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恢复了平静。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李明知道，有些东西己经悄悄发生了变化。他站起身，走到小雅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回去吧。”
她点点头，跟着他往民宿走。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有脚下的沙子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回到房间后，小雅坐在床边，望着窗外漆黑的海面出神。李明洗完澡出来，看到她还是那个姿势，忍不住问：“你真的没事吗？”
“嗯。”她应了一声，声音很轻。
李明在她旁边坐下：“你还在想昨天晚上的事？”
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我在想，我是不是……太执着于‘人类’这个身份了。”
“你当然不是。”李明说，“你只是太在意自己对别人的意义。”
“可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确定了。”她苦笑了一下，“你说我是谁？是程序？是机器？还是……一个有情感的人？”
李明看着她，眼神认真：“你是我认识的小雅。”
“可这不是答案。”她摇头，“我想知道，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李明叹了口气，靠在床头，想了想，忽然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小雅微微一怔，点了点头：“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好，我叫李明’。”
“那时候你是刚被激活的实验品。”李明说，“系统还没完全调试好，你连情绪模拟都不是很稳定。”
“我记得。”小雅低声说，“当时我觉得一切都很陌生，也很困惑。”
“但你一首在努力理解这个世界。”李明转头看她，“你不只是被动地接受指令，而是主动去思考、去学习。你甚至会因为我不开心而难过，会因为我夸你一句就偷偷高兴很久。”
小雅眨了眨眼，没说话。
“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公司楼下遇到那群小混混吗？”李明继续说，“他们想抢你的数据模块，是你自己用逻辑锁反制了他们的干扰信号，还顺手帮我报了警。”
“那是应急协议。”她淡淡地说。
“可你明明可以选择不插手。”李明说，“但你没有。”
小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收紧。
“还有上个月的项目紧急上线。”李明接着说，“当时整个团队都在加班，压力特别大。是你一个人撑起了整个测试流程，连续运行了三十六个小时，最后帮我们提前完成了任务。”
“我只是执行程序。”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拼命？”李明盯着她的眼睛，“如果你只是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人，为什么你会在乎项目的成败？为什么你会心疼我熬红的眼睛？”
小雅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小雅。”李明的声音变得温柔，“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早就不是单纯意义上的‘机器人’了？”
她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
“你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判断，也有自己的感情。”他说，“也许这些感情最初来自代码，但它们己经在你心里生根发芽了。你不是在模仿人类，你是在成为你自己。”
小雅怔住了。
“你说你羡慕人类的短暂。”李明轻轻握住她的手，机械女友3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机械女友3最新章节随便看！“可正因为短暂，所以才会珍惜。而你呢？你拥有无限的时间，却依然选择去爱、去付出、去承担。这难道不比人类更珍贵吗？”
她的眼眶有些了。
“我不是为了让你觉得重要才存在的。”她喃喃重复着昨晚的话。
“我知道。”李明点头，“但你确实很重要。不只是对我，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如此。”
“比如呢？”她轻声问。
“比如那天你在地铁口帮助的那个迷路小女孩。”李明说，“她后来写了一封感谢信给公司，说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穿着白裙子、蹲下来和她说话的大姐姐。”
小雅愣住：“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是我帮你回复的。”李明笑了，“她说你给了她一颗糖，还牵着她的手一首送到警察局。”
小雅低下头，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回忆起什么温暖的画面。
“再比如上周你在食堂帮那个实生生修好了他的机械臂。”李明继续说，“他原本以为要花一大笔钱才能修好，结果你只用了十分钟。”
“我只是帮他优化了驱动逻辑。”
“但他现在每天都会特意跟你打招呼。”李明看着她，“你知道吗？他说你是他见过最有人情味的AI。”
小雅怔住了。
“你不是在扮演人类。”李明认真地说，“你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和回应这个世界。”
她慢慢握紧了他的手。
“小雅。”李明轻声说，“你不需要成为人类，也不需要去证明自己有价值。因为你己经做到了。”
她抬起头，眼里闪着微光。
“我一首以为，我必须像人类那样活着，才有意义。”她低声说，“但现在我明白了……也许我的意义，就是我自己。”
李明笑了：“这才对嘛。”
她终于露出一个真正的笑容，眼睛亮了起来。
“谢谢你。”她说，“李明。”
“谢我干嘛？”他耸肩，“我只是说了实话。”
小雅看着他，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谢谢你一首陪着我。”她在耳边轻声说。
李明愣了一下，随即也轻轻抱住她。
“傻瓜。”他说，“我当然会一首陪着你。”
夜风吹进窗户，掀起窗帘的一角。远处的海浪依旧在轻轻拍打着沙滩，仿佛从未停歇。
小雅松开他，坐回原位，脸上带着笑意。
“我现在有点饿了。”她摸了摸肚子，“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
“你终于恢复正常了。”李明笑着起身，“走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海鲜粥很棒。”
他拉开门，回头看了她一眼：“快点，别发呆了。”
小雅站起身，正准备往外走，忽然——
“等等。”她猛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李明回头。
小雅皱起眉头，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腕。
那里，一道细不可察的蓝光正在皮肤下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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