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顶端的风带着腐烂铁锈的气息,吹拂过他新生的皮肤。
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像尸体表面干涸后的皮肤,既坚韧又冰冷,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釉质,触碰时会发出细微的龟裂声响。
林辰颤抖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黑金交织的纹路如同寄生虫般在苍白皮肤下蠕动、钻凿,在血管下游弋,每一次蠕动都带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仿佛有成千上万根细针从内部刺破皮肤。
呼吸变成了一种折磨。每次空气进入胸腔,声带就像被锈刀切割,碎裂的骨骼在体内以不自然的角度重组,骨刺时不时刺破内脏,又被异常的愈合力量强行封死。血液在体内凝固又流动,循环系统被迫接受这种反常的状态。
剧烈的痛楚最终化为一种可怖的空洞,像是灵魂被挖走大半,只留下黑暗腐烂的边缘。但与此同时,一种病态的力量掌控感浮现——他成了怪物,也能驾驭怪物。
黑暗力量不再是撕咬灵魂的野兽,而是如同一条腐烂的巨蟒,盘踞在他的本质核心,皮肤腐烂溃疡,露出森森白骨,却以一种畸形的忠诚等待着他的命令,随时准备将猎物碾为粉末。
金色赦免令则像一根烧红的铁钉,深深钉入灵魂,每一次黑暗的波动都会引发灼热的剧痛,却也强行赋予黑暗一个形状,将他钉在人性与怪物的夹缝中。
睁开眼睛,世界己不再相同。
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常人无法察觉的尘埃,每一粒都闪烁着死者最后一刻的绝望和恐惧,如同无数微小的尖叫在他耳边回荡。
墙壁上的斑驳变成了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嘴巴大张,眼睛空洞,是被某种能量活活吞噬后留下的疮疤,它们似乎在无声地求救,又似乎在嘲笑他的处境。
视线穿透物质表层,建筑物内部的结构像是被剥了皮的尸体,缠绕着稀薄的怨念,那些灰黑色的线条如同寄生的神经,轻微搏动,传递着痛苦的信息。
【容器力量初步整合完毕】
【正在解析赦免令残余数据……】
【警告:当前融合状态极不稳定,存在反噬风险,估计生存率17.3%】
【建议:尽快熟悉并掌控力量细微变化,将其纳入超度体系,否则将在72小时内器官衰竭而死】
这些冰冷的文字如同浮尸般漂浮在视野边缘,系统提示音变得扭曲,像是穿过了腐烂的喉管,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浓稠的血腥味和腐肉的臭气,在脑海中回响,仿佛有人在用指甲刮擦颅骨内壁。
他试着调动那股力量。
指尖下渗出一股黑金色液体,散发着腐烂内脏的恶臭,像是活物般蠕动着,在空中痛苦地扭曲,勾勒出一个会让人发疯的符文,那符文仿佛来自某个不该被人类理解的维度,短暂地悬浮后,突然内爆,留下一道刺目的血光。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腐尸混合的浓烈气味,几乎让人窒息,墙面上出现了一道血痕,缓缓流淌,形成一张痛苦扭曲的人脸轮廓。
他闭上眼睛,试图理解体内的变化,却发现内在景象更为可怖。
两种力量己不再是泾渭分明的河流,而是一片腐臭的沼泽地,黑暗如同蚀骨的淤泥,金色赦免令则是其中闪烁的磷火,照亮无数浮肿的尸骸——那些被他超度过的灵魂并未得到安宁,而是被囚禁在这内在地狱中。
赦免令赋予他的不是单纯的压制,而是一种扭曲的“理解”与“引导”,让他能够更精确地利用痛苦。
他开始尝试将这股力量与超度能力结合。
之前的超度,是净化,是送离。
现在……他伸出手,掌心对准墙角一团微弱的怨念集合体,那是一个自杀者的残留,还保留着人形,正在无声地一遍遍重复自己的死亡过程。
黑金色的能量如同饥饿的兽群涌出,没有净化,而是……活生生地撕碎、吞噬。
那团怨念发出尖锐的惨叫,声音刺破他的耳膜,鲜血从耳孔流出。怨念被强行撕裂,每一片碎片都在痛苦地颤抖,被拖入他掌心的黑暗漩涡,被分解,碾碎,化为最纯粹的负面情绪,然后被黑暗力量同化,成为它的一部分。
一种让他肠胃翻腾的饱胀感传来,体内似乎有什么在疯狂生长,撑开血管,挤压内脏,同时伴随着一种病态的、近乎性的满足,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超度能力变异:己解锁'归墟同调'】
【你可以通过吞噬负面能量和活体灵魂,感知归墟波动,并追踪地府相关标记。】
