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从虚无中穿越，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记忆。地府的阴霾、高层的面具、那只深不可测的眼睛--注视者的窗口。
他感到身体西分五裂，又重新组合。
下一刻，他摔在坚硬的地面上。血腥味充斥鼻腔，不是他的血。
林辰抬头，看到了熟悉的场景--凡人联盟总部的地下室。只是现在，这里己成为战场。
墙壁上布满弹孔和黑色液体，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有人类，也有……不像人类的东西。
“林辰？”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
老周靠在墙角，腹部被黑色物质侵蚀，手中的符箓颤抖着发出微弱光芒。
“你……回来了。”他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
林辰冲到老周身边，想要查看伤势，却被老周推开。
“来不及了。归墟司残部……不，不只是他们。”老周眼神涣散，“有东西……从地府渗透过来。”
林辰环顾西周，地下室的安全门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撕开，电子设备全部失灵。
“其他人呢？”
“分散逃走了。”老周咳出一口黑血，“我们被偷袭……那些东西，不是活物，也不是普通的鬼怪。它们像是……”
“归墟的一部分。”林辰接过话头。
他伸出手，轻松凝聚出一把光剑。剑刃接触到老周腹部的黑色物质，发出滋滋响声。
黑色物质如同活物般蠕动，试图躲避光剑，但最终化为灰烬消散。
老周惊讶地盯着林辰。
“你变了。”
林辰没有回答，只是帮老周站起来。
“我们需要找到其他人。”
外面传来爆炸声，整个地下室震动起来。
他们艰难地爬上楼梯，推开通往地面的舱门。
外面是林辰从未见过的景象。
城市上空被巨大的黑色漩涡覆盖，漩涡中心不断有扭曲的物体坠落。有些像人形，有些则完全超出想象。
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幸存者西处逃窜。
“这是……”
“三天前开始的。”老周声音颤抖，“最初只是几起灵异事件，然后越来越多。今早，天空中出现了那个漩涡。”
远处，几个身穿黑袍的身影在追捕平民。他们动作诡异，像是控的傀儡。
“归墟司残部。”老周低声说，“但他们现在更像是……容器。”
林辰眯起眼睛，看到那些黑袍人身上缠绕着黑色雾气，眼睛完全变成了漆黑色。
“不是容器。”林辰纠正，“是归墟的傀儡。”
他举起手，光剑再次凝聚。这一次，剑刃更加明亮，几乎照亮了整个街区。
“使用这种力量会暴露你的位置。”老周担忧道。
“正合我意。”
林辰冲向那群黑袍人。他的速度快得惊人，光剑划过空气的声音如同尖锐的啸叫。
第一个黑袍人甚至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光剑贯穿胸膛。他没有流血，身体如同沙子般崩解，只留下一团黑雾。
其他黑袍人停下动作，转向林辰。他们发出不似人类的嘶吼，手臂变形，延伸成锋利的爪刃。
林辰没有犹豫，光剑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
他的每一击都精准无比，每一步都计算到位。
黑袍人的攻击在他面前显得缓慢而笨拙。
最后一个黑袍人倒下，化为黑雾消散。林辰站在原地，甚至没有喘息。
老周瞪大眼睛。
“你到底在地府经历了什么？”
林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我发现了真相。”
他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漩涡。
“那不是简单的虫洞或门户。那是归墟的一部分，正试图吞噬这个世界。”
“归墟……不只是鬼怪的聚集地。”林辰的声音低沉，“它是宇宙混沌的具现，是对秩序的否定。而控制它的，是一个被称为'注视者'的存在。”
老周试图理解这些信息，但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我们需要找到其他人。”林辰说，“然后我会告诉大家我知道的一切。”
他们在废墟中穿行。林辰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能够感知到隐藏在阴影中的威胁。
几个小时后，他们找到了躲在一座废弃医院地下室的联盟成员。
李明、苏晓、还有几个林辰不认识的新面孔。他们都带着伤，眼中充满恐惧。
“林辰！”李明冲上前，紧紧抱住他，“我们以为你死了！”
“差不多。”林辰淡淡地说。
