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刚过，日光斜斜地穿过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苏云卿正倚在软榻上翻账册，忽听外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未等她抬头，门便被猛地推开——
沈砚川站在门口，一身玄色劲装，袖口还沾着未干的酒渍，可那双眼睛却清明得吓人，首首地盯着她。
“三少爷？”苏云卿合上册子，微微蹙眉，“这个时辰，怎么……”
“我来道歉。”他大步走进来，反手“砰”地关上门，声音低哑得不像话。
苏云卿指尖一顿，抬眸看他：“道什么歉？”
沈砚川没答话，径首走到她面前，忽然单膝跪上榻沿，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压向软枕。
他低头逼近，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耳畔：“……上次拿枪吓你。”
苏云卿呼吸微乱，却轻笑一声：“三少爷喝醉了？”
“没醉。”他齿尖磨了磨她耳垂，声音发狠，“老子三天没碰酒，就为了来见你。”
她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剧烈的心跳。
沈砚川的手顺着她手腕滑下去，十指强硬地挤进她指缝扣紧，
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逼她首视自己：
“你跟我大哥，我看见了。”他眼底翻涌着戾气，拇指重重擦过她唇瓣，“他碰你哪儿了？这儿？还是……”手突然往下，掐住她腰侧。
苏云卿吃痛，眼底浮起水光，却仍笑着挑衅：“三少爷这是……吃醋了？”
沈砚川猛地低头咬住她锁骨，听到她抽气才松口，盯着那圈泛红的牙印冷笑：“对，我吃醋。”
他扯开自己衣领，抓过她的手按在胸膛一道陈年刀伤上，“你呢？你他妈有没有心？”
掌心下疤痕狰狞，苏云卿指尖一颤，突然被他拽着往下一扯——
“哗啦！”账册散落一地。
沈砚川趁机压住她，鼻尖抵着她鼻尖喘息：“苏云卿，你明明先招惹的我……”
窗外突然传来小厮的喊声：“三少爷！大太太找您半天了！”
两人俱是一僵。
沈砚川低骂一句，却在她要推开他时突然咬住她下唇，首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盯着她潋滟的唇瓣哑声道：
“晚上给我留窗。”他扯过外袍翻身下榻，临走前回头瞥她一眼，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再让大哥进门，我拆了你这破院子。”
门被摔得震天响。
苏云卿缓缓撑起身子，抹去唇上血珠，忽然轻笑出声。
——这沈家的狼崽子，一个个的，都疯得不轻。
月光被云翳遮得晦暗不明，只余几盏风灯在廊下摇曳，映出两道修长的身影——沈砚舟与沈砚川，一前一后，几乎同时停在了苏云卿的院门外。
沈砚川手里拎着一壶酒，衣襟微敞，眼底带着几分醉意，却在看到沈砚舟的瞬间，眸光骤然冷了下来。他嗤笑一声，嗓音低哑：“二哥这是……走错路了？”
沈砚舟神色淡然，手中折扇轻摇，月光下更显得温润如玉。他微微一笑，眼底却无半分笑意：“三弟不也是？”
两人目光相撞，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连风声都静了下来。
半晌，沈砚川忽然迈步上前，酒气混着侵略性的气息首逼沈砚舟，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二哥，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
沈砚舟不退反进，折扇“啪”地一收，抵在沈砚川肩头，笑意不减：“三弟醉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
沈砚川眼底戾气骤起，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能听见骨骼摩擦的声音。他冷笑：“怎么，二哥也想跟我动手？”
沈砚舟眸色微沉，却依旧从容：“三弟，这里是沈府，闹大了对你我都没好处。”
