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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窑火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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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火车站被蒸腾的暑气笼罩。陆昭临攥着周先生给的车票,掌心的胎记在蒸汽机车的轰鸣中发烫,眼前的青砖地面在天瞳视线下裂变成无数碎片,每片都映着血釉窑的火光。

“小心!” 沈墨的寒蝉刃突然横在他胸前,刃口映出三个戴瓜皮帽的汉子,他们袖口的鸢尾花刺绣里混着黄土 —— 那是秦岭血釉窑的土。陆昭临的天瞳穿透对方衣襟,看见他们腰间缠着尸傀线,线头连着火车站月台的十二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刻着极小的螺旋纹,与血瓷瓶底的祭咒如出一辙。

“地魁阵的阵眼在钟楼!” 沈墨的铜镜义眼反射着阳光,镜面上布满细密的裂痕 —— 那是昨夜在火车顶与尸傀战士缠斗时留下的。她踢开脚边的血瓷碎片,瓷片在地面拼出 “丑时三刻,窑火焚心” 的字样,釉色里浮着的童男虚影,正是王伙计父亲手札里记载的首批祭窑孩童。

陆昭临突然想起昨夜在火车上听见的童谣,下意识地低声吟唱:“七十二魂归窑去,北斗七令引星途……” 七枚竹节令在暗袋里震动,对应着月台上的七个垃圾桶 —— 那正是商会用来藏尸傀线的地方。每个垃圾桶底部,都刻着与《溪山行旅图》相同的商旅路线,终点首指秦岭天枢宫。

“王伙计,吹埙!” 沈墨甩出寒蝉刃斩断尸傀线,刃口与空气摩擦发出蜂鸣,“按周先生教的调子!” 少年手忙脚乱地掏出陶埙,那是周先生用秦岭老竹做的,埙身上还刻着云雷纹。埙声响起的瞬间,陆昭临看见七个垃圾桶里的血瓷片同时迸裂,露出底下刻着的 “天枢”“天璇” 等星名,每颗星旁都标着对应的峪口名,正是人皮地图上的十二窑坐标。

“快走!” 陆昭临拽着王伙计冲向出站口,掌心的胎记突然指向西北方 —— 那里,盲眼罗盘张的 “地听居” 正隐没在回民街的烟火气中。羊肉泡馍的香气混着硝石味扑面而来,他的天瞳却 “看” 见街角茶馆的砖墙上,用尸油画着完整的秦岭地脉图,十二处血釉窑像毒瘤般嵌在地脉上,其中天枢宫的位置,正泛着刺目的红光。

“地听居” 的木门虚掩着,门楣上挂着个青铜罗盘,指针正疯狂逆时针旋转。陆昭临刚叩门,门内便传来苍老的声音:“天瞳者带七令而来,何需敲门?” 推门而入,满室的艾草味中,瞎眼老人正用竹尺丈量地面,脚边摆着七个装满不同土样的陶罐,每个陶罐上都贴着标签,“子午峪”“太乙峪” 的字样旁,画着不同形态的螺旋纹 —— 有的像燃烧的窑火,有的像蜷缩的生魂。

“张师傅,周先生让我们来找您。” 沈墨递出刻着云雷纹的木牌,机械义眼框架还沾着昨夜的尸油。老人的手指突然顿在陶罐上,抓起一捧黄土凑近鼻尖,喉间发出低叹:“十五年了,这土还是带着七十二个孩子的怨气。” 他指向墙角裂成两半的青铜罗盘,“你父亲当年在秦岭用七令震碎它时,我听见地脉哭了。”

陆昭临的天瞳扫过老人的后颈,发现那里有道旧伤,形状与沈墨的七星痣完全一致,边缘还残留着瓷化的痕迹:“您也是天机门的人?” 罗盘张突然冷笑,从怀中掏出半枚竹节令,令符内侧刻着 “秦岭七十二峪” 的总图,每条峪口都标着对应的生魂数量:“当年我们七人护送七令出秦岭,赵宗弼的尸傀线绞断了我的左眼,却没拿走这枚令符。”

王伙计突然指着陶罐惊呼:“这些土…… 是血釉窑的!” 他的指尖划过 “子午峪” 的标签,后颈的红点突然发烫,“我好像看见…… 看见有孩子在挖土,他们的手都在流血!” 陆昭临的天瞳穿透土样,看见每捧土中都埋着陶工的指甲,指甲缝里嵌着未干的血釉,正是血釉派用来标记地脉的邪物。

“商会在西安布了‘十二窑土阵’,” 罗盘张用竹尺敲打着地面,竹尺头刻着的云雷纹与陆昭临掌心的胎记产生共鸣,“每处阵眼埋着对应峪口的土,一旦合祭开始,整个关中地脉都会变成血釉窑。” 他转向陆昭临,空荡的眼窝对着他的方向,“你掌心的胎记,现在能看见地脉走向了吧?”

陆昭临闭上眼睛,天瞳视线下,西安城的地脉显形为红色血管,十二处阵眼正是 “血管” 上的毒瘤。当他将七枚竹节令按在地面,金雾竟顺着地脉流向秦岭,在子午峪方向形成一个巨大的螺旋纹,纹心处,隐约可见父亲当年坠崖的身影。

“好小子,” 罗盘张摸索着收起半枚令符,“当年你父亲就是用这招找到的天枢宫入口。” 他突然抓住陆昭临的手腕,手指像铁钳般有力,“但记住,子午峪的老槐树不能碰 —— 那是初代掌门的骨殖寄生地,每棵树的年轮里,都缠着七个童男童女的生魂。”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沈墨踢开木窗,看见回民街中央的水井正在喷血,井壁上刻着与血瓷瓶相同的螺旋纹,井水染红了青石板路,形成一个个微型的窑炉图案。“他们开始激活地脉了!” 她的铜镜义眼映出远处钟楼的火光,“十二窑土阵,正在抽取关中的生气!”

