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目前没有遇到过……”她露出歉意的微笑，“但如果有人实战中遇到并试出方法，我希望也能一起分享……”
在首播室最后一排的阴影里，陈默的军靴抵着前排座椅的金属支架。
这位正事上以严苛著称的教官抱着手臂，全息投影的蓝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速度比机械舱快。”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过金属，“痛感看着差不多，没首都星那帮少爷兵嚎得那么夸张。”
整个首播室的哨兵们齐刷刷绷首了后背，这些被陈默操练过的兵崽子们对这把嗓音有着刻进骨髓的条件反射。
有人偷偷回头，这才发现后排不知何时己经坐满了高阶军官，肩章上的徽章在昏暗光线中依然醒目。
林疏的终端正在自动记录向柠的每个微表情，闻言头也不抬：“演示用的哨兵是特选的，疼痛阈值比大部分哨兵高40%。”
她突然暂停画面，放大向柠指尖的精神丝：“看见这个压缩纹路了吗？每根丝里至少嵌套着十层能量，军区的向导要练至少得三个月。”
全息投影清晰地显示出那些精神丝内部螺旋状的压缩结构，像无数微型的银河在旋转，陈默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抬了抬。
“熟能生巧，向导疏导效率问题能解决的话……”陈默的指节在座椅扶手上敲出规律的声响，话说半截便断了线。
但在场的军官们都听懂了这个未尽之言，如果这种技术普及，向导的治疗速度将首次能与冰冷的机械舱抗衡。
林疏的瞳孔中倒映着数据流：“蒋组长这些年不敢推广，就是在找安全阈值。精神图景也是很特殊的地方。”
陈默下颌线条骤然绷紧，那些被封存的机械舱事故报告在他脑海中闪回，尖叫着撞墙的哨兵，七窍流血的精神体，活下来的那些百分之七十都有问题。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那个正弯腰调试设备的身影上。全息投影的冷光在她周围勾勒出一圈朦胧的轮廓，几缕碎发随着她的动作在颊边轻晃。
他看见她指尖在控制面板上流畅滑动，将蒋昭耗费三年心血验证的核心参数就这样公之于众。
陈默着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心里想：“在把她当接班人培养？”
他也知道，蒋昭之所以让向柠在这里公布和试讲，也是因为这个基地是他的地盘……这种被信任的感觉也还不错。
林疏的军靴突然在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打断了陈默的思绪。
她抬手调出方才记录的神经图谱，红色激光笔的焦点停在某个剧烈波动的波段上：“其实最危险的从来不是技术本身。”光点顺着曲线滑到一处悬崖般的陡降，“而是握着这把手术刀的手。”
监控屏幕上，向柠正俯身帮新的哨兵取下电极贴片。她指尖泛起极淡的蓝光，在接触到哨兵后颈淤青时明显放轻了力道。
“所以那台精神图景可视化仪器来得正是时候。”陈默突然笑了，露出犬齿尖锐的弧度。
“嗯，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小心点，你老公好像对你有意思 是最好的镣铐。”林疏干脆地合上终端，“从今往后，想用这技术的向导都得在监控下操作，有证据有监督，也不怕他们乱来，如果私底下这样疏导，哨兵有权举报，得完善一下相关规定。”
“不错，”陈默和其他高阶军官同时起身，“林疏，半年后给我一支可以和向柠媲美的向导队伍。”
“是！”林疏知道这是个命令。
因着向柠这一遭，她接下来的绝大部分时间都被向导们占据，每天只有傍晚到入夜前那点时间，才能和周非野说上几句话。
而白朔得知向柠只能待几天，更是在最后一天非要拉着她去酒吧玩。
“哎呀，谁不知道生活管家对伤员管得严。”白朔挤眉弄眼地撞了下向柠肩膀，你们这几天肯定净睡素觉了，有什么意思呢？”
“得了得了，向柠忙成这哪有空想这个？”他们把向柠和白朔隔开。
白朔还伸着脑袋说：“怎么没空了？食色性也。”
“不想和你说，”白朔被人按在桌子上擂了两拳，其他人问向柠：“什么时候申请外勤组？或者来军区也可以，反正周非野也在这里。”
向柠低头看了眼终端：“我得去学校进修。”
“进修后再来也行，哪个学校？”
“北辰枢军事学院。”
话音刚落，原本嬉闹的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连被按在桌上的白朔都停止了挣扎
“怎么了？”这所学校在星维网上的信息少得可怜。
“就是他们那……”一个向导斟酌着用词，“人才辈出。”
向柠差点脱口而出柱柱常说的那句台词：“声纹分析显示，您这句话的讽刺指数高达82%。”
白朔探出头来：“荆棘鸟学校好啊，我妹妹也在那里，她说学校后街有家酒吧很得劲，我让她带你去玩！”
“闭嘴吧你。”她又被打下去了。
一位年长些的向导正色道：“大部分向哨学校的向导和哨兵比例是2：8或者3：7，但荆棘鸟是罕见的5：5，各大学校不受管束的学生就送去那里，俗称‘刺头之家’。”
“这都是偏见，”白朔挣扎着抗议，“联盟多少高层都是从那儿出来的！”
见白朔总算说了句正经话，众人这才松手。
此刻所有人心里都打着同样的算盘：得想办法把向柠留在本军区。
就算她只是个E级，但一个顶尖的E级能做的事太多了，至少下次军区大比时，夺冠的胜算能翻好几番。
也就白朔这一根筋的才嚷嚷着要人来分周非野的宠。
而且他们这些向导认真起来人均八百个心眼子，这几天他们冷眼看着，向柠和周非野之间根本就没有小夫妻间的亲昵，更像是普通朋友，连拉小手都没有呢。
周非野今天被医生提前两小时放人，他不解问：“不是说我可以试着用机械舱恢复了吗？你们得看着我。”
“恢复啥啊，你有向导老婆还想占机械舱便宜？”医生们早就收到暗示，趁早赶人。
周非野急了：“她才E级呢。”怎么能让她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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