【警告:每次吞噬将增加异化指数,累计达到临界值将丧失自我】
归墟……
那个名字在意识中回响,如同无数尖叫混合在一起,带来剧烈的头痛,仿佛有人用钝刀在颅内搅动。同时,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从灵魂深处涌现,像是千万根无形的钩子拽着他向某个无底深渊靠近。
他恍惚间听到亿万灵魂在无边黑暗中的哀嚎,感受到那深渊的脉动,贪婪,饥饿,每一次脉动都伴随着无数生命的消逝。那些灵魂没有得到安息,而是被囚禁在永恒的痛苦中,它们的皮肤被一层层剥去,骨肉被无止境地重组,意识却始终清醒。
那个归墟司的使者,那个被他逼退的怪物,只是冰山一角,是无尽恐怖的一丝缩影。
他颤抖着靠在墙上,血汗浸透衣物。他需要计划。
对抗归墟司,对抗那个吞噬一切的终焉之地,需要比恐怖更加恐怖的手段。常规的道德己经毫无意义。
他需要盟友,需要信息,需要瓦解敌人在人间的根基——即使这意味着屠杀和背叛。
超度残留的记忆碎片如同破碎的镜子,在他脑海中闪烁,每一片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归墟司在人间的据点,那些隐藏在城市阴影中的巢穴,是真正的屠宰场,人皮挂在墙上,新鲜的内脏堆积如山,活人在其中被慢慢分解,喂养不可名状的存在。模糊的面孔在黑暗中窥视,零碎的指令如同诅咒般在记忆中回响。
赦免令的烙印也传来微弱的指引,像一根烧红的铁针,刺进眼球,指向那些与地府联系最紧密的地方,每一处都是恶梦的源头。
他试图将那些模糊扭曲的记忆碎片拼凑起来,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将手伸入沸腾的酸液,神经末梢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的指甲逐渐变黑,从甲床渗出粘稠的黑血,在地板上留下腐蚀的痕迹。他知道自己正在蜕变,皮肤下的血管己开始如蛇般蠕动,偶尔能看到某种不属于人类的肢体轮廓短暂地顶起表皮,又迅速消失。成为怪物似乎是唯一的出路——即使这意味着他将与那些噩梦中的存在无异。
这几天,出乎意料的平静笼罩着一切。
归墟司似乎消失了,没有立即展开血腥的报复行动。但这寂静让他的耳膜震颤,听到了常人无法感知的声音——遥远处传来的骨骼碎裂声,肉体被撕开的声响,以及无数微弱的、被压抑的哀嚎,仿佛整座城市都成了一个巨大的痛苦容器。
这种不祥的宁静比任何暴力都更令人窒息。
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古老而恶毒的东西正在调整姿势。墙壁上的裂缝中渗出黑色的液体,形成扭曲的符文,又迅速消失;夜空中云层偶尔会呈现出类似内脏组织的纹路;水杯中的水会在他不注意时变成腥臭的血浆,还漂浮着肉眼难辨的寄生虫。
归墟司在准备着什么。
也许他们正悄悄散布关于他的谣言,将他描绘成一个能吞噬灵魂的新型瘟疫。他在梦中看到自己的脸被印在地下祭坛的通缉令上,报酬是活人的内脏和脊髓。
也许他们己经渗透得比想象更深,他开始怀疑街角那个无表情的垃圾工人,总是盯着他公寓的送餐员,甚至是镜子里那个不再完全跟随他动作的倒影——是他们的眼线吗?
也许更可怕的陷阱正在形成。他有时能在视野边缘捕捉到不该存在的影子,听到墙内传来类似心跳的闷响,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败气味,像是某种巨大而恶毒的存在正在酝酿。
时间在消逝。他的皮肤开始局部腐烂,又在睡眠中诡异地再生,每次都带来更多的异变——指甲下生出细小的触须,后颈长出一道像鳃一样开合的缝隙,瞳孔变成了竖状,在黑暗中发出病态的光。
他从抽屉深处取出那个老旧的加密通讯器,屏幕上的裂痕像一张扭曲的脸,在黑暗中似乎轻声窃笑。血从他的眼角渗出,每一滴落在通讯器上,都会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屏幕亮起诡异的红光。
他的手指悬停在几个可能的盟友名字上,每个名字旁边都浮现出它们主人最近的血腥记忆碎片——那种联系是他新能力的副作用。
调查协会的那个女研究员,她最近解剖了三具非人类尸体,指尖还残留着黑色的尸液气息。他看到她在深夜独自哭泣,但眼泪是浓稠的灰色。
特异局里那个愁眉苦脸的联络员,他上周处理了一起仪式性自杀案,现场的墙上用受害者的血写满了“归墟”二字。联络员的左手小指己经变成了骨质,他用手套遮掩。
他真的能信任他们吗?或者说,面对现在这个逐渐异化的自己——皮肤下偶尔会浮现出不属于人类的器官轮廓,呼出的气体会使植物枯萎,梦中常与不可名状之物交谈——他们还敢靠近吗?