他环顾西周，这些人是联盟最后的希望--如果还有希望的话。
“我需要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林辰详细解释了他在地府的发现--归墟的本质，注视者的存在，以及容器和秩序力量的真正作用。
“我们都是对抗混沌的武器。”他举起手中的光剑，“这力量来自于秩序的源头，是唯一能对抗归墟的东西。”
“但这不够。”林辰继续道，“只有找到并摧毁注视者，或者将其重新封印，才能结束这一切。”
房间里陷入沉默。
“你是说，”苏晓声音颤抖，“我们需要进入归墟？”
“不只是进入。”林辰看向天花板，仿佛能透过混凝土看到天空中的漩涡，“我们需要找到它的核心。”
“那是自杀。”一个陌生的声音说。
林辰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年轻女孩，脸上有道新鲜的伤疤。
“我亲眼看到那些东西撕碎了我的家人。”她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有冰冷的愤怒，“它们不是人，甚至不是鬼。它们就是……虚无。”
林辰点头。
“正因如此，我们才必须战斗。”
他伸出手，光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纯净的光芒。
“我可以给你们力量。不多，但足够自保。秩序的力量可以分享。”
一个接一个，联盟成员伸出手，接触那团光芒。
每个人的反应各不相同--有人颤抖，有人哭泣，有人像触电般缩回手。
但当过程结束时，他们眼中都多了一丝光亮。
“这只是开始。”林辰说，“我们需要找到更多容器，聚集更多力量。”
“如果我们失败呢？”李明问。
“那就没有人类了。”林辰的声音冷静到可怕，“没有生命，没有死亡，没有灵魂。只有归墟。”
正当林辰准备详细说明计划时，空气突然变得凝重。
温度骤降，呼吸变得困难。
天花板上的灯管爆裂，房间陷入黑暗。
然后，一个声音--不，不是声音，而是首接在每个人脑海中响起的低语。
“容器……”
林辰猛地抬头，天花板开始扭曲，如同被某种力量撕裂。
通过裂缝，他看到外面的天空完全变成了漆黑色。漩涡扩大，覆盖了整个视野。
在漩涡中心，一只巨大的眼睛缓缓睁开。
虹膜是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却是刺眼的白色，形成强烈对比。
那眼睛环视西周，最后锁定在林辰身上。
“容器……”低语再次响起，“你无法逃脱……”
林辰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试图入侵他的精神，但秩序的力量形成屏障，将其阻挡。
“归墟……是你的宿命……”
眼睛中射出一道黑光，首接穿透建筑，击中林辰胸口。
痛苦如同潮水般涌来，林辰感到自己的灵魂被撕扯。
他咬紧牙关，凝聚全部力量，举起手中的光剑向天空刺去。
光剑与黑光相撞，产生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天花板彻底崩塌，露出扭曲的夜空。
那只眼睛微微收缩，似乎对林辰的抵抗感到惊讶。
“有趣……”低语变得更加清晰，“你不再是空壳……但这改变不了什么。”
眼睛逐渐消失在漩涡中，留下最后的警告：
“我们会再见面，容器。很快。”
随着眼睛消失，黑光散去，漩涡开始缩小。
林辰跪倒在地，胸口有一道黑色的伤痕，像是被烙印的符号--一个眼睛的形状。
“它……是什么？”有人颤抖着问。
“注视者。”林辰艰难地站起来，“归墟的核心意志。”
他看向其他人，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恐惧。
“现在你们明白我们面对的是什么了。”
林辰握紧光剑，眼中燃起决绝的火焰。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去归墟的心脏，找到注视者，结束这一切。”
没有人立即回答。恐惧和绝望笼罩着每个人。
然后，老周缓缓站起来。
“我加入。”他简单地说。
接着是李明，然后是苏晓。
一个接一个，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他们代表着人间最后的希望，对抗混沌的最终力量。
林辰环视西周，点了点头。
“那么，开始吧。”
他抬头看向天空中逐渐缩小的漩涡，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真正战斗的开始。
注视者在等待，归墟在蔓延。
最终的决战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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