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传送阵启动时,林不凡感觉有无数细小的针在皮肤上扎刺。沈知鸢的清鸢灵根自动护住周身,风刃在传送光芒中织成屏障,将扑面而来的阴煞之气切割成齑粉。当脚踏实地的触感传来时,两人正站在血池中央的祭坛上,西周漂浮着密密麻麻的骷髅头,每只眼窝都嵌着一枚血红色晶石。
“是‘阴煞聚灵阵’的核心。”沈知鸢皱眉,“这些晶石里封存着修士的精魂,苏晴用它们来维持阵法。”她抬手挥出风刃,却见晶石被击碎后,血雾反而更浓了。
林不凡握紧焚天坠,火灵气涌入祭坛纹路:“这些晶石是阵眼,必须同时摧毁。”他闭上眼睛,灵识顺着阵纹蔓延,竟“看”到了五十里外凌天宗的测灵石碑——萧战正带着林小婉站在碑前,小姑娘掌心按在石碑上,眉头紧皱。
“哥,林小婉的灵根……”沈知鸢的声音带着担忧。
“别分心!”林不凡强行将灵识收回,“先破阵!”他深吸口气,焚天灵根的力量前所未有的澎湃,竟在体外凝聚出实体火鸢,双翅展开时遮天蔽日,将血池上方的血月都映成了金红色。
“焚天煮海!”
随着他的低喝,火鸢俯冲而下,翅尖掠过水面的瞬间,血池沸腾起来。阴煞之气与火灵气剧烈碰撞,产生震耳欲聋的轰鸣。沈知鸢趁机施展出“九霄清鸢”,风刃化作漫天剑雨,精准击碎每一颗阴煞晶石。当最后一颗晶石爆裂时,血池中央露出通往地下的阶梯,阶梯尽头闪烁着魔尊虚影的猩红眼睛。
“小心!”沈知鸢突然推开林不凡,苏晴的骷髅发簪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祭坛石柱,激起一片火星。
“你们以为破坏阵眼就能阻止魔尊?”苏晴从阴影中走出,周身缠绕着浓郁的阴煞之气,“别忘了,双灵根的鲜血才是打开最终封印的钥匙!”她抬手一挥,血池西周升起十二根血煞柱,每根柱子上都刻着林不凡和沈知鸢的生辰八字。
林不凡这才惊觉,自己和沈知鸢的灵血不知何时己被取走,祭坛地面不知何时布满了复杂的血阵纹。苏晴的笑声中,他感觉有股力量在强行抽取自己的灵血,焚天灵根的纹路竟开始褪色。
“哥!”林小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测灵石碑显示你的灵根……”话未说完便被萧战打断。林不凡知道,此刻凌天宗的测灵石碑上,他的焚天灵根必定光芒大盛,却不知这光芒正成为血煞宗的目标。
沈知鸢突然咬破指尖,清鸢灵血滴在血阵纹上,竟将其腐蚀出缺口:“用灵根共鸣切断联系!”她的声音带着剧痛,林不凡这才发现她腕间的清鸢印记正在渗血,每一滴血都在削弱血阵的力量。
“不行,你会撑不住的!”林不凡想要阻止,却被苏晴抛出的血煞幡缠住双脚。阴煞之气顺着脚踝爬上心脏,他感觉自己的灵根正在被一点点剥离,眼前浮现出前世被剜去灵根的场景——沈知鸢含泪的双眼,苏晴疯狂的笑声,还有魔尊虚影的冷冷注视。
“前世我没能保护你,这一世……”沈知鸢的声音穿透黑暗,“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伤!”清鸢灵根的力量突然暴涨,风刃化作凤凰形态,将血煞幡撕成碎片。林不凡感觉束缚消失,焚天之力趁机爆发,火鸢虚影与清鸢凤凰在空中交缠,化作完整的九霄焚天鸢。
九霄焚天鸢振翅的瞬间,血池底部传来巨响。魔尊虚影的手掌破土而出,却在触到双灵根的光芒时发出惨叫。林不凡这才看清,虚影手腕上戴着与他焚天坠 identical 的枷锁——那是上古仙尊留下的封印。
“原来如此……”沈知鸢低语,“双灵根不是钥匙,是枷锁!”
林不凡瞬间领悟。清鸢仙尊与焚天仙尊根本不是背叛者,而是自愿用灵根化作枷锁,将魔尊封印在血池之下。所谓的“双灵归一,焚天煮海”,其实是用双灵根的力量加固枷锁,而非激活封印。
“苏晴,你被骗了!”林不凡挥剑斩向魔尊虚影的手腕,“血煞宗从来没打算复活你,作者“曾的帅”推荐阅读《重霄鸢起:仙途情劫》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只是想利用你的力量!”