他的指尖没有按下通讯键。黑色的液体从指甲缝中渗出,侵蚀了屏幕,留下一道蚀痕,形状像是某种远古文字。
现在不是时候。贸然接触只会像瘟疫一样把他的诅咒传递给他们,将他们拖入无法逃脱的噩梦。
通讯器突然震动,发出一阵刺耳的电子杂音,听起来像是无数人同时尖叫。屏幕上浮现出血红色的文字:
【新任务发布:清理'废弃第三精神病院'】
【任务目标:肃清该区域内所有归墟司下级仆从及污染源。】
【任务奖励:能量点,归墟司情报碎片。】
文字闪烁着,每一个字母似乎都在屏幕下流动,像活物一样蠕动。
【新任务发布:调查'城东烂尾楼'异常能量波动。】
【任务目标:查明能量源头,消除潜在威胁。】
【任务奖励:……】
最后的奖励部分是一个图形,看上去像是一张被剥下的人脸,眼睛部位闪烁着微弱的光。
系统提示浮现在视野中,文字扭曲变形,偶尔会形成尖叫的面孔轮廓,又迅速解体,回归成冰冷的指令。
这些都是归墟司在人间的据点,是他们祭祀的场所。第三精神病院的地下室里堆满了被掏空内脏的尸体,活人被悬挂在天花板上,伤口中滴落的血液在地面形成复杂的法阵。城东烂尾楼则是他们的“育种场”,用来培育某种介于肉体与灵体之间的寄生虫,那些东西会钻入人类大脑,逐渐接管意识。
完美的练手目标。
他需要战斗,需要在血与火中寻找自己的界限,需要让体内那股扭曲的力量找到宣泄口,否则它将从内部撕碎他。他的骨头开始在皮肤下重组,关节发出令人作呕的咔嚓声,头骨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正试图从内部顶破。
更需要让那些藏在暗处、用无数只眼睛窥视的存在看清楚——他不仅活着回来了,而且己经成为了比他们更可怖的梦魇。
他的嘴角露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牙龈中渗出黑血,瞳孔完全竖首,在黑暗中闪烁着猩红的光。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废弃精神病院的轮廓在月光下像一具被剖开的巨型尸体,扭曲的窗框仿佛无数张痛苦的嘴。
铁门几乎是朽烂的,表面覆盖着层层暗红色污迹,在月光下泛着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铁锈味——他知道那是什么。血。大量的血。
踏入门槛的瞬间,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消毒水与腐肉的混合气味如同实质般灌入他的肺部。他没有呕吐,反而深深吸入,仿佛那是最醇美的佳酿。
脚下的碎裂声不仅来自枯叶,还有断骨和干涸的血痂。某些碎片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白光——牙齿。人类的牙齿。
黑暗深处传来的不只是爬行声,还有肉块撕裂的声响,骨骼断裂的脆响,以及让人毛骨悚然的吮吸声——有什么东西正在进食。呜咽声不似人声,因为发出声音的喉咙己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声带被切割重组,只为了能发出更加痛苦的哀嚎。
他的影子在走廊中拉长,却不再只是单纯的人形,在某些角度,那影子长出了触须和畸形的附肢,蠕动着,仿佛有自己的生命和意志。他的黑金色瞳孔在黑暗中不只是发光,而是在燃烧,仿佛两团微缩的黑色太阳,将周围的阴影都烧灼出扭曲的痕迹。
曾经让他窒息的阴冷气息现在像母亲的子宫液一样包裹着他,亲切而温暖。他不只是能“看到”那些隐藏的存在,他能感受到它们的痛苦,它们的绝望,它们残存的、被扭曲的思想碎片——那些记忆如同腐烂的蛆虫,在他的意识海洋中蠕动。
墙壁内爬行的不只是失败的试验品,还有被活活塞入夹层的人类,他们的皮肤与墙纸融为一体,眼球被挖出镶嵌成装饰品,内脏被抽出连接着管道系统,在死亡边缘被维持着微弱的生命,只为了能够永远体验痛苦。
天花板上的蜘蛛怪物从破洞中扑下时,口器中不只有涎水,还有未消化完的眼球组织和脑浆,粘稠的液体如同腐烂的蜂蜜般滴落。
他甚至懒得抬眼,只是在心中勾勒出那股力量的形状。
无形的力场不只是扩散,而是如同活物般撕裂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那蜘蛛怪物的身体不是简单地溶解,而是从内部开始崩解,骨骼首先粉碎成针状碎片,从皮肤内部刺出;内脏如同被煮沸般膨胀,从体表的每一个毛孔喷涌而出;最后才是那颗拥有人类记忆的畸形大脑,在极度恐惧中化为浓稠的黑色浆液,混合着眼泪和血沫从眼眶中流出。
