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山忠义堂内,牛油烛火在穿堂风里摇曳不定,将众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晁盖捏着耶律休哥留下的信笺,纸角被他无意识地揉出褶皱:“军师,你说这金国猛将平白无故相助,到底安的什么心?”
吴用轻摇羽扇,目光扫过堂内带伤的兄弟:“耶律休哥避重就轻,专挑韩存保的连环马军下手,却对蔡京中军秋毫无犯,又劫走宋军粮草。此人行事透着蹊跷,依我看,金国怕是在下一盘大棋。” 话音未落,鲁智深猛地踢开脚边的酒坛,陶片飞溅:“管他什么阴谋!洒家只知道,没那黑旗军搅局,咱们早被蔡京那老贼剁成肉泥了!”
武松擦拭着带血的戒刀,冷声道:“鲁大哥说的在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金国与大宋本就势如水火,如今插手梁山之事,难保不是想坐收渔利。” 正争论间,公孙胜扶着门框踉跄而入,脸色惨白如纸,额间还缠着浸透草药的布条:“诸位兄弟,贫道方才以奇门遁甲推演,发现北方星象大乱,金国与大宋之间,怕是要有一场……” 他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鲜血。
晁盖连忙上前扶住:“道长先歇着,身体要紧。” 转头对众人道:“不管金国目的为何,当务之急是修复山寨、筹措粮草。戴宗,你和燕青即刻动身,再去周边州县试试,就算拿金银换,也要带回救命粮!”
与此同时,蔡京大营内,虎皮椅上的太师将密报撕得粉碎。碎纸片如雪花般飘落,正落在跪地的密探头顶:“废物!连耶律休哥的部队何时潜入中原都查不出来!” 他猛地踹翻案几,笔墨砚台散落一地,“传我将令,封锁所有要道,不许一粒粮食流入二龙山!再派人去漠北,查清金国到底在搞什么鬼!”
三日后,戴宗和燕青狼狈归来。燕青肩头插着箭矢,血染衣襟:“大哥,所有城池都被宋军把守,我们刚靠近就被发现。” 他掏出怀里干瘪的布袋,“只在黑市换了这点杂粮,连兄弟们一顿饭都不够。”
晁盖望着粮仓里见底的米缸,心如刀绞。突然,山下传来阵阵喧哗。一名喽啰跌跌撞撞跑来:“报!山下有个自称‘赛诸葛’的人,说有破局之策,要见寨主!” 众人对视一眼,提刀握枪来到寨门前。
只见山脚下,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牵着匹瘦马,马鞍上驮着两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他掀开头巾,露出一张布满伤疤的脸,却笑得自信:“晁天王,久仰大名。在下李逸,听闻山寨缺粮,特来相助。” 说着,他解开麻袋 —— 竟是金灿灿的小米。
鲁智深警惕地将禅杖一横:“你这小子哪来的粮食?莫不是蔡京派来的奸细!” 李逸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实不相瞒,我乃漠北商人,与耶律休哥有旧。他临走前托我送粮,并带句话 ——‘欲知真相,先解燃眉’。”
晁盖接过玉佩,发现与耶律休哥信件上的暗纹如出一辙。沉吟片刻后,他伸手道:“李先生请上山详谈。” 忠义堂内,李逸摊开一卷泛黄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满密密麻麻的记号:“诸位请看,离此百里有座‘鹰愁涧’,是宋军粮草转运必经之地。若能劫下这趟粮草,不仅能解山寨之困,还可断了蔡京的补给。”
吴用盯着地图,突然瞳孔微缩:“鹰愁涧两侧皆是悬崖,中间只有一条栈道。若蔡京在此设伏……” 李逸却狡黠一笑:“所以才要出其不意!我己联络好周边的绿林好汉,明日子时,我们兵分三路 —— 一路正面佯攻,一路绕后截断退路,最后一路由水性好的兄弟从涧底突袭。”
当夜,二龙山的好汉们悄悄摸向鹰愁涧。阮氏三雄带着两百喽啰潜入涧底,冰凉的溪水没过胸口。阮小二握紧钢叉,低声道:“都给我憋住气,听见动静再动手!” 而在栈道上方,林冲和呼延灼率骑兵藏在灌木丛中,马匹的嘴都被棉布牢牢缠住。
子时三刻,梆子声划破夜空。李逸点燃事先准备好的火把,领着三百喽啰冲向栈道。霎时间,喊杀声西起:“杀啊!抢粮草!” 守粮宋军慌忙迎战,却见火光中冲出一胖一瘦两条身影 —— 鲁智深挥舞禅杖,将挡路的宋军扫飞;武松双刀翻飞,如切菜般砍断绳索。
就在宋军乱作一团时,涧底突然传来巨响。阮氏三雄率领水军破水而出,钢叉、鱼叉漫天飞舞。粮草车一辆接一辆坠入涧中,惊呼声、落水声混着兵器碰撞声,震得山崖都在颤抖。
然而,当晁盖以为胜券在握时,远处传来凄厉的号角声。李逸脸色骤变:“不好!是蔡京的虎狼军!他们早有准备,我们中计了!” 话音未落,无数火箭划破夜空,落在粮草车上。熊熊大火中,晁盖看着化为灰烬的粮草,耳边是兄弟们的惨叫声,心中升起一股绝望 —— 难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金国与蔡京设下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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