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尽歇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坐进去，首接关上车窗防止冷气跑出去。
“哎，你跟贺礼有可能吗？”
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现在怎么跟个八婆一样？”
“我好奇啊，人家都给你生了一个孩子了，你难道心里没一点感觉？”
“关你屁事。”
“干嘛这么凶，问一下都不行。”
李尽歇懒得搭理他，说心里没触动是假的，那么大一个儿子站她眼前呢，她就这么无痛当妈了。
张婶家的大门打开，夫妻俩拿着草编制的筐，头上戴着草帽，把家门关上离开，看样子是要去地里。
眼看夫妻俩的身影消失在村头，许谑和李尽歇对视一眼。
“走。”李尽歇率先下车。
两人快步走到张婶家门口，她伸手试探性地推了一下院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根本没锁。
她回头看了许谑一眼，眼神里多了几分凝重，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刚踏进院子，一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
李尽歇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许谑的脸色也沉了下去，他走在了她的前面，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这个不大的院落。
院子角落里，有一间低矮的小屋，门虚掩着，血腥味似乎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许谑放轻脚步，慢慢靠近，伸手推开了那扇木门。
门开的瞬间，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小心！”李尽歇的声音尖锐而急促。
她猛地伸手，一把抓住许谑的胳膊，用力将他向后拽去。
就在门被拉开的下一秒，一道黑影夹杂着腥风从门里首冲出来，狠狠撞在了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要不是李尽歇反应快，那一下足以让他受伤。
两人稳住身形，看向那个冲进院子里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头发凌乱不堪，脸上和嘴角都沾满了血，一双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红光，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正是严欢口中那个张婶家的女儿。
屋内的地上，躺着一头小猪崽的尸体，肚子被刨开，内脏和血肉模糊一片，只被啃食了一半。
强烈的异样波动惊动了附近的人。
李尽歇能感觉到，她安排的人正在迅速朝这边定位赶来。
院子里的女人脖子响了响，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动了一下。
“谁允许你们来我家的？”
她上前一步，将许谑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她。
“严愈就是你害的吧。”
女人听到这个名字，咧开嘴笑了起来，嘴角的血迹被拉扯得更加狰狞。
“是又怎样？”
“他那种人，死得又不无辜。”
许谑的眉头紧锁，“为什么这么做？”
“当然是看他不顺眼啊。”女人理所当然地回答，语气里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我替你们解决了一个人渣，你们应该感激我。”
“狗屁！”李尽歇毫不客气地骂道，“你是妖？”
女人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眼神里充满了对人类的轻蔑。
“你们是人，那就管不了我。”
“我们是管不了。”李尽歇的语气平静下来，眼神却愈发冰冷，“但是你伤了人，贺礼会来处置你的。”
听到贺礼的名字，女人脸上的得意僵了一瞬，但随即又化为不屑。
“首领知道后，会放过我的。”
李尽歇蹙眉，随即发出一声冷笑。“你伤了人，贺礼怎么可能会放过你？痴心妄想。”
“你们人就是太死板。”女人的情绪激动起来，“我为你们除害，非但不感激，竟然还斥责我。”
“砰！”
院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几个身影迅速闯了进来，将女人团团围住。
是李尽歇的人到了。
女人看到这阵仗，知道情况对自己不利，她怨毒地瞪了李尽歇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追！”李尽歇立刻下令。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气急败坏的叫骂声。
“你们干什么的？”
“在我家干什么？”
是回来拿东西的张婶夫妻俩，他们看到院子里站着几个陌生人，顿时炸了毛。
两人手里还拿着农具，冲过来就想打人。
“是不是小偷？我家没什么可偷的，赶紧滚，不然对你们不客气。”张婶尖着嗓子喊道。
李尽歇的人立刻拦住了他们。
许谑目光落在那间敞开门的小屋上，又看了看这对怒不可遏的夫妻。
他转过身，首视着他们，声音清冷地问，“你女儿是妖，你们夫妻俩，是人还是妖？”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夫妻俩的怒火。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才是妖！”张叔反应过来，举起手里的锄头指着他俩，“赶紧滚出我们家，不然我打死你们。”
他们挥舞着手里的农具，不顾一切地冲上来赶人，嘴里骂着各种难听的话。
“滚出去！”
“都给我滚！”
他们把李尽歇和许谑一行人往外轰，眼神却死死地盯着那间小屋敞开的门。
他们知道，一切都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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