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京中未醒。沈如意己立于火宴坊后院的制酱作坊前，望着成排坛坛罐罐，眸中似有风雷酝酿。
“铺子再热闹，也终究是前台。”她喃喃自语，“真正能撑起一片天的，是根基——是渠道，是人心，是可复制的制度。”
她终于决定，要建一座火宴作坊总局，将整个辣酱生意由“铺面生意”推向“产业运作”。但她不是要请贵族权臣来“投资”，她要的，是平民的合力，是百姓的参与，是一纸契约可换前途的希望。
当日午后，沈如意请来了几个她在京中暗中接触过的“潜力人选”。
一个是落第书生赵青山，家贫但精于笔算，擅绘图纸。
一个是妇人张二娘，手巧、快言快语，曾在火宴坊帮厨，颇得顾客喜爱。
还有一个，是她早前在香料铺救下的小哥梁兴，嗅觉过人，对香料调和极有天赋。
“今日请诸位来，是想与你们谈一笔买卖。”沈如意开门见山。
三人有些错愕，赵青山拱手：“敢问掌柜何意？”
“我要成立火宴作坊总局，制定统一配方、规格，招募加盟铺、训练掌勺人、定期供料验货。”她语气清晰，目光坚定，“但我不想靠外头富商，也不想被商会绑架。我要靠自己人——你们这样的百姓。”
她摊开图纸：“每人若出资或出力达一定标准，皆可成为火宴股份持有者。每月有红利，每季有分账。若愿继续参股新分号，还可滚动增值。”
张二娘一听，先炸了锅：“掌柜的，你这……不是把火宴变成‘大家伙’的了？”
“不错。”沈如意一笑，“我一个人能开三家火宴，但我们一起，能开三十家，三百家。”
赵青山沉吟：“如此制式，倒像坊间传闻的‘契股份’……只是，官府不禁吗？”
“目前尚无律明文禁止。”沈如意斟酌着道，“但若我们足够低调规范，作者“福麦”推荐阅读《农门商女田里种出侯夫人》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官府未必不默许——甚至，他们会想利用这一制式，为百姓谋利。”
赵青山眼中闪烁起一丝光：“掌柜的，你这是……要做第一个‘民间股份制作坊’？”
“我不怕做第一个。”沈如意淡淡一笑，“我只怕没人跟我一起做。”
张二娘当场点头：“我跟你干！我这双手再揉十年面也成不了张太太，不如赌一把未来！”
赵青山咬咬牙：“我也入。我这支笔，画尽天下粮图无用，不如为辣酱立规！”
梁兴一首未说话，忽地郑重行礼：“掌柜的，我愿为火宴磨鼻炼舌一生。”
三日后，《火宴总局设制草案》完成初稿。
沈如意命赵青山誊写一式三份，又让香草偷偷交给宫中贵妃一份。
“这不仅是商道，也是民意。”她淡淡道，“贵妃娘娘若慧眼，或许会知道，这纸之下，是京城未来三年最大的民间浪潮。”
果然不到五日，《火宴总局招股启事》一经公布，立刻引发轰动。
“小户也能入股？！” “拿十两银子就能做老板？” “还能分红？！”
一时间，火宴坊门外排起了长队，不为买辣酱，而为听讲规制。
沈如意站在台前，身后是一张张绘着作坊架构、盈利分布、合股章程的图纸。她身姿挺拔，目光犀利，却语气温和：
“你们今日投的不只是银子，是你们对自己未来的信心。我沈如意，不会让你们失望。”
人群中，不知谁先喊了一句：“火宴女掌柜，胜过八方才子！”
于是这句话像火焰一样燃了整条街。
那夜，香草拎着水壶从外头回来，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姐，你的名字，今晚怕是要登上‘女商榜’头条了。”
沈如意望着窗外京城繁华，轻声道：“这不过才刚开始。我要的不止火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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