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龙山的庆功宴持续到深夜,酒香混着烤肉的焦香在空气中弥漫。晁盖举着酒碗,看着鲁智深与林冲划拳,听着阮小七扯着嗓子唱山歌,心中却泛起一丝忧虑。他余光瞥见吴用独自站在廊下,望着北方的夜空出神,便放下酒碗,缓步走了过去。
“军师在想什么?” 晁盖压低声音问道。
吴用轻轻摇着羽扇,目光依旧未从夜空收回:“晁天王,北方的星象愈发诡谲,金国铁骑集结绝非儿戏。今日之战虽胜,可梁山与二龙山刚合兵,人心未稳,粮草军械也需重新调配。”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喽啰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闯入寨门:“报…… 报寨主!金国使者率百人,己到山脚下,扬言要见山寨之主!”
寨内顿时一片哗然,鲁智深把酒碗重重一砸:“金狗来干什么?莫不是想来探听虚实?洒家这就去会会他们!” 武松按住鲁智深的肩膀,沉声道:“大哥且慢,来者不善,我们需先摸清对方来意。”
晁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摆开阵势,迎接贵客!”
半个时辰后,二龙山寨门前,旌旗猎猎。金国使者完颜烈身披玄色貂裘,腰间弯刀寒光闪烁,身后百名金兵个个手持狼牙棒,凶神恶煞。他上下打量着晁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你就是梁山草寇的头目?听闻你们连败官军,倒是有些本事。”
晁盖面色不改,拱手道:“在下晁盖,不知使者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完颜烈突然抽出弯刀,刀尖挑起晁盖的衣襟:“大胆反贼!我大金皇帝听闻你们聚众闹事,特命我来传旨:即刻解散山寨,归降大金,可免尔等一死!否则……” 他猛地挥刀,将身旁的石狮子劈成两半,“踏平二龙山,鸡犬不留!”
鲁智深暴喝一声,禅杖横扫而来:“狗贼!敢在我面前撒野!” 完颜烈冷笑一声,身后金兵迅速结阵,狼牙棒上的倒刺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毒。林冲长枪一横,挡在鲁智深身前:“鲁兄弟,且看晁天王如何处置。”
晁盖按住腰间佩刀,目光如炬:“使者既来传旨,可有诏书?”
完颜烈一愣,随即大笑:“诏书?我大金铁骑便是诏书!识相的,速速投降!”
“好!” 晁盖突然拍手,“既然使者无诏书,便是假传旨意。来人,将这假冒使者的狂徒拿下!” 话音未落,阮氏三雄率领水军从两侧杀出,箭矢如雨般射向金兵。完颜烈脸色骤变,急忙挥刀格挡,边战边退:“晁盖!你敢与大金为敌,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金兵虽悍勇,但在二龙山的地利与梁山、二龙山好汉的夹击下,渐渐落了下风。半个时辰后,完颜烈身中三箭,带着残兵狼狈逃窜。
此役虽胜,却让山寨上下如临大敌。晁盖连夜召集众头领商议。公孙胜眉头紧锁:“金国此番试探,意在摸清我军虚实。他们的铁骑一旦南下,绝非曾头市之流可比。”
吴用铺开地图,指着北方重镇大名府:“我们需在金国南下必经之路设伏。但二龙山虽险,却难挡大规模骑兵冲锋。我建议,一面加固山寨防御,一面派人前往周边州县,招募青壮,扩充兵力。”
然而,合兵后的矛盾也在此时凸显。二龙山的兄弟们大多是绿林出身,行事豪爽不羁;而梁山旧部纪律严明,讲究令行禁止。在一次训练中,二龙山的喽啰与梁山士兵因争抢兵器发生冲突,甚至动起了手。
鲁智深气得满脸通红:“这算什么事?刚合兵就起内讧!” 他抄起禅杖,就要去教训闹事的喽啰。晁盖连忙拦住:“鲁大哥息怒。此事不能怪兄弟们,是我等没把规矩立好。”
当夜,晁盖与吴用、鲁智深等人商议后,定下新的军规:凡劫掠百姓、私斗者,轻则杖责,重则逐出山寨;军中事务,由各头领推举代表共同商议。同时,设立 “忠义堂”,作为议事之所,象征梁山与二龙山兄弟同心同德。
就在山寨整顿军务之际,一封密信送到了晁盖手中。竟是大名府留守梁中书所写,信中称愿与山寨联手,共抗金国。鲁智深将信撕得粉碎:“梁中书那狗官,当年生辰纲的事,我等岂能忘?这定是奸计!”
吴用却若有所思:“梁中书此举,或许另有深意。大名府乃北方重镇,若能与之结盟,我们的粮草、军械都有了保障。只是……” 他看向晁盖,“我们需派人潜入大名府,摸清虚实。”
晁盖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戴宗,你神行术了得,明日便出发。记住,一切小心。”
戴宗领命而去。而此时的大名府,梁中书正与幕僚密谋。他望着墙上的军事地图,冷笑道:“晁盖,我倒要看看,你这草寇能翻起多大的浪!借金国之手除掉你,再向朝廷请功,此乃一箭双雕之计!”
与此同时,金国大营内,完颜烈跪在地上,向金国西太子完颜兀术请罪。完颜兀术把玩着手中的弯刀,寒声道:“连几个草寇都对付不了,要你何用?明日,你带五千铁骑,踏平二龙山!”
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二龙山的好汉们能否抵挡住金国铁骑的进攻?梁中书的阴谋又能否得逞?晁盖站在忠义堂前,望着漫天星斗,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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