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静默协议
煤油灯在器械柜的玻璃上投下摇晃的阴影，李素云正用镊子夹取煮沸过的缝合针。三个贵族军官的空病床像被遗弃的炮位，床单褶皱里还残留着少校身上刺鼻的古龙水味——那是他们溜去镇上酒馆的证明。冯森林斜靠在床头，目光追着她手腕上随动作起伏的青筋，首到视网膜上炸开的弹幕挡住视线。
【用户“胶澳观察员”】主播眼珠子快粘护士姐姐手上了！（虚拟胶水特效）
【用户“凡尔登军纪”（法语→中文）】德国猪玀在前线玩恋爱游戏！（粪叉刺穿弹幕）
“帮我按住这个。”李素云突然将磺胺药粉罐推过来，罐底黏着张被血浸透的医嘱单——上面“每日三次”的字迹被划掉，改成了潦草的“必要时”。冯森林的手指刚触到罐体，就听见弹幕解析提示：
「药粉受潮率」：12%
「杀菌效能下降」：37%
【用户“慕尼黑药剂”】建议用石炭酸熏蒸罐体！（化学方程式闪烁）
两人的指尖在玻璃罐边缘短暂交叠。李素云迅速抽回手，抓起1915年款铜制注射器抽取吗啡：“他们再这么偷跑，伤口迟早化脓。”针管在灯光下泛起冷光，弹幕突然弹出战术分析：
【用户“鲁尔军工”】这注射器产自克虏伯下属医疗设备厂！（生产线动画掠过）
走廊传来脚步声，冯森林条件反射般抓起枕边的军校佩剑断刃——这是病房里唯一的“武器”。李素云却按住他手腕：“是护士长查房。”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绷带传来，系统突然标注：
「接触时长」：1.7秒
「脉搏加速」：冯森林+22次/分钟，李素云+13次/分钟
弹幕瞬间爆炸：
【用户“岭南月老”】红线！我看到了红线！（虚拟红绳缠绕两人手腕）
【用户“阿尔萨斯猎人”（法语→中文）】肮脏的战地罗曼史！（捕兽夹特效夹断红绳）
为躲避巡查，两人不得不挤进器械柜后的死角。李素云的护士帽檐擦过冯森林鼻尖，消毒水味里混进一丝苦杏仁香——那是她用来清洁听诊器的苯甲醛气味。弹幕在狭小空间里疯狂刷屏：
【用户“胶东狗仔”】鼻尖距离2.3厘米！破纪录了！（游标卡尺测量动画）
【用户“柏林军规”】陆军条例第17条禁止与医护兵恋爱！（虚拟军令状拍在墙上）
脚步声远去后，李素云突然指着冯森林的领口：“你的伤口渗液了。”她解开绷带的动作干净利落，露出右腹那道被廓尔喀弯刀撕裂的伤痕。弹幕同步显示医学数据：
「愈合进度」：78%
「感染风险」：因频繁活动升至19%
【用户“滇军医官”】用云南白药！比磺胺管用！（药瓶穿屏特效）
当冰凉的药棉触碰皮肤时，冯森林注意到她睫毛的颤动频率与秒针同步。李素云突然用中文低语：“他们今早问我要避孕套。”德语词“Kondom“被她发成“康多姆“，像颗卡壳的子弹卡在两人之间。
弹幕陷入短暂死寂，随即被跨国道德审判淹没：
【用户“岭南夫子”】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虚拟竹简封住屏幕）
【用户“巴黎修女”（法语→中文）】德国人的子宫都该被上帝净化！（十字架砸向药柜）
冯森林抓起染血的纱布团扔向虚空——那里正飘过一条【用户“胶澳参谋”】建议主播带护士姐姐私奔！的弹幕。纱布穿过全息投影，打在器械盘上发出清脆声响。李素云错愕抬头，两人的呼吸在磺胺粉末悬浮的空气中交织成网。
“准尉先生需要换药了。”护士长的吼声打破寂静。李素云迅速恢复专业姿态，将吗啡安瓿瓶按1916年标准流程码放整齐。冯森林的视网膜上却残留着最后一条弹幕：
【用户“时空会计”】本次独处净赚心跳值173次！（心电图曲线炸成烟花）
月光透过钉着防爆木板的窗户，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药品清单上。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被直播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我在一战索姆河战场，被直播了！最新章节随便看！冯森林发现李素云偷偷划去了“镇静剂”的申领数量——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静默协议，让那三个混账军官能在镇上的温柔乡多滞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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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节 情愫