苏晴愣住,回头望向魔尊虚影。后者眼中闪过杀意,一道黑芒从虚影指尖射出,正中她胸口。血煞宗圣女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转身,只见魔尊虚影的嘴角勾起冷笑:“卑微的蝼蚁,也敢妄图染指本座?”
苏晴倒地前,手中的血煞宗地图飘落,露出背面的真容——那是用修士精血绘制的“替死阵”,苏晴才是真正的祭品,而林不凡和沈知鸢不过是引子。
“原来我们都被利用了……”沈知鸢低语。
林不凡握紧她的手:“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必须趁虚加固封印!”他指向魔尊虚影手腕上的枷锁,“用我们的灵根重新激活枷锁!”
两人同时将掌心按在枷锁上,焚天与清鸢的力量涌入其中,枷锁顿时发出万丈光芒。魔尊虚影发出怒吼,却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重新沉入血池底部。当最后一缕虚影消失时,血池的阴煞之气全部退去,露出池底刻满双鸢图腾的封印石。
“成功了……”沈知鸢脱力跪倒,林不凡连忙扶住她。两人相视而笑,劫后余生的喜悦冲淡了满身疲惫。
凌天宗内,萧战看着测灵石碑上逐渐暗淡的焚天光芒,终于松了口气。林小婉的水灵根测试顺利完成,石碑上显示出罕见的“玄冰灵体”,却在看到林不凡灵根光芒时,自动浮现出水火交融的图案。
“双灵根共鸣,果然名不虚传。”萧战低语,“看来苍澜界的未来,真的要靠他们了。”
三日后,林不凡和沈知鸢回到凌天宗时,正赶上外门考核的颁奖仪式。林小婉捧着“最佳灵根觉醒奖”的水晶杯,笑得眉眼弯弯,楚灵儿则在一旁帮她整理沾了灵草汁液的衣袖。
“哥!知鸢姐姐!”小姑娘扑过来,“萧战长老说,我的水灵根可以去清鸢峰修炼!”她忽然压低声音,“而且凌仙儿姐姐加入了鉴才派,还把林昊的储物袋交给了执法殿!”
林不凡挑眉:“哦?里面有什么?”
“一本《血煞宗密典》,还有……”林小婉神秘兮兮地掏出个小瓶,“洗髓丹!萧战长老说,能帮你修复焚天逆命术的后遗症。”
沈知鸢接过小瓶,指尖触到瓶身刻着的清鸢纹:“这是母亲当年的秘方,没想到竟落在林昊手里。”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块碎玉,“这是在血池捡到的,你看。”
碎玉上刻着“挽月”二字,正是林不凡母亲的名字。他忽然想起沈知鸢说过的双胞胎姐妹,心中涌起暖流——或许上一代的遗憾,正由他们这一代来弥补。
演武场传来喧闹声,周小羽正在和外门弟子炫耀新学的焚天剑诀。林不凡望向沈知鸢,她的清鸢玉佩与他的焚天坠在阳光下交相辉映,宛如一对历经生死的恋人,终于得以相守。
“下一次考核,我们一起参加吧。”沈知鸢轻声说,“以双灵根弟子的身份。”
林不凡点头,掌心的火鸢纹路与她腕间的清鸢印记同时发烫。远处,萧战长老正在召集弟子,准备前往苍澜谷修复封印。他知道,真正的挑战还在前方,但只要有沈知鸢和林小婉在身边,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青石板路上,阳光正好。林不凡看着妹妹和沈知鸢并肩而行的背影,忽然明白,重生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守护。守护亲人,守护爱人,守护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机会。
而在沈家祖祠,沈战天的灵牌突然发出微光。暗格里的地图残片无风自动,与林不凡怀中的焚天坠产生共鸣。某个遥远的地方,魔尊虚影的眼睛再次睁开,却被双灵根的光芒逼退——这一次,他知道,自己的苏醒之路,将充满难以想象的变数。
测灵石碑前,新一批弟子正在排队。林不凡走过时,石碑突然发出嗡鸣,焚天与清鸢的虚影在碑面闪现,引得众人惊呼。他只是微微一笑,握紧沈知鸢的手,走向凌天宗的朝阳——那里有新的挑战,新的机遇,还有属于他们的,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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