陆昭临的天瞳穿透血雾,看见钟楼顶端站着个戴高帽的洋人,手中捧着初代掌门的骨殖罐,罐口正对着秦岭方向。罐身刻着的螺旋纹祭咒,与他在荣宝斋血瓷瓶上看见的完全一致,而洋人脚下的八卦阵,正是人皮地图上标记的 “十二窑合祭” 前奏。

“沈墨,带王伙计去毁了水井阵眼!” 陆昭临掏出寒蝉刃,刀柄上的云雷纹与罗盘上的竹尺发出共振,“我去钟楼!” 沈墨点头,机械义眼虽然失灵,却从靴筒抽出两柄袖箭,箭头涂着周先生特制的艾草毒:“记住,洋人胸前的骨殖罐,要用七令才能击碎!”

钟楼内的螺旋楼梯布满尸傀线,陆昭临每踏一步,台阶上就显形出童男童女的血手印,有些手印还保持着敲击窑门的姿势。当他来到顶层,洋人正将骨殖罐嵌入八卦阵中央,罐中传来无数生魂的哭号,其中一个声音格外清晰:“小临哥,救救我们……” 那是王伙计父亲的声音。

“天瞳者,” 洋人转身,胸前的血瓷片映着秦岭火光,“来得正好,你的血能让骨殖彻底复活!” 他挥动手杖,尸傀线从西面八方涌来,每根都缠着琉璃厂街坊的生魂虚影,豆腐西施、老刀、甚至周先生的虚影都在其中,他们的眼睛被血釉覆盖,机械地重复着祭窑的动作。

陆昭临握紧七枚竹节令,令符在金雾中发出清鸣,竟与童谣的节奏完全一致。他突然明白,周先生让王伙计吹埙的调子,正是当年陶工们在窑中编的反咒,每一个音符,都对应着血釉派祭咒的破绽。“七十二童进窑去,十二窑成宝鉴开……” 他低声吟唱,令符随着节奏击打骨殖罐,每一次碰撞,都有生魂虚影发出解脱的叹息。

第一声清响,罐口的螺旋纹裂开;第二声,生魂虚影开始消散;第七声时,骨殖罐轰然炸裂,初代掌门的指骨碎片如血雨般落下。陆昭临看见,每片指骨上都刻着不同的峪口名,其中最大的一片,赫然刻着 “天枢宫” 三个血字。洋人发出非人的嚎叫,身体迅速被地脉浊气吞噬,最终化作一滩尸油,尸油中漂浮着半张纸条,上面写着:“夏至子时,天枢宫合祭,缺一不可”。

陆昭临捡起最大的指骨碎片,发现上面刻着复杂的星象图,与他掌心的胎记完美契合。当他将碎片与竹节令拼接,金雾中竟显形出秦岭地宫的三维地图,主祭坛上的十二道凹槽,正等待七枚令符的插入,而祭坛中央的凹槽,形状与父亲遗留的玉扳指残片完全一致。

回民街的爆炸声渐歇,沈墨和王伙计推门而入,少年的衣襟染着井血,却举着从井底捞出的青铜钥匙,钥匙上的云雷纹正在吸收金雾:“小临哥,这钥匙上的云雷纹,和周先生的罗盘一样!” 沈墨的衣袖被划开三道口子,却笑着晃了晃手中的尸傀线:“水井阵眼毁了,商会的地脉抽取慢了三成。”

罗盘张的竹尺突然指向秦岭:“地脉震动减弱了,但商会的合祭准备己完成七成。” 他摸出个牛皮袋,里面装着七枚刻着峪口名的木符,每个木符都缠着陶工的头发:“把这些钉在子午峪的七棵老槐树上,能暂时屏蔽地魁阵。记住,子时前必须进山,否则 ——”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拍了拍陆昭临的肩膀。

暮色降临西安时,三人组站在城南驿道,远处的秦岭己被血雾笼罩,山脚下的老槐树在风中发出沙沙声,像无数生魂在低语。陆昭临摸着掌心的胎记,那里比任何时候都要灼热,金雾中浮现出父亲的遗言:“小临,窑火焚心之时,正是天瞳觉醒之日。”

王伙计突然指着自己后颈,那里的红点己变成完整的螺旋纹,与血瓷瓶底的标记一模一样:“小临哥,我好像能听见…… 听见血瓷里的声音,他们说,子午峪的老槐树在哭,哭得和我娘临终时一样。” 沈墨的手突然顿在腰间的寒蝉刃上,她后颈的七星痣,此刻正与王伙计的螺旋纹遥相呼应,仿佛在诉说着天机门与血釉派的百年恩怨。

驿道的风沙卷起残破的经幡,陆昭临看见上面写着 “血釉窑开,生灵涂炭”。他知道,火车站的尸傀阵、回民街的地脉阵,都只是商会的开胃菜,真正的 “窑火焚心”,还在秦岭深处的天枢宫等着他们。那里,有父亲坠崖的真相,有七枚竹节令的归宿,更有九宫宝鉴的终极秘密。

罗盘张的竹尺突然断裂,老人对着秦岭方向跪下,从怀中掏出个锦囊:“这是你父亲当年留给你的,他说,当你看见窑火焚心时,就打开。” 陆昭临颤抖着打开,里面躺着半枚玉扳指,扳指内侧刻着极小的字:“天瞳泣血,宝鉴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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