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的忠义堂内,牛油烛火在穿堂风中摇曳不定,将辽国使者萧干的狐皮大氅映得忽明忽暗。他腰间悬挂的鎏金弯刀上,嵌着的猫眼石随着动作流转出诡异的幽光。“我家太子殿下说了,” 萧干端起粗陶碗,将烈酒一饮而尽,“只要梁山愿割让黄河以北三州之地,辽国铁骑即刻南下,断童贯后路。”
吴用的羽扇顿了顿,指腹着扇骨上的裂痕 —— 那是前日督战时被流矢所伤。梁山泊的沙盘上,红色标记如瘟疫般蔓延,济州城的陷落让梁山失去了重要屏障。“萧大人,” 他目光如炬,“辽国向来觊觎中原,这盟约……” 话未说完,鲁智深猛地拍案而起,震得茶盏中的残茶泼溅而出:“鸟盟约!辽人没一个好东西!当年俺在雁门关,亲眼见他们把汉人小孩当箭靶!”
萧干脸色骤变,手按刀柄正要发作,却见公孙胜掐指一算,突然开口:“军师,星象显示西北方确有气运流转,此盟…… 或许是转机。” 话音未落,堂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浑身是血地撞开木门:“报!童贯打造了百艘‘铁头战舰’,船头裹着精铁,还有‘猛火油柜’,正向水寨驶来!”
东京皇宫的椒房殿内,郑太后将密报狠狠摔在地上,鎏金护甲在金砖上划出刺耳声响。“梁山与辽人勾结?” 她凤目圆睁,抓起翡翠佛珠狠狠一扯,颗颗珠子迸射而出,“传令下去,让童贯启用‘毒龙烟’,就算把梁山泊烧成焦土,也不能让贼寇得逞!” 一旁的高俅弓着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 —— 他早己暗中派人将半数毒龙烟换成普通硫磺,只等梁山与辽人两败俱伤,好坐收渔利。
济州城头,童贯望着重新修缮的城墙,手中的象牙签在地图上重重戳下。“梁山泊易守难攻,” 他转向副将,“但只要断其水源,不出十日,贼寇必降。” 他不知道的是,济州百姓在刘唐牺牲后,自发组成了 “暗桩”。一名老石匠装作修补城墙,将童贯的部署刻在青砖缝隙里,趁夜交给了梁山的细作。
梁山泊水寨前,童贯的铁头战舰如黑色巨兽破浪而来。船头的猛火油柜喷出熊熊烈焰,瞬间将岸边的草木化为灰烬。张顺望着逼近的火墙,急命水军:“放‘水雷’!” 数十个裹着桐油的陶罐沉入水中,待敌船靠近,点燃引线。“轰!” 水面炸开巨大水柱,几艘战舰当场倾覆,但更多的火船仍在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北方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耶律辉亲自率领的辽国铁骑卷起漫天黄沙,如潮水般杀向童贯的后军。“杀!” 耶律辉的弯刀劈飞一名宋军将领的头颅,鲜血溅在他绣着狼头的披风上。童贯脸色大变,急调两万骑兵回防,却见梁山的伏兵从芦苇荡中杀出,林冲的长枪挑落敌军军旗,武松的戒刀在火光中划出死亡弧线。
然而,战场局势瞬息万变。耶律辉突然勒住战马,望着梁山泊方向若有所思。他的谋士在耳边低语几句后,竟下令撤军。吴用站在瞭望塔上,看着辽军有条不紊地后退,瞳孔骤缩:“不好!耶律辉这是要坐山观虎斗!传令下去,所有部队撤回山寨,严防偷袭!”
果不其然,当夜辽军营地亮起无数火把。萧干带着一队精锐骑兵,首奔梁山存放粮草的后山。他们身着夜行衣,脸上涂着锅灰,马蹄裹着棉絮。但时迁早己在山道上设下机关,绊马索突然绷紧,数十名辽兵摔落马背,顿时陷入混乱。燕青率领的弩手从暗处现身,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敌军。
“萧干,你背信弃义!” 燕青甩出绳索缠住对方战马。萧干翻身落地,弯刀出鞘:“汉人狡猾,盟约不过是缓兵之计!” 两人激战正酣,却见远处火光冲天 —— 童贯趁着梁山与辽军内耗,发动了总攻。他的 “毒龙烟” 顺着风向飘来,所到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士兵们纷纷捂住口鼻,痛苦地倒地抽搐。
公孙胜强提法力,在寨墙上结出金光结界,但毒烟侵蚀太快,结界表面不断泛起黑斑。鲁智深挥舞禅杖,试图驱散毒烟,却感觉喉咙火辣辣地疼,眼前阵阵发黑。安道全背着药箱穿梭在伤员中,声音带着哭腔:“这毒无解,除非…… 除非有龙虎山的‘百草丹’!”
而在东京天牢,李纲的身体己极度虚弱。狱卒扔进来的窝头长满绿毛,他却如获至宝。突然,墙角传来轻微的敲击声。一名老狱卒偷偷塞给他一卷布条,上面用鲜血写着:“梁山危急,速救。” 李纲望着布条,老泪纵横,他想起自己曾在史馆见过的记载 —— 太宗年间,曾有一位隐士炼制过能解百毒的 “紫金丹”,其配方就藏在……
梁山泊的危机仍在加剧。童贯的军队己经突破第一道防线,塞门刀车碾碎了鹿砦。辽国虽然暂时撤军,但随时可能卷土重来。吴用望着伤痕累累的兄弟们,心中暗自盘算:“必须派人去龙虎山求药,同时联络各地义士,不能让梁山就此覆灭!”
此时,济州城的百姓们自发组织起来,推着装满石块的牛车,朝着梁山泊赶来。他们的脸上写满愤怒与坚定:“梁山好汉为我们拼命,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老石匠带着儿子,将祖传的铸剑秘方献给了梁山的铁匠铺;猎户们则带着自制的猎弩,准备与官军决一死战。
而在辽国营地,耶律辉把玩着从梁山缴获的军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汉人内斗,正是我大辽南下的好时机。传令下去,密切监视梁山与朝廷的动向,一旦两败俱伤……” 他没有说完,但帐内的将领们都心领神会,纷纷握紧了腰间的弯刀。
东京皇宫内,郑太后看着捷报,却丝毫没有放松。她盯着地图上梁山泊的标记,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童贯虽胜,但梁山未灭,始终是个隐患。” 她转头对高俅说:“你去联络江湖上的‘十二连环坞’,让他们从水路偷袭梁山。还有,那个李纲…… 不能再留了。”
梁山泊的忠义堂内,吴用展开各地义士的来信,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支持的话语。但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因为每一封信的末尾,都附着当地百姓的惨状 —— 官军的烧杀抢掠,让无数人无家可归。“兄弟们,” 他环视众人,“我们不仅是为梁山而战,更是为天下百姓而战。这一战,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拼出一条活路!”
夜色渐深,梁山泊笼罩在一片火光与毒烟之中。远处,童贯的军队正在集结,准备发动最后的总攻;辽国的铁骑在边境徘徊,伺机而动;而梁山好汉们,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这场决定生死的终极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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