少校弗里德里希将鲁格手枪P08拍在床头柜上，金属撞击声惊飞了窗外觅食的灰斑鸠。他军装口袋露出半截绣着阿尔萨斯丁香的手帕，法式蕾丝边缘沾着火药残渣：“那个面包坊的安妮特说，她祖父参加过1870年的格拉沃洛特战役——那时候我们才是同胞！”
李素云正用1914年款煮沸消毒器处理镊子，闻言突然将器械摔进托盘：“所以你们就用帝国马克买法国人的女儿？”沸腾的水蒸气在玻璃窗上凝出凡尔登要塞的轮廓，弹幕闪过普法战争时期的军服对比图。
【用户“斯特拉斯堡考古”】那姑娘祖上是巴伐利亚轻骑兵！（虚拟族谱树刺穿手帕）
【用户“凡尔登屠夫”（法语→中文）】德国猪滚出洛林！（三色旗覆盖德军徽章）
冯森林注意到少校的野战服第三颗纽扣松动——正是心脏位置。他想起前世看过的二战纪录片里，法国妇女给通敌者剃头时最爱揪住这个部位。当李素云背过身整理磺胺药瓶时，他压低声音用中文道：“你该看看1944年巴黎街头的景象。”
“什么？”少校擦拭着缴获的英军韦伯利左轮枪管，“你说中文就像在念加密电文。”
弹幕弹出武器解析
【用户“伯明翰军械”】韦伯利MKVI型，0.455英寸口径，专破德军钢盔！（弹道模拟击穿虚拟头盔）
【用户“胶东兵工厂”】建议主播拆了撞针当发簪！（簪子设计图闪烁）
李素云突然抓起剪绷带的铁剪刀：“如果我现在给少校先生换个发型，是不是能避免你总是往外跑？”剪刀开合声像极了剃刀出鞘，三个军官的笑声戛然而止。系统检测到：
「剪刀刃口温度」因愤怒提升2.3℃
「发梢静电电压」达到引燃乙醚蒸汽临界值
“护士小姐更适合拿手术刀。”恩斯特中尉打圆场时，他腰间缴获的法军LebelM1892左轮枪套微微敞开。弹幕立即标注：
「8mm法国手枪弹」与「德军9mm帕拉贝鲁姆弹」药径对比图
【用户“鲁尔弹药”】建议用德国子弹改造法国枪！（车床切削动画）
当克劳斯中尉炫耀某位姑娘送的《马赛曲》乐谱时，冯森林突然用德语念出歌词最后一段：“武装起来同胞，组织起来！前进！前进！”病房陷入死寂，只有消毒器持续发出蒸汽嘶鸣。
李素云的手按在煮沸消毒器的铸铁盖子上，高温蒸汽在她虎口烫出红痕：“你们知道吗？这个法国产消毒器每天要处理37个弹片伤口——其中19个来自德军自己炸膛的77mm野战炮。”
系统同步战场数据
「德军火炮事故率」：1916年同比上升42%
「弹片材质分析」：克虏伯钢铁含硫量超标导致脆性断裂
【用户“埃森质检”】举报！这是英国间谍破坏！（虚拟铁锤砸向数据表）
少校突然拔出手枪对准窗外，夜空中恰好掠过英军RE8侦察机的阴影。李素云本能地扑向冯森林，两人撞翻器械架，玻璃安瓿瓶在水泥地面碎成凡尔登战役的等高线图。弹幕突然清空，只剩一条血红警告：
【用户“莱茵河预言家”】1918年停战日前夜，圣康坦镇将处决12个通敌者！（虚拟绞索垂落）
当侦察机的轰鸣远去后，冯森林发现李素云的白大褂口袋里滑出半张字条，上面用德法双语写着：“磺胺药柜第三格，每日17时无人看守。”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独处时刻密码，此刻被弹幕精准破译：
【用户“胶澳密码”】建议改用摩尔斯码约会！（电键声组成爱心符号）
月光透过钉着防爆木板的窗户，将医疗器械的影子拉长成堑壕剖面图。三个军官的鼾声响起时，冯森林听见李素云用青岛方言呢喃：“你说中文时...像在挖战壕保护自己。”她的剪刀在纱布上剪出完美圆弧，边缘锋利得能切断1916年所有的荒诞与暴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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