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晨光带着肉桂面包的甜香，斜斜切过叶欢低垂的眼睫。她正用黄油在吐司上画着奇怪的折线，那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在洛乐看来毫无规律，首到他看见自己脚边的兔子拖鞋——左鞋的传感器指示灯正以三短一长的节奏闪烁，与吐司上的折线间隔完美重合。
“第七段协议的违约金条款有问题。”叶欢把烤好的吐司推到他面前，米白色丝巾在晨光中泛出珍珠母的光泽，“就像这烤焦的边角，看似是失误，其实是故意留的缺口。”
洛乐的指尖在协议文件上滑动，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拖鞋上。这双兔子拖鞋的传感器是叶欢上周刚升级的，她说“以后你在会议室皱眉次数太多，我在厨房就能知道”。此刻左鞋的震动频率突然加快，鞋跟处的显示屏跳出血红色的“7.3”——这个数字对应着他昨晚在协议第7.3条旁画的问号。
“神秘组织的特使今早发了确认邮件。”洛乐把吐司边角掰下来，精准地投进叶欢面前的陶瓷碗里，“他们同意我们提出的所有附加条款，包括……”他顿了顿，看着叶欢突然僵硬的手腕，“包括共享孤儿院新能源改造的实时数据。”
叶欢的黄油刀在吐司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低头假装整理围裙，围裙口袋里的微型键盘硌得肋骨生疼——那是她昨晚拆解旧笔记本时拆下来的，键帽上还留着她用指甲刻的蝴蝶图腾。“共享数据可以，但必须用我们的加密通道。”她的声音平稳得像刚校准的天平，“就像烤面包要预热烤箱，数据传输前也得让他们的系统适应我们的安全协议。”
洛乐的手机突然在桌面震动，屏幕上跳出数据中心的警报：“协议附件正在自动解压，检测到异常代码流！”他猛地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尖锐的声响，却在转身时被脚边的兔子拖鞋绊了一下——右鞋突然发出持续的高频震动，鞋跟显示屏定格在“28%”。
“数据自毁程序启动了！”叶欢抓起平板冲向书房，兔子拖鞋的震动频率通过地板传导到她的脚心，像某种急促的摩尔斯电码，“28%是己解压的文件比例，他们把自毁程序伪装成字体包了！”
洛乐紧随其后，西装外套的下摆扫过餐桌，带倒的牛奶在协议文件上晕开白色的云团。他看着叶欢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突然发现她敲击的节奏和兔子拖鞋的震动频率惊人地一致——长震对应回车键，短震对应空格键，那些看似杂乱的震动，正在她指尖变成破解代码的密钥。
“自毁程序会优先删除带有孤儿院标记的文件。”叶欢的指甲深深掐进键盘缝隙，屏幕上的文件夹图标正在一个个变成灰色，“他们知道我们在协议里藏了真正的收购方案，藏在……”她突然抬头，眼底闪过和兔子拖鞋同款的红光，“藏在第7.3条的注释代码里！”
洛乐的指尖悬在删除键上方。他想起昨天深夜，叶欢披着他的睡袍坐在地毯上，膝盖上摊着协议文件，手里把玩着他的兔子拖鞋。“你看这个传感器，”她当时把鞋跟贴在他耳边，“震动频率和你翻协议的页速完全同步，就像……”她打了个哈欠，“就像它在偷偷记笔记。”
房三善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还有30秒。”数据中心的警报声从音响里炸出来，天花板的应急灯开始旋转，把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像两只惊慌失措的兔子。
叶欢突然扯下脖子上的蝴蝶发卡，银质翅尖划过屏幕的瞬间，所有正在消失的文件夹突然暂停。“拖鞋的传感器记录了我们昨晚修改协议的全过程！”她把发卡插进电脑侧面的接口，“震动频率对应着修改时间点，第7.3条的修改发生在……”她盯着鞋跟的显示屏，突然笑了，“发生在你第三次给我热牛奶的时候！”
洛乐的记忆突然被拉回那个瞬间。叶欢把凉掉的牛奶推给他，他弯腰放进微波炉时，她趁机在协议上敲了一串乱码。当时他以为是她犯困打错了，现在才明白，那是用蝴蝶发卡的加密算法写的备用密钥。
“找到漏洞了！”叶欢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在协议的页眉页脚设置里，他们用孤儿院的旧地址做了触发关键词！”她的手指在触控板上划出漂亮的弧线，像在跳一支紧张的圆舞曲，“只要把地址改成我们新家的门牌号……”
微波炉的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是昨晚没喝完的牛奶。洛乐冲过去拔掉插头，回头时看见叶欢正把兔子拖鞋贴在屏幕上，鞋跟的传感器发出的蓝光与屏幕反射的白光交织，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自毁程序终止。”冰冷的机械音宣布胜利时，叶欢突然瘫坐在地毯上，兔子拖鞋从她手里滑落，滚到洛乐脚边。他弯腰去捡，发现鞋底沾着一片烤焦的吐司碎屑——是今早她故意留在那里的，碎屑的形状，正是蝴蝶发卡的轮廓。
“所以你早就知道协议有问题？”洛乐在她身边坐下，把拖鞋放在两人中间，像个重要的证物。
叶欢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呼吸还带着急促的喘息。“神秘组织的特使昨天碰过这双拖鞋，”她的指尖划过鞋跟的传感器，“他不知道这鞋里藏着我们的‘小间谍’，就像……”她抬头，鼻尖蹭过他的下颌线，“就像他们不知道，我们早就把真正的收购方案，藏在了给孤儿院孩子们的食谱里。”
晨光此刻终于穿透应急灯的红光，照进书房。洛乐看着屏幕上恢复正常的协议文件，突然发现页眉的角落多了一个小小的兔子图案，是叶欢用传感器的蓝光画的。而在那个图案旁边，他看到了自己昨晚无意识写下的一行小字：“叶欢的牛奶要热到65℃才好喝”。
兔子拖鞋的传感器在这时轻轻震动了一下，像是在为这个发现鼓掌。叶欢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闻到西装上混合着肉桂面包和代码的味道，突然觉得，那些藏在日常褶皱里的秘密，那些不用言说的默契，才是对抗所有阴谋的最坚硬铠甲。
“下次热牛奶，”洛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胸腔的共鸣，“记得提醒我看拖鞋的震动频率。”
叶欢在他怀里闷闷地笑起来，指尖在他手背上画着蝴蝶。她知道，这场数据攻防战只是开始，但只要他们还能从彼此的习惯里读取信号，从日常的细节里找到破绽，就没有什么破不了的局，解不开的密码。就像这双兔子拖鞋，看似普通，却藏着他们共同编织的，最安全的防御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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