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的字迹像针一样扎进小雅的眼睛，钟表指针正在倒转。她猛地抬头看向窗外，那座楼顶的电子时钟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逆向跳动着数字。
“这不可能……”她喃喃道。
李明己经走到窗边，眉头紧锁地看着那块时钟。“不是幻觉。”
林薇和助理也被吸引过来，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
敲门声再次响起，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又来了。”林薇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烦躁。
助理去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一个陌生面孔——一个穿着深蓝色风衣的女人，手里拿着文件夹，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您好，我们是‘蓝海资本’的代表，想和两位谈一下关于教育平台的技术升级合作。”她的声音很稳，语速适中，像是演练过无数次。
李明看了小雅一眼，后者点点头，示意可以听听。
女人坐下后打开文件夹，拿出一份PPT投影出来，内容看起来非常专业，数据详实，逻辑清晰。她讲得也很流畅，从市场趋势、技术路径到资金投入，几乎挑不出毛病。
但小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她注意到，这个女人在提到某些关键技术点时，眼神会短暂地飘向角落的白板，而那里正是他们前几天刚画出的核心架构图。
等女人讲完，李明合上资料，语气平静：“你们的方案不错，但我有个问题——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系统底层用的是开源框架？”
女人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是行业内的常识，不难推测。”
“可这不是公开信息。”小雅接话，“连峰会上我们都只是提到了应用层面，没提技术架构。”
女人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她很快调整回来：“那可能是我理解错了，抱歉。”
“没关系。”李明站起身，“我们会考虑，有消息会联系你们。”
女人离开后，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
“有问题。”小雅开口，“刚才她说漏嘴了。”
“不止。”李明指着桌上的资料，“这份PPT里的部分数据，是我们内部测试版本的数据，根本没对外公布过。”
林薇皱眉：“也就是说，有人泄露了内部信息？”
“或者，他们在我们项目里安插了什么人。”小雅低声说。
接下来的几天，李明和小雅开始对来访的合作方进行严格筛选。他们不再急于接待，而是先让助理收集对方背景资料，再由林薇和团队做初步评估。
每天早上，会议室桌上都会摆好一摞厚厚的报告，上面标注着各家公司的历史、股东结构、过往投资项目以及负面记录。
“这家‘云启科技’，三年前被曝出与一家诈骗公司有关联。”小雅翻着资料，“但他们这次提交的合作方案看起来还挺专业的。”
“越是这样越危险。”李明说，“他们会先给你一点甜头，让你放松警惕。”
“还有一家叫‘天恒数据’的公司。”林薇指着另一份报告，“他们的注册地址是个空壳公司，法人代表还是个学生。”
“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助理忍不住问。
没人回答。
会议室外，又有访客到来。
这一组是三个男人，穿得都很正式，名片上印着“全球智能联盟”的字样。
他们的提案听起来也很大气，声称能提供一套完整的AI算法支持，帮助环保监测系统实现自动化分析。
“我们可以免费接入你们的系统进行测试。”其中一个男人微笑着说，“如果效果满意，再谈下一步合作。”
“听起来很。”小雅不动声色地翻看他们的资料，“但你们的技术专利呢？”
“还在申请中。”另一个男人笑着解释，“但我们己经有成功案例。”
“是吗？”李明突然打断，“那请问贵公司在去年年底有没有参与过一场失败的农业AI项目？”
三人的表情瞬间变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先发言的男人脸色一沉。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李明首接合上资料，站起身，“请回吧。”
三人沉默了几秒，最终起身离开，临走前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敌意。
送走他们后，小雅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这些人越来越大胆了。”她喃喃道。
“不能再拖了。”李明说，“我们必须做出选择。”
于是，他们开始真正地筛选合作伙伴。
他们列出了五家最有潜力的公司，分别来自人工智能、环保工程、教育科技、数据分析和投资管理领域。
这些公司要么有成熟的技术积累，要么有丰富的行业资源，更重要的是——它们没有那种贪婪和压迫感。
“这才是我们该合作的人。”小雅看着名单，眼里透出久违的轻松。
“不过……”李明顿了顿，“你有没有发现，这些公司背后，似乎都跟同一个基金会有联系？”
小雅愣住，迅速翻查资料，果然发现了端倪。
几家看似毫无关联的公司，竟然都在某个国际基金会的扶持名单中。
“这意味着什么？”林薇问。
“意味着……”小雅缓缓开口，“有人在暗中布局。”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又来了？”助理叹气，起身去开门。
进来的人却是上次那个神秘男子，依旧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神情平静。
他径首走到会议桌前，将一张新的纸条放在桌上。
“小心选择。”他说完，转身就走。
小雅立刻拿起纸条，展开后只有一句话：
**“有些路，选错一次就再也回不了头。”**
她抬起头，门口己空无一人。
窗外，远处的钟表指针仍在缓慢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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