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籍的荧光特效，怕不是要拿奥斯卡最佳视觉奖？”
林晏书第无数次凑近放大镜，盯着泛黄纸页上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
作为历史系研究生，她对《大胤风物志》残卷的研究己持续三年，此刻那些符文突然如活物般扭动，迸发出的强光刺得她闭上眼。
再睁眼时，她正对上一双惊恐的杏眼。
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举着铜盆，水花泼了半床：“三姑娘可算醒了！方才您高烧说胡话，什么‘论文 deadline’‘知网账号’，老夫人都要请道士驱邪了！”
林晏书摸了摸陌生的织锦被面，又掐了把自己大腿。
痛感真实得可怕，铜镜里映出张陌生的鹅蛋脸，眉间还点着丹砂。
记忆如潮水涌来 —— 她竟成了礼部侍郎府不受宠的庶女，原主因被嫡姐恶作剧推下水发高烧，此刻怕是己经香消玉殒。
“等等，你说现在是什么朝代？”
林晏书抓住丫鬟手腕。
“大胤朝啊！姑娘莫不是烧糊涂了？今岁恰逢三年一度的科举，满京城的书生都在备考呢。”
丫鬟将帕子浸了冷水，“不过姑娘是女儿家，操心这些作甚？老夫人说等病好了，就要安排您去庄子上……”
林晏书猛地坐起，扯得床幔哗哗作响。
现代女性穿越古代最怕什么？
被迫嫁人、深宅后院、裹小脚！
可如果这里有科举 —— 她按住狂跳的心脏，故作镇定道：“把你们府里的藏书阁钥匙拿来，本姑娘要复习。”
“复习？”
丫鬟瞪圆眼睛，“姑娘莫不是真烧坏脑子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藏书阁岂是姑娘能进的……”
“让开！”
林晏书抄起桌上青铜镜，镜背的蟠螭纹映出她凌厉的眼神，“我若考中科举，便是侍郎府的大功臣；我若被送去庄子，第一个拉你垫背！”
丫鬟吓得腿一软，连滚带爬去取钥匙。
林晏书踩上绣鞋的瞬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桃，姑娘。”
“从今日起，叫我晏书。晏几道的晏，书同文的书。”
她甩着广袖大步出门，发间银步摇叮当作响，“走，去会会这大胤朝的西书五经！”
藏书阁的霉味混着墨香扑面而来，林晏书像饿狼扑食般翻找典籍。
突然，她摸到本烫金封面的《科举大全》，扉页赫然写着：“凡大胤子民，无论男女，皆可应考。”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高考不限性别？”
她激动得拍案，震落满架灰尘。
正兴奋时，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女声：“三妹妹大病初愈，不好好歇着，倒在这儿装才女？”
嫡姐林婉清倚着门框，掐金绣的牡丹裙裾扫过满地狼藉。
她身旁站着的人正是当家主母，手中佛珠捻得飞快：“读书原是好事，可别学那东施效颦，平白丢了林家门面。”
林晏书慢条斯理合上书，指尖划过 “科举” 二字：“母亲这话不对。当年班昭续写汉书，谢道韫咏絮传千古，女儿若能为家族挣个女状元回来，岂不比嫁个平庸郎君强百倍？”
“放肆！”
主母拍碎茶盏，“你一个庶女，也配肖想状元？不过是读了几本闲书，便敢顶撞长辈……”
“母亲莫急。”
林晏书福了福身，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女儿听闻此次科举增设‘策论’科目，正适合阐述治国方略。不如打个赌 —— 若女儿考中举人，便让我继续备考；若名落孙山，立刻收拾行囊去庄子。”
林婉清嗤笑出声：“就凭你？我倒要看看，你这野丫头能翻出什么浪花！”
当夜，林晏书在油灯下奋笔疾书。
小桃抱着棉被进来时，见她在纸上画着奇怪的图表：“姑娘，您这写的是…… 八卦图？”
“这是 SWOT 分析法！”
林晏书头也不抬，“优势：现代知识储备；劣势：不熟悉大胤具体国情；机会：女子科举制度；威胁：林婉清那只拦路虎……”
小桃挠着脑袋：“姑娘说的话，小桃一句也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
林晏书将笔一甩，“从明天起，你负责打听京城百姓都关注什么话题，越市井越好。本姑娘要去街头摆摊！”
“摆摊？！”
小桃差点打翻油灯，“姑娘是侍郎府的小姐，怎能抛头露面……”
“你懂什么？”
林晏书狡黠一笑，“这叫市场调研！想知道大胤子民的痛点，就得深入群众。对了，明早给我找身粗布衣裳，越朴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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