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温柔地抚过雨村的屋檐，将老宅院中的山茶花染上一层金边。吴邪推开窗户，深吸一口带着草木清香的空气。
三天过去了，满月之夜发生的一切仍历历在目——星光如瀑，能量交织，以及那两个身影在光芒中逐渐融合的震撼景象。
"天真！来尝尝胖爷我新研制的菌菇鸡汤！"王胖子的大嗓门从厨房传来，伴随着锅铲与铁锅的欢快碰撞。
吴邪笑着摇头走向厨房。三叔的伤势己经稳定，被解雨臣接回杭州调养；林支书一伙人被警方带走；而那个最令人牵挂的存在……
"小哥呢？"吴邪接过王胖子递来的汤碗，随口问道。
"后山练刀呢。"王胖子挤眉弄眼，"或者说'他们'在练刀？我还是搞不懂现在的小哥和苏姒到底算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吴邪啜了一口热汤，鲜香立刻在味蕾绽放："好喝！不过下次少放点盐。"
他放下碗，若有所思，"苏沐说这是'双生共存'状态，等集齐所有记忆碎片后，苏姒才能完全实体化。"
"那不就是跟充能娃娃差不多？"王胖子夸张地比划着，"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小哥确实...不太一样了。"
确实不一样。自从那晚的仪式后，张起灵身上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的气质更加沉静，眼神中多了几分苏姒特有的温柔；动作依然干净利落，但偶尔会流露出蛇一般的优雅；最明显的是，他颈侧的鳞纹己经扩展到了锁骨位置，在阳光下泛着青金色的虹彩。
"我去看看他。"吴邪拿起另一个汤碗，盛满鸡汤向后山走去。
山间的晨雾还未散尽，阳光透过竹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吴邪沿着小径前行，很快听到了熟悉的刀锋破空声。
转过一片竹林，他看到了那个修长的身影——张起灵正在林间空地上练刀，黑金古刀在晨光中划出冷冽的弧线。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的刀法中融入了蛇一般的柔韧和流畅，某些动作甚至带着舞蹈般的韵律美。
更引人注目的是，随着刀势变化，空气中会隐约浮现出青金色的光痕，如同有生命般追随刀锋流动。
"早。"吴邪站在空地边缘，等一套刀法结束后才出声。
张起灵收刀入鞘，转身的瞬间，吴邪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苏姒特有的竖瞳，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早。"
声音依然是张起灵的沉稳，却多了一丝说不清的温柔。吴邪递上鸡汤："胖子新做的，趁热喝。"
张起灵接过碗，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吴邪的手腕。那触感比常人略凉，带着细微的鳞片质感。
吴邪注意到他颈侧的鳞纹在喝汤时会随着吞咽微微起伏，仿佛也在享受美味。
"三叔来电话了，"吴邪找话题道，"说杭州那边己经安排妥当，等伤好了就过来跟我们会合。"
张起灵点头："他知道下一个碎片的位置。"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吴邪己经渐渐习惯这种交流方式——现在的张起灵似乎能同时感知更多信息，思维模式介于人类和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之间。
"苏沐说你需要至少一周时间适应这种状态。"吴邪看着张起灵将空碗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感觉如何？"
张起灵沉思片刻："像是...脑海中多了一个声音。"他罕见地主动解释，"苏姒的意识很清晰，但我们还在学习如何共存。"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几缕青金色的光点从鳞纹中渗出，在空气中组成了一个微缩的星图："他的能力正在逐渐解锁。"
吴邪着迷地看着那些光点，它们组成的图案与青铜门上的星图一模一样："这...就是苏姒的力量吗？"
"一部分。"光点消散，张起灵收回手，"完整的能量需要所有记忆碎片。"
林间突然吹过一阵风，带来远处村庄的声响。张起灵转头望向村庄方向，竖瞳再次闪现："他们在修路。"
吴邪知道张起灵现在能感知到的远不止肉眼所见："是啊，老陈说县里拨了专款，要把被山洪冲垮的路段彻底修好。"
两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儿，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时刻。自从踏上这场冒险，吴邪己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平凡的幸福感——
只是和朋友站在清晨的山林里，听着远处的村庄苏醒，不必担心下一秒就会有危险降临。
"回去吧。"张起灵突然说，"苏沐到了。"
吴邪一愣："你怎么知..."话没说完就听见老宅方向传来王胖子的大嗓门。他摇摇头笑了，"这作弊级别的感知力啊..."
回到老宅，苏沐果然己经到了，正在院子里跟王胖子讨论什么。见到两人回来，他立刻迎上来："感觉如何？能量波动稳定吗？"
张起灵点头："比昨天好。"
苏沐松了口气："那就好。双生共存状态最危险的就是前三天，现在应该己经过了适应期。"
他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几卷竹简，"我从观测站带回来的资料，关于其他记忆碎片的线索。"
西人围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苏沐展开竹简。上面是古老的星象图和文字记录，但有些部分己经模糊不清。
"根据这些记载，十二个记忆碎片分别藏在十二个观测站中。"苏沐指着星图上的标记，"我们己经找到了'山'和'水'两个，还剩下十个。"
王胖子挠头："等等，杭州那个'水之观测站'不是己经被炸了吗？"
"只是入口被毁，主体结构应该还在。"苏沐解释，"西王母的建造技术远超现代人想象。"
吴邪仔细研究星图："下一个在哪里？三叔说的'昆仑'是什么意思？"
苏沐指向星图上的一个特殊标记："昆仑是西王母文明的主观测站，后来因地壳运动被掩埋。
三叔可能在那里发现了什么。"他看向张起灵，"苏姒能感应到下一个碎片的大致方向吗？"
张起灵闭上眼睛，颈侧的鳞纹微微发光。片刻后他睁开眼，这次竖瞳完全显现："西北。能量特征...与'火'有关。"
"那就是'火之观测站'。"苏沐快速翻阅竹简，"位于昆仑山脉某处，具置..."他突然停在一页上，"这里！'火之门开于三星首指之处，唯有逆麒麟可寻其径'。"
王胖子瞪大眼睛："逆麒麟？那不就是胖爷我背上的纹身吗？"
"没错。"苏沐微笑，"看来下个任务非你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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