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站在凌晨空旷的街边，指间的烟蒂明明灭灭，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曹海这条线暂时被掐住了，张强这个内鬼也被揪了出来，人证物证俱在，林溪那边只要按程序走，曹海就算有范海洋护着，也得脱层皮。
他吐出一口烟圈，下意识地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十五分。
不对劲。
往常这个时候，那熟悉的电子提示音早该在三个多小时前，也就是午夜十二点准时响起，伴随着新的情报刷新。
可今天怎么毫无动静。
难道……系统也需要休息？
周浩甩了甩头，尝试在脑海里像往常一样呼唤系统，查看界面，但除了固有的功能按钮（情报记录、人脉关系、系统等级Lv.2）亮着，最重要的情报刷新区域却是一片空白，连个“加载中”的图标都没有。
升级到Lv.2后，不是说每日情报数量会增加到1-3条吗？还多了个“机遇情报”。
怎么今天连保底的一条都没了？
一股突如其来的凉意顺着脊椎爬升，比深夜的寒风更甚。
周浩的心沉了下去。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解决房贷的钱、盘活绿源的契机、与范家周旋的底气，几乎都源于这个神秘的系统。
如果系统失效……他不敢想象后果。
那不仅仅是打回原形，恐怕会摔得更惨。
苏令仪那二百万的借款，还有范家更猛烈的报复……
他烦躁地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尖碾灭。
不行，必须搞清楚怎么回事。
他回忆起系统升级时的提示，似乎并没有提到刷新时间会改变。
难道是自己昨晚太累，精神恍惚，错过了？
不可能，他对那提示音和界面弹窗极其敏感。
会不会是……需要某种触发条件？
比如完成某个隐藏任务？或者……需要付费了？
周浩嘴角抽了抽，这系统要是突然弹出个“续费通知”，他上哪儿哭去。
他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系统既然能升级，说明它本身是稳定存在的。
或许Lv.2之后，情报的刷新机制有了变化，不再是刻板的午夜十二点？
周浩回到自己的车里，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再次尝试与系统沟通。
他试着回忆最近获得的几条情报，特别是那条关于曹海和滨江壹号的Lv.2风险情报。
“分析曹海。”他在心中默念。
没有反应。
“查询与范海洋相关的情报。”
依旧沉寂。
“机遇情报呢？给我来条机遇情报！”
还是没动静。
周浩有些泄气，睁开眼，看着车窗外渐渐泛起鱼肚白的天空。
难道真要等？
等到什么时候？
他发动汽车，缓缓驶向家的方向。不管怎样，天亮了，日子还得过。
先回家补个觉，也许睡一觉醒来，系统就恢复正常了。
回到家时，天色己经大亮。
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客厅里亮着一盏昏暗的夜灯。
于悦蜷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毯，显然是等他等到睡着了。
周浩心中一暖，也有些愧疚。
他走过去，想把于悦抱回卧室，刚一弯腰，于悦就醒了。
“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怎么这么晚？电话也没人接。”
“手机静音了，在警局做了个笔录。”周浩在她身边坐下，简单解释道，“厂里出了点小状况，抓了个搞破坏的内鬼，己经解决了。”他刻意避开了曹海和范家的名字，不想让她过于担心。
于悦一听“警局”、“内鬼”，瞬间睡意全无，清醒了大半，紧张地抓住他的胳膊，“严重吗？你没事吧？”
“放心，我能有什么事？就是配合调查。子扬也没事，那小子福大命大。”周浩拍了拍她的手背，尽量让语气轻松，“就是个小毛贼，想往咱们的果汁里掺点东西，被我们提前发现了，人赃俱获。”
“又是范家干的？”于悦冰雪聪明，立刻联想到了。
周浩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不过这次他们失算了，不仅没得逞，还把自己的把柄送到了警察手里。”
于悦这才松了口气，但眉宇间的忧色并未完全散去。
“浩子，这样下去太危险了。范家那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知道。”周浩握紧了她的手，“但我们不能退缩。绿源现在是子扬的心血，也是我们家的希望。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拿自己冒险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他们这次栽了跟头，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于悦看着丈夫眼中的血丝和疲惫，心疼地帮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先去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天大的事，等你睡醒了再说。”
“嗯。”周浩确实感到身心俱疲。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周浩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系统的异常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
于悦依偎在他身边，似乎也睡不安稳。
“浩子，”她轻声说，“要不……我们把那个分红先放一放？等厂子彻底稳定了再说。安全第一。”
周浩心中感动，翻过身搂住妻子：“傻瓜，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那熟悉的电子提示音终于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精神状态极度疲惫且处于安全环境，符合Lv.2情报刷新特殊条件之一：深度放松或精神聚焦。】
【情报刷新中……】
【城建集团己查明，王胖子利用“假离婚”规避甜蜜蜜公司规定、以妻子名义开设加盟店并同时担任区域供应链负责人的事实。范海洋计划于明日上午，通过匿名方式将此证据链（包含相关转账记录及内部通讯截图）首接提交至甜蜜蜜总部纪律监察部门邮箱，意图一击致命，使王胖子因严重违反公司规定而被立刻开除，并可能面临内部追责。】
卧槽！
来了，情报来了，不得不说这情报系统还挺人性化，还知道自己忙的时候不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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