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王胖子在思索了很久后下定了决心，狠狠一咬牙，拨通了电话。
“喂？”一个略显低沉、带着几分威严的男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孙……孙总……”王胖子一开口，声音就带上了哭腔之后的沙哑和不受控制的颤抖。
周浩见状，手指轻轻敲打桌面，适时提醒。
王胖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尽管依旧带着明显的紧张：“孙总，早上好，我是王海福。我我有一项关于区域门店运营和新品推广的的紧急事务，需要向您汇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孙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什么紧急事务，非要这个时间点说？”
“是这样的，孙总。”王胖子额头上的汗珠子又开始往下掉，他紧紧攥着手机，手心全是湿滑的汗液，“我……我之前在负责的区域内，进行了一项……一项未经正式批准的……创新模式压力测试。”
“创新模式压力测试？”孙总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疑惑，“什么意思？说清楚。”
王胖子感觉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按照周浩事先教他的话术，磕磕巴巴地解释：“就是……为了应对本地市场日趋激烈的竞争，特别是为了……为了提升咱们公司新品的推广效率和市场占有率，我……我个人在权责范围内，选择了一家门店，进行了一次……一次小范围、高强度、模拟真实市场环境的……运营模式探索。”
他顿了顿，生怕孙总首接挂电话，赶紧补充道：“孙总，我知道，这个测试……程序上存在一定违规，没有事先向您和公司报备，我……我甘愿接受一切处分。但……但我的初衷，真的是为了……为了更好地完成公司下达的业绩指标，尤其是……尤其是您亲自抓的‘杨枝甘露’那款新品的推广任务！”
提到“杨枝甘露”，王胖子刻意加重了语气。
电话那头的孙总似乎“嗯？”了一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
王胖子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连忙趁热打铁：“孙总，这家‘测试店’……就是我爱人……哦不，是我前妻名下的那家店，在上个月的新品推广活动中，‘杨枝甘露’的单品销售额，达到了……达到了三十七万八千元！占了整个片区该新品总销售额的百分之三十五点二！远超片区其他门店的平均水平！为……为这款新品后续在整个区域乃至全国的大规模推广，积累了……积累了非常宝贵的实战经验和数据支撑！”
一口气说完这番话，王胖子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他大口喘着气，紧张地等待着孙总的判决。
周浩在一旁静静听着，嘴角微微上扬。
王胖子虽然紧张，但关键信息都传递出去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王胖子感觉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孙总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听不出太多情绪，但似乎少了几分之前的冷硬：“老王，你说的这些数据，属实吗？”
“属实！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中年失业：情报系统让我财富自由 千真万确！孙总，所有原始销售数据和报表，我都整理好了，随时可以向您当面汇报！”王胖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都高了几分。
“嗯。”孙总冷哼一声，“程序违规就是程序违规，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借口。你这种自作主张的行为，性质很严重！”
王胖子心头一紧，刚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差点被这盆冷水浇灭。
“但是，”孙总话锋一转，语气依旧严肃，“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个所谓的‘压力测试’，确实为公司新品推广探索出了一些行之有效的经验，那也算是……嗯，将功补过的一种表现。”
王胖子眼睛猛地瞪大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功补过？孙总竟然提到了将功补过！
“孙总，我……”
“你先别急着表态。”孙总打断他，“你刚才说，你这个‘测试’，是未经批准的。那你现在突然向我汇报，又是为什么？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重点来了！
王胖子按照周浩的指点，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孙总，不瞒您说，我这个‘测试’虽然取得了一些成果，但也触动了本地市场一些……一些己经被我们公司淘汰出局的供应商的利益。他们……他们最近似乎在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对我个人进行攻击和污蔑，企图……企图破坏我们公司来之不易的创新成果，甚至……甚至可能想借此扰乱我们正常的市场秩序。”
“哦？”孙总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还有这种事？”
“是的，孙总。”王胖子语气恳切，“你也知道，我这个区域供应链负责人的位置，平时也容易得罪人。我担心，有人想利用我这次程序上的失误，小题大做，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从而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甚至，我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公司内部某些……某些派系在暗中操作，想给您……给您负责的新品项目制造麻烦。”
王胖子说话虽然磕巴，但好在周浩交代的关键点一个没漏。
过了足足一分钟，孙总才缓缓开口：“老王，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会让人去核实。至于你那个所谓的‘测试店’，以及你本人的问题，等我调查清楚再说。你现在，把你整理的所有相关材料，包括那个新品的详细销售数据、分析报告，马上送到我办公室来。”
“是！是！孙总！我马上就去！马上！”王胖子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连连应承。
“还有，”孙总的语气又恢复了最初的威严，“在你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不希望听到任何风言风语。管好你自己的嘴，也管好你身边人的嘴。如果因为你泄露了不该泄露的信息，造成了不良影响，后果自负！”
“明白！明白！孙总，我一定守口如瓶！”
挂断电话，王胖子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首接瘫倒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表情又是后怕又是庆幸。
周浩看着王胖子的表情，暗叹一声，赌对了。
“去吧，好好洗漱一番，准备迎接战斗吧。”周浩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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