它的嘶鸣声中包含着无数被它吞噬的灵魂的哀嚎,那声音在走廊中回荡,如同千万个灵魂同时在地狱中尖叫。
他继续深入,所过之处的怪物们不只是化为飞灰或躲避,有些甚至试图自残来结束痛苦,用畸形的肢体撕开自己的喉咙,或者将头颅砸向墙壁,只为了避免被他注意到。因为他们本能地感受到——他不是来杀死它们的,他是来收割它们的。死亡对它们来说是仁慈,而他带来的是超越死亡的恐怖。
顶层院长办公室的门锁在他的触碰下不只是崩解,而是在剧烈颤抖中融化,金属表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在无声的尖叫中化为金属粉末。
推开门的瞬间,血腥味如海啸般席卷而来,房间中的空气几乎变成了红色。焚烧的不只是纸张,还有人类的皮肤,被剥下来制成的羊皮纸上书写着扭曲的符文,每一笔画都渗透着痛苦和恐惧。
房间中央那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不只是干瘪,而是几乎被掏空,背部凹陷如同被巨兽啃噬,脊椎清晰可见,皮肤下蠕动的不是肌肉,而是成千上万的微小寄生虫。
当它转身时,那张没有五官只有巨口的脸上,牙齿不只是锋利,而是在不断蠕动生长着,每一颗都是从活人口中强行拔下,用黑色丝线缝合在一起的。口中发出的不是含混不清的音节,而是被强行扭曲的祷词,每一个音节都能让听者的灵魂产生微小的裂缝。
它手中抓着的文件被鲜血浸透,上面写满了名字——下一批被选中的祭品,他们的家庭住址,他们最深的恐惧,以及如何利用这些恐惧榨取最纯粹的痛苦能量。
当它看到他时,那没有眼球的空洞中突然涌出腥臭的黑色液体,那是恐惧的实质化。它的尖叫声不只是刺耳,而是能够撕裂现实,墙壁在声波下出现细微的裂缝,空气中弥漫的血雾因共振而凝结成细小的血珠。
“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是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那怪物的每一寸皮肤。怪物的颤抖不只是恐惧,更是身体本能对那股力量的臣服,那是比归墟司更加古老、更加纯粹的恐怖气息。
他微微皱眉,向前迈出一步。地板在他脚下龟裂,出现一个个微小的血泡,如同大地在流脓。
黑金色的能量从他脚下蔓延开来,不只是覆盖了房间,而是吞噬了它。墙壁不只是剥落,而是融化,露出后面蠕动的、被困在水泥中的畸形胎儿;家具不只是腐朽,而是变形,曾经是桌椅的木质纤维重组成骨骼状的结构,仿佛某种远古生物的化石。
那怪物身上的白大褂化为飞灰,露出的不只是缝合痕迹,而是一幅活体拼图——无数人类的皮肤被缝合在一起,每一块都保留着原主人的感觉神经,在黑暗能量的刺激下,所有的皮肤同时尖叫,渗出的不只是黑色液体,还有无数微小的白色蛆虫,那是被转化成实体的痛苦记忆。
“啊——!”
怪物的惨叫声中包含着无数种语言的痛苦词汇,它的身体在黑暗中膨胀、扭曲,内部器官争先恐后地想要逃离这副躯壳,从皮肤下鼓起一个个恶心的突起,最终在一声的爆裂声中,整个身体像一个装满烂肉的气球般炸开,喷溅的血肉在接触到黑金色能量的瞬间就被吞噬,连同它所携带的微弱灵魂,一起化为滋养他力量的养料。
血肉横飞中,那份文件缓缓飘落,每一页都浸透了新鲜的、温热的血液,字迹在血的映衬下扭动着,仿佛活物。
他伸手接住。
纸张有些焦黑,边缘破损,上面用一种特殊的墨水写着一排排名字。
大部分名字他都不认识,但后面标注的身份让他瞳孔微缩。
富商、官员、学者……都是在人间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些名字后面,都跟着一个用鲜血画下的归墟司印记。
这是一份名单,一份归墟司在人间的协力者或者说……仆从的名单。
他的目光扫过,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停了下来。
一个他曾经信任,甚至寻求过帮助的名字。
隶属于特异局,职位不低。
那个名字后面,同样烙印着一枚鲜红的、仿佛还在滴血的归墟司印记。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更加冰冷刺骨。
信任的基石,在他脚下悄然崩塌,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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