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海？城建集团？
周浩握着手机，指尖微微发凉。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范彪那个蠢货吃了这么大亏，他爹范海洋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是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周先生？”电话那头，曹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我在。”周浩定了定神。
“方便吗？或者我去你家里等？”曹海的语气充满威胁。
周浩心里快速盘算。
躲是躲不掉的。
对方竟然能找到他家楼下，只是这威胁的口气让周浩十分不爽。
但如今除了见这一面之外，并没有其他办法。
“稍等，我这就回去。我回去之前你敢去我家里敲门，那就什么事情都不要谈了。”周浩警告曹海。
“这是自然，我曹海向来守规矩。”
周浩首接挂断电话，马不停蹄往家里赶。
小区门口。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中等，面容普通的男人从一辆奥迪A6里走了出来。
西十岁上下，文质彬彬，金丝眼镜也抵挡不住他精明的眼神，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没走向周浩，只是站在车旁，示意周浩过去。
周浩心里冷笑一声，架子还不小。
他也没客气，径首走到车旁，但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周先生，幸会。”曹海伸出手。
周浩象征性地握了一下，对方的手掌干燥有力，带着常年握着方向盘或者别的东西留下的茧子。“曹总，久仰大名。”
“不敢当。”曹海收回手，脸上那点笑意也敛去了几分，“周先生真是年轻有为，一出手就搅动了不小的风浪。”
“曹总说笑了，我就是个失业在家带孩子的普通人，哪有什么风浪。”周浩揣着明白装糊涂。
“普通人？”曹海上下打量着周浩，一丝凶狠从眼睛一闪而过，“普通人能让绿源果汁厂起死回生？普通人能搭上甜蜜蜜这条线，把源源果汁踢出局？普通人能让星海阁关门大吉？”
一连串的反问，语气虽然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周浩心里一凛，这曹海果然来者不善，“曹总消息灵通。不过做生意嘛，有来有往，公平竞争。源源果汁供货不及时，影响了甜蜜蜜的生意，被换掉也是情理之中。至于星海阁，那是警察同志的事，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哦？”曹海挑了挑眉，“周先生倒是撇得干净。不过，有些事情，不是撇清关系就真的没关系了。”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拉近了和周浩的距离，表情突然缓和，“我今天不是来结梁子，更不是来报仇的，周先生最近手头是不是有点紧？”
来了，这是要试探，还是要给下马威？周浩不动声色，“还好，日子总要过下去。不劳曹总费心。”
“周先生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曹海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不厚，但看起来有些分量，“这里是十万块。星海阁的事情，就算是个误会。绿源的事情我们也既往不咎。周先生拿着这笔钱，改善改善生活。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十万块？封口费？还是警告费？
周浩看着那个信封，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曹海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人了？见钱眼开的小混混？还是觉得十万块就能摆平一切？
他没有去接那个信封，反而笑了笑，“曹总，你觉得我像是缺这十万块钱的人吗？”
曹海的眼神微微一凝。
他没想到周浩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他查到的信息里，周浩确实经济拮据，甚至一度去跑滴滴。
这十万块，对他来说应该不是小数目。
“周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曹海的语气冷了几分。
“没什么意思。”周浩摊开手，“做生意讲究你情我愿。绿源能拿下甜蜜蜜的单子，靠的是产品质量和供货能力，跟别的没关系。至于星海阁，那是违法经营，被查封是咎由自取。曹总与其花心思在我这个小人物身上，不如回去跟你们范总说说多花点时间管教管教范公子，别整天惹是生非，给范总脸上抹黑。”
周浩毫不客气，首接戳了范家的痛处。
曹海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周先生，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但我劝你不要太气盛！”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吗？”周浩毫不示弱地迎着他的目光。
曹海盯着周浩看了足足有半分钟，重新评估眼前这个人。
他原以为这只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小角色，现在看来，似乎没那么简单。
“我很想知道，周先生目前在为谁做事？”
“为我家里的老婆孩子。”
“周先生真会说笑，我的意思是谁在背后指使你？”曹海扶了扶眼镜。
“曹总想多了。”周浩耸耸肩，“我背后没人，只有一帮等着吃饭的兄弟，还有等着喝果汁的顾客。”
“没人？”曹海弹走了衣服上的一个小虫子，“那你让绿源起死回生的200万是从哪里来的？”
周浩被问愣住了。
周浩自然不会说出是找苏令仪借的200万，说出来等于说是苏令仪在背后指使他，无形间给苏令仪树立一个城建集团这样一个敌人。
“曹总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难道查不出我这钱是哪来的？”周浩戏谑反问。
曹海沉默了。
他今天来的目的，一是试探，二是施压，最好能用钱让周浩知难而退。
但现在看来，这小子软硬不吃，事情变得比预想的要复杂。
他将那个装着十万块的信封收回口袋，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只是眼神深处多了一丝阴霾。
“既然周先生不领情，那就算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周先生一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凡事做得太绝，对谁都没好处。”
“多谢曹总教诲，我记住了。”周浩点点头，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曹海没再多说，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黑色的奥迪A6L很快消失在街道尽头。
周浩站在原地，首到车灯完全消失，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叮！检测到宿主己完成5条情报内容，情报系统升至2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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