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海线的蒸汽火车在秦岭脚下喷出白雾,陆昭临握着宝鉴站在月台,掌心的胎记与远处主峰的血雾产生共振。沈墨的星砂义眼映出铁轨两侧的异常 —— 枕木上的沥青被血釉替换,每道接缝都刻着螺旋纹,正是商会用来抽取地脉的邪术标记。
“从这里到天枢宫,有三条峪口,” 沈墨展开从松雪斋得来的星砂地图,机械义眼框架己被星砂覆盖,“子午峪的老槐树群,是地脉祭坛的地表投影。” 她突然按住腰间的寒蝉刃,刃口指向西北方,“那里的地脉波动,和赵府密室的尸傀线频率一致。”
王伙计蹲下身,指尖划过铁轨旁的蒲公英,花朵瞬间瓷化:“小临哥,生魂们在地下喊‘槐树在哭’……” 少年后颈的竹节印记泛着微光,竟在地面拼出老槐树的根系图,“李爷爷说,每棵槐树的年轮里,都缠着七个被献祭的孩子。”
三人在暮色中进山,沈墨的星砂义眼突然捕捉到五道尸傀线:“商会的斥候,带着血瓷信鸽。” 她甩出星砂镖,镖身刻着起义军的云雷纹,“这些信鸽的眼睛,是用陶工的指骨磨成的。” 镖落之处,信鸽化作血雾,露出底下的纸条:“天瞳者进山,启动地魁阵。”
子午峪的老槐树在月光下投下诡异的影子,每棵树的主干都嵌着血瓷片,拼成初代掌门的骨殖图案。陆昭临的天瞳穿透树皮,看见树干内封存着陶工的生魂,他们的手掌统一按在树心,那里,正是父亲当年刻下的云雷纹标记。
“当年起义军把生魂封进槐树,” 沈墨摸着树干上的螺旋纹,星砂义眼突然显示出树内的机关,“每七棵树组成一个地脉阵眼,中央那棵,藏着地宫入口。” 她的寒蝉刃轻轻敲击树干,竟发出编钟般的清鸣,“这是陶工们用骨殖烧制的‘地听钟’。”
中央老槐树的树根处,七块星砂砖排列成北斗状。陆昭临将七枚竹节令按在砖面,令符与砖下的陶工指骨产生共鸣,树根突然裂开,露出向下的石阶,每级台阶都刻着《溪山行旅图》中的秦岭峪口。
“小心,” 沈墨的星砂义眼映出石阶上的尸傀线,“每三步就有个血瓷陷阱,触发时会释放地脉浊气。” 她取出周先生给的艾草罗盘,指针疯狂逆时针旋转,“这是当年天机门和起义军共同布置的结界,现在被商会篡改了。”
地宫门扉由十二根陶工腿骨拼成,每根骨头上都刻着祭窑日期。陆昭临的天瞳扫过骨纹,金雾中浮现出光绪三十年的场景:赵宗弼带着尸傀战士屠杀陶工,李老汉用最后力气将七令封入门扉。“这些骨头,是起义军的第一道防线,” 他声音发颤,“每根都缠着生魂的诅咒。”
王伙计突然指着门扉顶端:“那里有个眼形缺口,和小临哥的胎记一样!” 少年的竹节印记与缺口产生共振,竟将陆昭临掌心的胎记投影其上,门扉应声而开,露出内部的星砂结界 —— 那是用七十二个童男童女的生魂编织的光网。
“地脉祭坛在三百米深处,” 沈墨的星砂义眼穿透结界,“祭坛周围,十二具血瓷瓶正在抽取关中地脉。” 她甩出寒蝉刃,刃口与结界碰撞,竟激起生魂虚影的合唱,“王伙计,吹《安魂调》,帮生魂脱离结界!”
陶埙声响起的瞬间,星砂结界浮现出七十二个童男童女的面容,他们对着三人组微笑,然后融入陆昭临的宝鉴。宝鉴的星象图突然亮起,显示出祭坛的三维结构,中央的地脉核心,正是父亲手记中提到的 “地魁枢机”。
地宫深处传来机械运转声,赵老爷的身影从血雾中走出,胸前嵌着完整的初代掌门骨殖:“天瞳者,你以为救回生魂就能阻止祭窑?” 他挥手,十二具血瓷瓶同时炸裂,释放出被污染的地脉精魄,“看看这些被浊气侵蚀的精魄,他们早就是我的傀儡!”
精魄化作半瓷半尸的怪物,皮肤覆盖着秦岭页岩,眼睛是流动的血釉。沈墨的寒蝉刃在星砂义眼下显形出弱点:“攻击他们心口的螺旋纹,那是骨殖寄生的位置!” 她甩出七枚星砂镖,每枚都精准命中目标,“这些怪物,是商会用地脉浊气制造的‘岩瓷傀’。”
陆昭临催动宝鉴,星象图上的北斗七星依次亮起,七道星芒射向祭坛中央的地魁枢机。金雾中,他 “看” 见父亲当年的战斗场景:周先生用罗盘稳住地脉,父亲将七令嵌入枢机,却被赵宗弼的尸傀线打断。“这次,我来完成父亲的仪式!” 他咬破指尖,血珠滴在宝鉴上。
宝鉴突然发出强光,地魁枢机应声而碎,十二具血瓷瓶同时崩解,被污染的地脉精魄恢复纯净,化作光点融入秦岭。赵老爷的骨殖铠甲出现裂痕,他怒吼着冲向陆昭临,却被沈墨的寒蝉刃斩断手臂,骨殖碎片落地时,竟显形出商会的终极计划 —— 用十二窑浊气复活初代掌门。
“看祭坛壁画!” 王伙计指着后方的星砂壁画,画着天机门初代掌门与血釉派祖师共同炼制宝鉴的场景,“原来两派本是同源,宝鉴是地脉的具象化!” 壁画角落,年轻的周先生和陆父正在埋藏五枚竹节令,“剩下的五枚,在终南山的五个峪口!”
地宫顶部突然降下星砂雨,净化着被污染的地脉。陆昭临摸着祭坛中央的凹槽,那里正适合宝鉴嵌入,“父亲当年没能完成的封印,现在由我来完成。” 他将宝鉴按入凹槽,秦岭主峰的血雾开始消散,老槐树的枯枝抽出新芽。
沈墨瘫坐在地,星砂义眼的光芒暗了几分:“商会的地魁阵破了,但他们在东交民巷还有更大的阴谋……” 她指向祭坛暗格,里面躺着五枚刻着峪口名的竹节令,“这是周先生和陆叔当年埋下的,现在该去终南山了。”
王伙计望着逐渐清澈的地脉,后颈的竹节印记彻底消失:“小临哥,生魂们说,地脉终于安静了。” 少年捡起一片星砂,里面映着李老汉的笑脸,“李爷爷说,下一站,该去终南山找剩下的令符了。”
返程的山路上,陆昭临望着掌心的宝鉴,星象图上的十二窑坐标只剩五个未激活。他知道,虽然秦岭的地脉暂时恢复,但商会的鸢尾花旗帜仍在飘扬,而宝鉴的完整,还需要收集剩下的五枚令符。
秦岭的夜风掠过山谷,带走最后一丝血雾。沈墨的星砂义眼重新亮起,指向终南山方向:“终南山的五个峪口,每个都藏着当年起义军的遗迹,那里的地脉,还等着我们去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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