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盯着那八个字，手指在手机边缘。窗外的风穿过半开的窗户，吹动了桌上的一张图纸。
“我们得查清楚。”他低声说。
小雅点头，目光却落在墙角的服务器机架上。那些闪烁着微弱指示灯的设备像一群疲惫的士兵，随时可能倒下。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她轻声说，“服务器撑不了多久。”
他们走进控制室时，技术组正围着一台终端争论不休。
“兼容性问题比想象中严重。”主工程师抬起头，脸色发白，“备份模块只能维持30%的运算能力，而且每隔两小时就会崩溃一次。”
李明皱眉，“有没有办法优化？”
“除非重新编写底层协议。”有人低声说，“但我们现在没人能做这件事。”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我来试试。”小雅走上前，伸手触碰终端屏幕。她的机械神经接入口发出轻微的嗡鸣声，系统开始与服务器建立连接。
几秒钟后，她的身体微微一颤，脸色变得苍白。
“你没事吧？”李明立刻扶住她。
“有点……晕。”她勉强笑了笑，“不过数据流己经接入了。”
终端屏幕上，代码开始自动重组，错误日志被逐条修复。可就在众人松口气时，小雅的身体突然晃了一下，机械手臂的关节发出一声异响。
“断开连接！”李明一把拔掉接口线。
小雅缓缓睁开眼，眼神有些涣散，“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一个隐藏的文件夹。”
“什么内容？”
“没来得及读取。”她摇头，“系统太不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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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名财务人员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
“李总，有三名工程师提交了辞职信。”
“理由呢？”
“……看不到希望。”
李明接过信封，里面是三张冰冷的纸。他抬头看向门外，那三人正在收拾个人物品，动作缓慢，像是卸下了所有责任。
“我去劝劝。”小雅站起身。
“别浪费时间。”李明摇头，“他们只是累了。”
小雅沉默片刻，转身走向维修区。那里堆满了从废墟里抢救出来的零件，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烧焦电路的味道。
她蹲下身，拿起一块主板，轻轻擦拭上面的灰尘。这块板子曾承载过整个项目的初始构想，如今只剩下残骸。
“我们会让它重生的。”她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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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李明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一封封邮件。
大部分都是支持的信息，但也有一些让他不安的内容。
“Tek那边己经开始挖我们的客户资源。”
“政府补助流程卡在第三轮审核。”
“众筹平台收到匿名举报，要求冻结我们的账户。”
他揉了揉太阳穴，正要关掉电脑，一封陌生邮件跳了出来。
标题只有两个字：【线索】
正文只有一句话：
**“你们以为这只是风暴？那个负责核心协议的技术员，不是辞职，而是‘被带走’了。”**
附带一张模糊的照片，是一个戴着耳机的男人，站在项目大楼后巷口，身后站着两个穿黑衣的人。
李明的手指停在鼠标上。
照片的时间点显示，正是灾难发生的当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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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李明召集了剩下的技术人员开会。
“我们要分两条线推进。”他说，“第一，继续尝试修复服务器；第二，我要去查一个人。”
“谁？”有人问。
“周启文，负责核心协议的工程师。”
会议室一片寂静。
“他不是辞职了吗？”小雅皱眉。
“也许不是。”李明把那封邮件投影到屏幕上，“我想知道真相。”
“你怀疑……是人为破坏？”小雅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不知道。”李明看着她，“但我必须确认。”
会议结束后，小雅独自回到维修区。她再次启动了自己的系统模拟程序，试图从服务器残存的数据中提取更多线索。
这次她更加小心，将运算负荷控制在安全阈值内。
几分钟后，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
【访问受限：权限不足】
她咬了咬牙，输入了一串隐藏指令——这是她在灾难前偷偷设置的备用通道。
屏幕闪烁了一下，新的界面弹出。
是一段加密视频。
画面很暗，似乎是从某个监控摄像头拍摄的。镜头里，一个男人正在操作台前快速敲击键盘，背景音中隐约有脚步声靠近。
突然，画面剧烈晃动，接着变成雪花点。
小雅的心跳加快了。
她迅速复制这段视频，并把它保存进私人存储空间。
就在这时，终端发出警报声。
“系统过热，建议立即关闭连接。”
她摘下接口线，喘了口气，额头己渗出汗珠。
“你在做什么？”李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发现了一些东西。”她转头看他，“但还不够。”
“那就继续。”李明走过来，把手放在她肩上，“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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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李明站在城市边缘的一栋废弃办公楼前。
这里是周启文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张，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声音：
“你确定要查下去？”
“我己经没有退路。”
“好吧。”对方叹了口气，“明天早上九点，来这里。”
挂断电话后，李明抬头望向天空。
乌云密布，仿佛又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但他知道，这一局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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