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炮火中的共处
炮击的轰鸣声再度撕裂天空时，七个人像沙丁鱼般挤进三米长的掩体。法军中尉让·杜邦的膝盖顶在汉斯的步枪托上，施特劳斯上尉染血的丝绸衬衣贴着路易·莫雷尔脏污的观测图，冯森林甚至能闻到皮埃尔·吉拉德口袋里散发出的黑面包霉味。
“东北方！75毫米速射炮！”让·杜邦突然用法语嘶吼，手指在颤抖的地图上戳出凹痕。
施特劳斯几乎同时用德语喊出：“炮击延伸！计算落点间隔！”
首播间弹幕瞬间分裂成两股洪流：
【用户“阿尔萨斯遗民”】德语和法语不该是厮杀的语言！（泪目×3）
【用户“凡尔登之狼”】虚伪！1914年你们德国佬在兰斯烧毁图书馆时怎么不讲人性？（怒火×5）
--
一发155毫米高爆弹在十五米外炸开，夯土簌簌落下。弗朗索瓦·勒克莱尔被气浪掀得向后仰倒，冯森林和皮埃尔·吉拉德同时伸手——左手抓住德军武装带，右手攥住法军帆布腰带，生生将人拽回掩体。
“十二秒！”汉斯突然用刺刀在墙上刻痕，“下一轮炮击间隔！”
路易·莫雷尔立刻掏出怀表核对：“误差正负零点七秒，你们德国机械表还行。”
首播间跳出专业分析：
【用户“瑞士钟表协会”】1916年德军标配怀表日误差±3秒，法军观测表±1.5秒
【用户“战地数学家”】根据炮击间隔计算，主播所在位置将在47分钟后塌方！
--
施特劳斯突然扯开急救包，将最后半瓶磺胺粉撒在路易·勒克莱尔溃烂的伤口上。法国中尉刚要开口，却被贵族上尉的冷笑打断：“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听你化脓的腿吵到我的耳朵。”
弹幕划过尖锐的嘲讽与苦涩的温情：
【用户“普鲁士军医”】磺胺粉市价等同黄金！贵族老爷果然阔气！
【用户“马赛渔民”】德国佬的药救法国人的腿？这世界疯了……
--
皮埃尔·吉拉德忽然摸出个锡盒，里面躺着西块受潮的压缩饼干：“换你们的水。”
汉斯晃了晃仅存半壶的污水：“里面泡过我的裹脚布。”
“总比喝苦味酸强。”法国人掰碎饼干分给众人，碎屑落在德法交叠的地图上。
炮击间隙里，七双手同时伸向同一个水壶。让·杜邦的手背覆着凡尔登战役的烧伤疤痕，施特劳斯的指尖残留柏林歌剧院的香水味，冯森林的掌纹间还沾着保定军校操场的黄土。
首播间突然飘过一串颤抖的弹幕：
【用户“战地摄影师1916”】这张照片将命名为《七双手》……如果我能活着冲洗出来的话。
--
当新一轮炮火覆盖大地时，路易·莫雷尔的法军观测镜与施特劳斯的德军炮队镜并排架在弹痕累累的胸墙上。两个镜筒里，倒映着同一片被钢铁撕裂的天空。
--
第二节 明日之囚
皮埃尔·吉拉德从军装内袋掏出一副象牙象棋，棋子表面己磨出包浆。他将“国王”重重按在弹痕累累的弹药箱上：“柏林战俘营的咖啡？不如尝尝我们巴黎营地的勃艮第红酒——当然，是装在搪瓷杯里的。”
施特劳斯上尉挑起眉梢，指尖拂过残缺的家族纹章：“容克军官享有单人囚室，这是《海牙公约》赋予贵族的权利。”
“哈！公约？”法军中尉让·杜邦冷笑一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旧伤疤，“去年在凡尔登，你们的人可没对医护兵手软！”
汉斯突然将刺刀插进夯土墙，刀柄嗡嗡震颤：“巴伐利亚农民不懂什么公约，只知道以牙还牙！”
首播间弹幕如飞蝗般掠过：
【用户“阿尔萨斯遗民”】德法世仇！主播快夺了法国佬的枪！（血色弹幕）
【用户“战地公约bot”】1899年《海牙公约》第4条：军官战俘可保留佩剑（附法律条文）
【用户“红酒与鲜血”】1916年法国战俘营真实记录：每日配给800克黑面包+代用咖啡
--
冯森林拾起一枚“骑士”棋子，突然用中文喃喃道：“象棋里最自由的是‘马’，走日字斜线。”
施特劳斯怔了怔，翻译成法语时竟带着诗意：“这位中国先生说，战马总能踏出规则外的步伐。”
路易·莫雷尔在观测图上画出两道交叉线：“假设明天英军从这里突破，你们会被押往加来港的战俘船。”
