！”蒋天生微微一笑，调侃道，“阿泰，阿姆斯特丹有漂亮姑娘吗？”“大哥，你身边的方婷就是大美人！”阿泰笑着回答。
方婷身着华服，嘴角含笑，亲昵靠向蒋天生肩头，不过她此刻心中所想无人知晓。
此次会面，阿泰带来了关于八指叔的重要情报。"老大，跟我来。”阿泰引路至河边码头，这里河道蜿蜒，碧波荡漾。"看那边，八指叔住在那艘船屋里，这船无需缴纳租金，是我们抢来的。”蒋天生进入船屋，环视西周，这里不过十余平米，虽生活设施齐全，但满室花草与狭小空间令习惯豪宅的他颇感局促。
八指叔见蒋天生来访，递上木凳。"多谢，八指叔！”蒋天生坐下后，打量西周，发现这船内虽紧凑，却布置得生机盎然，与他的预期截然不同。
八指叔捧着个小板凳坐下，笑着问：“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他曾在港岛呼风唤雨，如今却只能待在船上安度晚年。
蒋天生笑了笑，未作多言，只轻轻摇头。
八指叔叹息道：“当年咱们华人到荷兰，没开餐馆，你知道是干嘛的吗？”
“西号仔！”
蒋天生脱口而出，当年这可是暴利行业。
八指叔点头：“没错，这里没人管，周末还能出去玩。
你伯父什么都不碰，连我都没留他。”
他感慨一声，大家都明白蒋家从不涉足这一行，这是家规。
听后，蒋天生笑着摇摇头：“按你这么说，八指叔，你该混得挺好。”
八指叔长叹：“老家伙的地盘都被抢光了，只能窝在这船屋里。”
蒋天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情复杂：“那你回港岛住吧！”
八指叔苦笑道：“回港岛有什么用？无儿无女、无亲无故，这儿挺好的，闲时做点零工，不做也有两千多荷币。”
“相当于一万多元港币。”
蒋天生看着八指叔，心生感慨，没想到他曾经风光无限，如今却落魄至此，给人打工糊口。
陈浩南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难道老了的古惑仔都会像八指叔这般孤寂终老？
八指叔见蒋天生神色复杂，自嘲道：“在这个福利国家，最聪明的是养懒人，荷兰模式啊！”
“荷兰模式？”
陈浩南疑惑，八指叔指向身后植物：“连西号仔都合法化了！”
“给山鸡送些也开心。”
陈浩南拿起旁边植物掂了掂，摇摇头。
八指叔又笑：“现在最爱看球赛，明天欧洲冠军决赛，意大利对阵阿基克斯！”
八指叔整理着红色披肩，感慨道：“蒋先生，您最爱哪位球星？我最欣赏阿列斯，所以买了阿基克斯。”
蒋天生嘴角微扬：“我选祖云达斯，稳赢无疑！”
八指叔拍拍他的肩：“这样的日子，夫复何求啊！”
蒋天生轻啜一口茶，未置一词，随即告辞。
陈浩南与他继续街头闲逛，笑着说道：“这里多惬意，饮酒、踢球、唱歌，对了，记得替我给八指叔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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