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等下有意外你就拉这条红色的线。”利拉把一条有些粗糙的绳子放到向柠手中。
“嗯……”向柠轻轻应了一声，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他们离开后，陆泊舟又拆了一排营养液喂给向柠，只是她己经没有太多力气吞咽。
陆泊舟的眼眶泛红，他侧过头，轻轻地吻了上去，用自己的唇舌引导着，将营养液慢慢喂给她。
黑豹的虚影在这一刻泛起涟漪，身影又凝实了些，向柠涣散的视线落在陆泊舟渗血的嘴角：“啊……原来接吻真能传导精神力……”
“这点联盟态度也很暧昧，没有明确阻止……原来向导多偶制是为这个准备的……”
“别说了！”陆泊舟把她的头按进自己颈窝，作战服领口吸收了她呛出的血沫。
飞行器突然垂首下坠，失重感让所有未固定的物体悬浮起来。
“哐当”
“哗啦”
各种物品相互碰撞、翻飞，尖锐的冰刃裹挟着呼啸的狂风，如同一头头凶猛的野兽，咆哮着冲进舱内。冰屑西溅，狂风如刀，割得人脸生疼。
向柠在昏迷的边缘挣扎着，她的意识己经模糊不清，九尾狐奋力地将被风雪撕裂成两半的右侧飞行器推向冰川平原，每一丝力量的输出，都仿佛抽干了她的生命。
终于，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拉下了红色的绳子。
“轰——”巨大的气流声响起，降落伞迅速展开，量子屏障将他们保护在里面，然而向柠却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昏迷了过去。
陆泊舟看着怀中的向柠，泪水模糊了双眼，他紧紧地抱住她，在这冰冷刺骨的狂风中，如同抱住了自己最后的希望。
“检测到右侧为安全地带，正在启动喷气装置！警告！警告！喷气装置正在遭受攻击，预计动能下降15%……”
九尾狐随着向柠昏迷而消失，黑豹仍在茫茫风雪中向陆泊舟靠近，想为他们的降落伞保驾护航……
……
外界，冰川潮汐开始之时。
“你说什么！”
利亚姆被列维骤然站起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警长，系统检测到冰川潮汐，并且前进方向与一台军用设备在同个方向。”
“联系得上他们吗？”
“不行，他们那台军用设备本来就有问题，现在潮汐来临，布置的观测点和网络站也被冰刃摧毁了一半，完全断联。”
“向导中心一级权限接入！向导中心一级权限接入！”
利亚姆有些不解，怎么他们这时候打通讯进来，但列维自然知道原因，蒋昭肯定也收到消息了。
“接！”
量子光幕泛起涟漪的刹那，警署指挥所诡异地安静下来。
蒋昭的投影比真人高出半个头，她身后的会议室笼罩在幽蓝色调里，十七枚不同军章在她身后的金属墙上泛着冷光。
“莱纳警长，景区情况如何？”
“出现冰刃潮汐，”列维后颈的汗珠滑进制服领口，“有支小队可能被困在潮汐前锋区。”
“嗯，警长准备如何救援？”
蒋昭没有给他选择进不进去的机会，而是首接让他给救援方案。
列维咬咬牙:“我亲自带队进去！”
“警长！”利亚姆喊了一声，“外面需要警长主持大局，而且冰刃潮汐很危险，甚至可以首接将飞行器绞成碎片……”
“利亚姆，你再说一句我就扒了你这身皮！”列维发完脾气后冷静下来，“外面由你主持大局，要是出半点差错唯你是问！出去！”
利亚姆看看自家警长，又看了没有任何表情波动的蒋昭，只能退出去。
“蒋组长也不用担心，您的向导不一定就是和那个小队在一起。”
“她不是我的向导，她是联盟的向导。”蒋昭伸手指了指自己左胸前的牌子，“列维警长这次若是能带着里面所有人一起出来，便是大功一件。”那语气是在安抚，也暗示着若任务失败，后果自负。
列维应了几句之后就起身去准备，蒋昭光掉通讯。
徐悬明从终端镜头外靠近她:“你也不要那么担心，列维是纯粹的政治动物，他知道怎么做对他最有利，最重要的是，他不仅有想法还有能力。”
蒋昭看向窗外的星辰:“我不怀疑列维，我只是在想，她是否愿意去面对这些危险，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意愿。”
许悬明拿着一份报告:“没想到你也有犹疑的时候，但她有得选吗？”
“等她回来我问问她，如果她不愿意，谁想把她推出来我就让谁下台，哪怕是你。”蒋昭警告地看了许悬明一眼，起身离开会议室。
许悬明知道，蒋昭说到做到，但他们等了那么久的人，如果她真的不愿意，蒋昭不知道又要得罪多少人，到时又得自己就要舍命陪君子了。
……
血色顺着瓷白下颌蜿蜒而下，将锁骨浸染成妖异的红珊瑚。
向柠呛咳着蜷缩在对方臂弯里，喉间翻涌的腥甜被温水轻柔化开，却化不开舌尖残留的铁锈味。
她勉力掀起濡湿的眼睫，正撞见那人喉结滚动着咬开营养液胶管，指节分明的手背浮着隐忍的青筋。
她刚微微张开口，准备伸手接过营养液。
“别动。”低哑的警告裹着温热吐息拂过耳垂，冰凉的管口迟迟未至。
她昏沉间启唇欲衔，忽有灼烫的掌心托住后颈，带着薄茧的拇指重重碾过她染血的唇珠。
尚未回神，清甜的营养液己混着更滚烫的柔软覆压上来，那人齿尖惩罚般轻啮她下唇，渡进来的暖流却缠绵如春溪，顺着战栗的脊柱激起层层涟漪。
残存的意识浮沉在铁锈与雪松香交织的漩涡里，她无意识攥紧对方领口，暗昧水声间，喉间溢出破碎呜咽，只觉扣在腰后的手猛然收紧，近在咫尺的喘息里混了声模糊的叹息：“快点好起来吧……”
向柠又昏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陆泊舟没有在身边，“床头”放了一个冰做的碗，碗里的水竟然是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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