“那得等英军先过得了我们德国的火力网在说。”施特劳斯平静回应，“不过到时候，出于绅士风度，我们不会让法国军队开枪，但英国军队除外。”
战壕内忽然陷入死寂，首到一发炮弹在百米外炸响。七人条件反射地缩紧身体，法军观测员弗朗索瓦·勒克莱尔的笔记本滑落在地，内页飘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襁褓中的婴儿正在巴黎公寓的阳台上微笑。
【用户“凡尔登母亲”（法语→中文）】求求你们！我的曾祖父可能就在那里！（泪目×10）
【用户“战地考古”】1916年法军随身照片多用硝酸纤维底片，遇高温会自燃！
--
皮埃尔突然将“兵卒”棋子推过中线：“等你们打进巴黎时，带着这个来找我——圣米歇尔大街29号，吉拉德钟表店。”
汉斯用刺刀尖勾回棋子：“要是我们先投降呢？”
“那就改到柏林威廉街，”施特劳斯擦拭着蓝宝石戒指，“冯·施特劳斯庄园的地窖里，藏着1870年从你们卢浮宫‘借’来的红酒。”
首播间数据栏突然闪烁：
【道德悖论指数】德法仇恨值68%vs人性共鸣值79%
【生存概率重置】因敌方观测组存活，主播存活率提升至33%
--
当英军进攻的号角隐约传来时，七人各自握紧了不同制式的武器——却无人扣动扳机。
--
第三节 最后的绅士协定
7月1日清晨，当英军的进攻号角在东北方响起时，施特劳斯用佩剑尖挑起一块白布：“先生们，让我们用文明人的方式结束这场闹剧——哪边的军队先踏上这片焦土，另一方就走进对方的战俘营。”
法军中尉让·杜邦扯下领巾系在刺刀上：“但在那之前……”他指了指头顶呼啸而过的炮弹，“我们得先躲过自己人的炮火。”
首播间弹幕瞬间分裂：
【用户“凡尔登之魂”（法语→中文）】懦夫！法兰西军人宁可战死！（怒火×5）
【用户“容克骑士团”】普鲁士的荣耀岂能寄托于运气！（打赏虚拟佩剑×3）
--
七人挤进战壕最深处的防炮洞，德军沾满血污的观测图与法军的机密文件胡乱堆叠。汉斯将最后半壶水推给法军观测员路易·莫雷尔：“省着喝，够撑到明天。”
“如果活到明天的话。”莫雷尔苦笑着掏出怀表，“巴黎时间与柏林时间相差17分钟——你们德国佬连太阳都要拨快？”
炮击的间隙里，施特劳斯与让·杜邦用剑鞘在地面划出战线图。
“这里，”施特劳斯的剑尖点向凡尔登方向，“我的堂兄上个月被你们的地雷炸断了腿。”
“而这里，”让·杜邦的匕首戳向阿拉斯，“我的弟弟永远留在了1915年的春天。”
首播间飘过血色数据：
【用户“战地统计师”】当前德法军队伤亡交换比1.2:1，每推进百米需付出800条生命
--
突然，一发偏离弹道的德军炮弹在十米外炸开，防炮洞顶部的原木发出断裂的呻吟。七人下意识地扑向彼此——德军抓住法军的武装带，法军拽住德军的军靴，在死亡面前结肉锁链。
“知道吗？”让·杜邦在尘埃中咳嗽，“1914年圣诞，我们和巴伐利亚人踢过一场足球赛……”
施特劳斯冷冷接话，“容我提醒，现在是1916年。”
弗朗索瓦·勒克莱尔突然掏出西枚象棋棋子：“红方代表法兰西，黑方代表德意志——让上帝决定胜负。”他将棋子抛向空中，却在爆炸气浪里被汉斯一把按住。
“留着你的玩具！”汉斯将“国王”拍回法军手中，“等进了战俘营，老子要亲眼看着你认输！”
当黎明的第一缕光刺破硝烟时，德法两具望远镜同时对准地平线。
“西南方！英军钢盔反光！”
“东南方！德军炮兵观测气球！”
首播间数据疯狂跳动：
【存活概率】德方53%｜法方47%
【历史偏离度】39%
两军的刺刀几乎同时刺入焦土。
“平局。”施特劳斯与让·杜邦异口同声，旋即又苦笑，“那就让战俘营的伙食决定胜负吧。”
作者“老张0612”推荐阅读《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被直播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JO9J/)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