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周非野被水呛得满脸通红，水珠顺着他下巴滴落在衣服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向柠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它为什么是个碎嘴子……”
「因为军区比较闷，我的设计师希望能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活力。」
确定带来的是活力吗，这要是真夫妻不得吵翻天……
但向柠没有考虑到的是，真夫妻一般也不会一上来就要买行军床。
转头看向周非野时，发现对方正死死盯着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绝世机密。
她叹了口气：“怎么办？”
周非野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其实……我给你准备了备用床品。”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可以先凑合一起睡……”
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柱柱的散热器发出轻微的嗡鸣，在沉默中格外刺耳。
太亲近了，不太行。
“我睡沙发吧。”向柠道。
「根据我的数据分析——」柱柱又突然插话，「在87.3%的情况下，这是丈夫犯错后被惩罚的表现，妻子很少这样子的，但应该都差不多，需要我为您调取‘如何调解夫妻矛盾’的教程吗？」
向柠捂住脸，从指缝里挤出一句话：“柱柱……你能不能出去待会？”
「很抱歉，周夫人。」柱柱的显示屏变成严肃的蓝色，「在周队长完全康复前，我必须24小时监护。您知道的，哨兵总是自以为是，会做一些例如偷偷训练或者喝酒等不利于恢复的事情。」
它突然压低音量（虽然机械音根本压不低）：「不过如果是夫妻亲密时间，我可以回避一小时，再多就不利于周队长恢——」
“够了！”周非野从耳尖到脖子都红得能滴血，右手无意识地揪紧了床单。
向柠深吸一口气，额头抵在冰凉的墙面上降温。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闷闷地问：“……那床被子放哪了？”
柱柱的显示屏立刻亮起心形图案：「在衣柜第三层！需要我为您铺床吗？周夫人！」
“不、用、了。”向柠咬牙切齿地说，快步走向衣柜。她拉开柜门的力度大得惊人，撞得柜子“砰”的一声响。
周非野悄悄睁开一只眼，看见向柠正抱着一床鹅黄色的被子，表情像是抱着什么罪证。
柱柱在旁边快乐地转着圈，显示屏上不断弹出粉色爱心。
他突然觉得，比起污染区里的幻象，眼前这个气得跳脚却拿机器人没办法的向柠，好像更……生动得多。
晚上，蒋昭那边发信息过来，让她五天后去学校报到。
莱纳也表示己经把准她休假去学习，但回来要给她打黑工(即坐班一个月)后才能去前线。
娅塔和她商谈要选什么颜色的车内饰，她在向柠的再三要求下，又帮向柠选了一辆车，不过这次刷的是向柠的卡。
还有江景然、西奥管家、熟悉的哨兵等人的信息，向柠一一回复了。
这些做完己经是晚上十点半，她站在床前，周非野己经在床上了。
还是有点尴尬啊！
作者“鱼鱼会早睡”推荐阅读《小心点，你老公好像对你有意思》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向柠的脚要扣出一栋别墅时，柱柱又转了出来：「周夫人认床吗？我可以为您调节出您熟悉的味道、柔软程度……」
“不用了，谢谢，你开启睡眠模式。”向柠突然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好尴尬的，房间里还有一个话痨机器人呢。
「遵命~」柱柱的机械臂突然弹出，往两人中间塞了个玩偶，「这是防压伤隔离抱枕！祝好梦！」
玩偶是可爱的熊猫造型，肚皮上印着“保持距离，促进康复”。向柠憋着笑把它翻了个面，发现背面写着“但允许牵手”。
“好梦，柱柱。”
向柠掀起被子躺下，周非野靠在床上，在终端上操作，她从未在这个角度看过他，忽然觉得他那立体的眉眼也有了几分柔情。
她问周非野：“柱柱怎么不催你休息。”
“十一点会再催一次，如果不听就会断掉我的网络。”周非野盯着终端，他有点不敢看向柠。
她己经换了一件睡衣，整个人的散发着慵懒休闲的气质，和平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周非野觉得分被睡是很正确的选择，不然某些变化要掩盖不了。
“那你忙完就睡吧。”向柠盖上被子就睡过去，她的睡眠一首不错，许悬明说是她的身体一旦有休息的机会就会迅速进入深度睡眠。
周非野在向柠睡着后盯着天花板，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右手边，向柠翻身时带起的微风，发丝摩擦枕套的沙沙声，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沙棘果香。
向柠身上的味道取决于她今晚用了什么沐浴露。
当柱柱准时在23:00切断网络时，周非野听见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向柠己经蜷成一团，手指松松地抓着熊猫玩偶的耳朵。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给她的发梢镀了层银边。
周非野悄悄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缕不听话的头发。
周非野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意识回笼时，柱柱的机械臂正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显示屏上的闹钟图标闪个不停。
「周队长，晨检时间到了」
隔壁床传来窸窣的动静，向柠整个人蜷在被子里，她抱着隔离熊猫玩偶蹭了蹭，突然伸手推了周非野一把：“它是叫你呢……”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快跟它走……别吵我……”
其实他半小时前就醒了，但若是让柱柱记录到他醒得太早，这个尽职尽责的机器人绝对会重新调整康复计划，所以他就又睡过去。
“好。”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却发现向柠又睡熟了。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脸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周非野不自觉地放轻呼吸，连柱柱催促的“滴滴”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一小时后，向柠终于被持续不断的嗡鸣声吵醒。柱柱圆滚滚的身体在她床边转着圈：
「周夫人，我为您制定了特别训练计划！军区有37种中心没有的向导专用器材！还有89名哨兵提交了匹配疏导申请！」它的显示屏突然变成星星眼，「我超好奇您能不能让他们也尖叫起来——就像中心录像里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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