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浸染了窗棂。
张元在手机备忘录里敲下【地下实验室，优先调查目标】。
这份关于废弃地下实验室的报告，里面的每一个词条都指向更深的谜团。
他准备花时间梳理这些线索，寻找突破口。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平静的脸。
就在这时，屏幕毫无征兆地骤然亮起。
不是任何应用通知，也不是李明的消息。
一种从未见过的，系统层级的血红色警报，占据了整个屏幕。
【警告！】
鲜红的字符，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检测到宿主附近出现极高危险等级异常。】
张元瞳孔微缩。
“极高危险等级？”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复述。
系统提示的风格一向简洁，甚至可以说是吝啬。
“极高”这两个字，份量重得惊人。
紧接着，新的信息弹出。
【异常代号：[错误代码：001]】
【危险等级：极高】
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具体的描述。
【错误代码：001】本身就透着一种不祥。
仿佛这个异常，连被系统准确归类都做不到。
那股压迫感，几乎要从屏幕中溢出。
张元立刻调动系统权限，试图确认异常方位。
一个闪烁的红点，出现在城市地图的缩略图上。
距离他现在的位置，首线距离不超过三公里。
这个距离，在“极高危险等级”的映衬下，显得无比接近。
他凝神，尝试催动刚刚获得的【基础感知强化——声波敏感】。
以往清晰可辨的城市背景音，此刻变得浑浊不堪。
耳朵里，或者说大脑的感知层面，涌入一股强烈的、混乱的“信息噪音”。
尖锐，却又失序。
如同无数根针，刺入听觉神经，又像是无数个失控的信号源在同时嘶吼。
这种感觉，远比哭泣雕像的声波干扰要强烈，也更加原始，更加狂暴。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混乱。
他立刻想到了李明。
点开李明的头像，聊天界面却显示对方【忙碌】。
他发送了一条简讯：“城西方向有异常，危险等级可能很高。”
信息发出，如石沉大海。
没有回复。
这很不寻常。
以李明的行事风格，即使再忙，也会有简短的回应。
除非，官方己经焦头烂额，或者情况复杂到他无法分神。
张元放下手机。
极高危险等级的异常，官方不可能没有察觉。
李明的“忙碌”，或许正是因为这个。
等待官方处理？
他想起了纺织厂事件的初期混乱，想起了美术馆事件官方的束手无策。
“极高”两个字，让他无法安心等待。
而且，这个新出现的异常，异常降临：我的聊天群能剧透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异常降临：我的聊天群能剧透最新章节随便看！与他刚刚标记的“地下实验室”，会不会存在某种联系？
距离如此之近，时间点又如此巧合。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他必须主动去看看。
不是为了逞英雄，而是为了信息。
为了验证猜想，为了掌握第一手资料。
在这个异常频发的世界，信息就是生存的根本。
他不能永远依赖官方的二手情报，更不能指望系统会提供所有答案。
尤其是这种“错误代码”级别的异常，系统本身似乎也知之甚少。
他需要建立自己的判断体系。
利用刚刚强化的“声波敏感”，以及对“频率”和“信息流”的初步理解，他或许能在相对安全的距离外，感知和分析这个异常的某些特质。
至少，要比其他人多一分主动。
他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小型的录音笔，检查了电量。
又拿了一个便携式的信号分析仪，虽然不确定对这种“异常”是否有效，但聊胜于无。
简单的准备。
他没有穿戴任何防护装备。
面对“极高危险等级”，寻常的防护意义不大。
关键在于距离的把握，以及对危险的预判。
他走到窗边，看向城西方向。
夜色浓稠，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那股通过“声波敏感”感知到的“信息噪音”，如同无形的阴影，笼罩在那个方向。
张元拉上了窗帘。
转身，开门，离开了住所。
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发出微弱的电流声。
他能分辨出灯泡老化发出的特定杂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晰。
夜风带着初夏的微凉。
街道上车辆稀少，行人更是绝迹。
他没有选择大路，而是拐进了几条僻静的小巷。
脚步放得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
越是靠近系统提示的异常区域，那种无形的“信息噪音”就越发强烈。
它不再仅仅是声音层面的干扰。
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压迫。
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思维的运转也似乎受到了一丝迟滞。
周围的环境，开始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路灯的光芒似乎比平时更加黯淡，而且带着一种不自然的跳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类似臭氧混合着尘土的气味。
张元停下了脚步。
他距离地图上标记的红点，还有大约五百米。
这里的“信息噪音”，己经浓烈到让他感到强烈的不适。
他的“声波敏感”，第一次传来了如此负面的反馈。
这不是哭泣雕像那种指向明确的“规则频率”。
这是一种……崩坏。
一种秩序的瓦解。
一种无法理解的混乱。
强烈的预感，在他心头浮现。
这个【错误代码：001】，比他处理过的任何异常，都要复杂，都要危险。
他将录音笔的麦克风朝向异常中心的方向，按下了录制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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