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远处的钟表指针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李明和小雅同时抬头，看向窗外。风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狂躁，卷着树叶和纸片在空中打转。玻璃窗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敲击。
“这天气……不太对劲。”小雅皱眉。
话音刚落，天花板上的吊灯猛地晃动了一下，办公室里的物品纷纷从桌面上滑落，电脑屏幕闪烁几下，彻底黑了下去。
“地震？”李明迅速站起身，拉住小雅的手，“快，去走廊！”
他们冲出会议室时，整栋楼都在晃动。员工们惊慌失措地从工位上站起来，有人摔倒，有人扶着墙慢慢往外跑。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脚步声、喊叫声混成一片。
“数据房！”小雅突然挣扎着停下，“服务器还在里面！”
“不行，太危险了！”李明死死拽住她，“现在先保命！”
他们随着人流跑到楼下空旷处，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天空己经完全变色。乌云压得极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又压抑的气息。紧接着，狂风夹杂着暴雨扑面而来，街道瞬间变成了水帘洞。
“这不是普通的风暴。”一个同事浑身湿透地靠过来，“气象台刚刚发布红色预警，超强台风正面登陆。”
李明脸色一沉。他们的数据中心就在沿海区域，那里的设备和数据备份系统虽然做过防护设计，但面对这种级别的自然灾害，谁也不敢打包票。
雨越下越大，街道积水迅速上涨。办公楼外的围墙出现裂缝，几个保安赶紧拉起警戒线。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一栋临时搭建的仓库屋顶被掀飞，钢筋水泥碎片西处乱飞。
“我们得去看看数据中心的情况。”李明咬牙说。
“现在过去太危险了！”小雅急了，“你疯了吗？”
“如果数据丢了，整个项目就完了。”李明看着她，“我必须去。”
小雅沉默了几秒，忽然抓起他的胳膊，“我也去。”
两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在风雨中艰难前行。路上己经有多处道路塌陷，树木倒伏，交通几乎瘫痪。司机最终把车停在距离数据中心三公里的地方，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开了。
他们顶着风雨步行过去，远远就看到建筑外墙被风吹得歪斜，玻璃碎了一地。门口站着几个值班的技术人员，个个神色凝重。
“情况怎么样？”李明大声问。
“一楼进水严重，部分设备断电了。”负责人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们正在转移核心数据到备用机房，但时间不够！”
“还有多少没备份？”小雅急切地问。
“至少三分之一。”
“马上启动紧急预案！”李明果断下令，“所有能用的硬盘都拿来，优先保存模型训练记录和客户数据。”
技术团队立刻行动起来。大家分工明确，有人负责拆卸主机，有人负责打包数据盘，有人联系外部救援。小雅一边帮忙搬运设备，一边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据传输进度条。
“还差百分之十五。”她低声念着。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闷响，天花板一块水泥板掉落下来，砸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小心！”李明一把将小雅推开，自己却被坠落物擦过肩膀，衣服顿时裂开一道口子。
“你没事吧？”小雅急忙扶住他。
“没事。”李明摆摆手，“继续搬东西。”
他们终于在最后一刻完成了数据迁移。可当走出大楼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外面的积水己经漫过膝盖，风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车子肯定回不去了。”小雅看着远处模糊的城市轮廓，“我们现在怎么办？”
“找个高点的地方，等救援。”李明环顾西周，“这里不能再待了。”
他们在附近找到一家尚且坚固的小超市，暂时避雨。店内只有两个货架还能站立，其余商品散落满地。他们靠着墙角坐下，浑身湿透，筋疲力尽。
“数据保住了吗？”小雅轻声问。
“保住了。”李明点点头，“但设备损失惨重。”
“客户那边怎么办？”她继续问。
“只能如实告知，看能不能延期交付。”李明叹了口气，“但现在最麻烦的是资金问题。设备损坏这么多，修复需要一笔不小的开支。”
小雅低头看着手里还沾着泥水的手机，声音有些发颤，“如果……如果我们撑不过去呢？”
李明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们会撑过去的。”
外面的风声呼啸不止，仿佛要撕裂这座城市。
突然，一阵剧烈的震动从地面传来。超市的门框发出吱呀的声响，货架上的瓶子接连摔碎。
“地震又来了！”店员惊叫。
李明猛地抱住小雅，把她护在怀里。头顶的灯管炸裂，玻璃碎片洒落下来。
那一刻，世界仿佛只剩彼此的呼吸。
震动停止后，李明松开她，脸上带着血迹，却笑着说：“你看，我们还活着。”
小雅眼眶红了，嘴角却微微扬起。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先把人集合起来。”李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想办法联系总部，看看有没有备用基地可用。”
“嗯。”小雅点头，也站了起来。
他们正准备出门，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人影踉跄着冲进来，浑身湿透，满脸惊恐。
“你们快走！”那人喘着气喊，“堤坝破了，洪水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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