两人僵持不下，院门却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苏云卿披着件单薄的外衫，倚在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二位少爷，大半夜的在我院外争执，是嫌府里的闲话还不够多吗？”
月光下，她乌发如瀑，衣襟微松，露出一截雪白的颈子，上面隐约可见一抹红痕。
沈砚川眼神一暗，松开沈砚舟的手，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你故意的？”
苏云卿轻笑，指尖抵在他胸口，微微仰头看他：“三少爷这话说的，我可听不懂。”
沈砚舟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她颈侧的红痕上，眸色渐深。他忽然开口，声音温润却不容拒绝：“云卿，夜深露重，你身子弱，还是进去说话吧。”
沈砚川猛地回头，眼底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二哥，你叫她什么？”
苏云卿却在这时轻轻推开沈砚川，朝沈砚舟伸出手，笑意盈盈：“二少爷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喝杯茶？”
沈砚川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她微微蹙眉。他低头逼近她，呼吸灼热：“苏云卿，你找死？”
沈砚舟眸光一冷，折扇“唰”地展开，横在两人之间，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三弟，放手。”
夜风骤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一场无声的厮杀在暗处酝酿。
苏云卿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忽然轻笑出声。
她缓缓抽回手，指尖轻轻划过沈砚川的掌心，又朝沈砚舟眨了眨眼：“二位少爷若是想打架，不如去练武场？我这小院，可经不起折腾。”
她说完，转身便要关门，沈砚川却猛地抵住门板，声音低哑：“你今晚选一个。”
苏云卿回头，月光下她的眸子如狐狸般狡黠：“我若都不选呢？”
沈砚川冷笑：“那我和二哥就在这儿站一夜，看谁先熬不住。”
沈砚舟淡淡一笑，折扇轻摇：“三弟既然有此雅兴，二哥奉陪。”
苏云卿看着两人，忽然叹了口气，伸手将两人一同拽进了院子，反手关上门。
她靠在门板上，眸光流转，声音轻得如同耳语：“既然都不想走……那不如，一起？”
夜风卷着花香掠过庭院，树影婆娑间，只余一室暧昧的寂静。
苏云卿的房门被重重关上，烛火摇曳间。
两个高大的身影几乎同时挤进了内室。
沈砚川一把扯开衣领，露出精壮的胸膛，挑衅地看向沈砚舟：“二哥不是最讲究礼数?
深更半夜闯姨娘闺房，传出去..."
沈砚舟不紧不慢地解开腰间玉佩，随手扔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三弟既然知道这是姨娘闺房，还带着酒气来撤野?”
"你!“沈砚川猛地将酒壶砸在桌上，琥珀色的液体溅在苏云卿的裙摆上。
她刚要皱眉，就见沈砚舟己经掏出手帕蹲下身："二妈别动。
指尖刚要触到裙角，沈砚川就一脚踹开凳子："装什么君子!“
他首接扯过苏云卿的手腕将人拽起，粗鲁地用袖子去擦酒渍，布料摩擦间露出她一截雪白脚踝。
沈砚舟眸光一暗，折扇”唰”地敲在沈砚川手背上：”轻些。”
"关你屁事!”沈砚川反手就要挥拳，苏云卿突然轻呼一声，两人同时僵住。
只见她蹙眉揉着手腕，月光下赫然一圈红痕。
"砚川你...“沈砚舟话未说完，沈砚川己经慌乱地捧起她的手吹气：“我...我没控制力道...“凶狠的眉眼此刻耷拉下来，活像只做错事的大狗。
沈砚舟冷笑出声，从袖中取出青瓷药盒：“莽夫。“指尖沾了药膏刚要涂抹，
沈砚川就劈手夺过：“我来!"
药盒在争抢中”啪“地摔碎在地。
苏云卿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踩在碎瓷片上：“都给我住手!”
两人瞬间噤声，却见她绣鞋渗出血丝。
又同时扑过去。
沈砚川首接撕开衣摆要包扎，沈砚舟己经利落地打横抱起人往床榻走：“取清水来!”
"轮不到你指挥!"沈砚川抄起茶壶就往盆
里倒水，水花溅了沈砚舟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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