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酉时，城西竹林被暮色染成青灰色。
林晏书握着腰间玉佩，在竹影间来回踱步。
她本不想赴约，却鬼使神差地换了身轻便的月白襦裙，还特意将那支羊脂玉簪换作燕临渊送的鎏金步摇。
“小狐狸果然守约。”
燕临渊的声音从树顶传来。
林晏书抬头，只见他斜倚在竹枝上，月光透过竹叶缝隙洒在他肩头，玄色衣袍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狼首玉佩在胸前晃出细碎光影。
“谁要赴你的约......”
林晏书话未说完，就见他足尖轻点，如大鸟般跃下。
落地时带起的风卷着竹叶掠过她脸颊，他伸手替她拂去，指尖 lingering 在她耳畔：“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诚实——这步摇，本王送的？”
林晏书慌忙后退半步，却被竹根绊得踉跄。
燕临渊长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轻笑：“这么想投入本王怀抱？早说啊。”
“放开我！”
林晏书推他胸口，却摸到一片坚硬肌肉。
她想起昨夜那个霸道的吻，脸颊瞬间发烫，“你说的东西呢？别想耍花样！”
“急什么？”
燕临渊松开她，从袖中掏出个锦盒。
盒子打开时，林晏书瞳孔微缩——里面是枚雕刻着狐狸纹样的玉佩，狐狸眼睛镶嵌着两颗红宝石，在暮色中泛着幽幽红光，竟与她母亲留下的玉簪纹样相似。
“这是......”
“燕国皇室的‘赤狐令’。”燕临渊将玉佩系在她腰间，指腹故意擦过她腰侧，“有了它，燕国境内任你通行无阻——当然，本王的寝宫除外。”
林晏书心跳漏了一拍，伸手要摘玉佩，却被他扣住手腕：“戴上。这是本王给你的聘礼。”
“聘礼？”
林晏书惊得抬头，却撞进他灼灼目光。
燕临渊指尖托起她下巴，拇指着她下唇：“那日在烟花下，小狐狸的唇可比这红宝石还甜。本王想了一夜，决定把自己赔给你。”
“燕临渊！你......”
林晏书话未说完，就被他按在身后的竹树上。
他的吻带着薄荷的清冽，比昨夜更肆意张扬。
她挣扎了两下，却听见他闷哼一声——左腹渗出的血迹，竟将她的月白衣袖染成暗红。
“你受伤了？”
林晏书惊呼，这才发现他玄色衣袍下渗着血渍。
“无妨。”
燕临渊轻描淡写地扯开腰带，露出精瘦的腰腹。
左腹有道狰狞的刀伤，伤口周围泛着青黑，显然中了毒。林晏书这才想起，前些日醉仙居混战中，他替自己挡了蒙面人的一刀。
“为什么不早说！”
林晏书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指尖颤抖着替他上药，“你这疯子，命都不要了？”
“命给你都可以。
”燕临渊低头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忽然轻笑出声，“小狐狸心疼了？”
“谁心疼你！”
林晏书别过脸，却被他捏住下巴转过来。
他的鼻尖蹭过她鼻尖，声音低哑：“这里疼，还是这里疼？”
他的手掌覆上她心口，隔着单薄的襦裙，她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林晏书浑身僵硬，想起三皇子顾云舟温文尔雅的模样，又想起燕临渊每次看她时灼热的眼神。
她明明该推开他，可手中的金疮药却不知不觉涂完了伤口，指尖还在他腹肌上多停留了两秒。
“明日跟本王回燕国。”
燕临渊突然开口，将她彻底圈进怀里，“做本王的狐狸王妃，比在大胤当这劳心劳力的女官有趣多了。”
“不可能！”
林晏书惊呼，“我是大胤的官员，怎会跟你去燕国？”
“哦？”
燕临渊挑眉，指尖划过她腰间的赤狐令，“那这个呢？你以为本王会随便把皇室信物送给别人？”
他低头咬住她耳垂，“再说了，小狐狸的吻，本王还没尝够——你逃到哪，本王就追到哪。”
林晏书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只能靠在他怀里大口喘气。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她猛地回过神，推开燕临渊：“我该回去了。”
“这么急？”
燕临渊拽住她手腕，忽然指向竹林深处，“看，萤火虫。”
成片的萤火虫从竹林深处飞起，如绿色的星河般漫过他们头顶。
林晏书愣住了，前世她只在纪录片里见过这场景，此刻却被万千流萤环绕，仿佛置身梦境。
“喜欢吗？”
燕临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少了平日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认真，“本王让人找了三个月，才在燕国深山里寻到这群小家伙。”
林晏书看着漫天流萤，心中的防线一点点崩塌。
她想起顾云舟送她的太液池莲花，清雅高洁，却远不如眼前的流萤来得炽热绚烂。
可一想到顾云舟看她时温柔的眼神，她又感到一阵愧疚。
“燕临渊，你究竟想怎样？”
她转身首视他，“你我立场不同，注定......”
“注定要纠缠一生。”
燕临渊打断她，指尖替她拂去头上的萤火虫，“小狐狸，本王从不说假话——你是第一个让本王想安定下来的人。至于立场......”
他忽然轻笑，“本王的父皇早想传位给我，若你愿意，我们可以让大胤和燕国永结盟好。”
林晏书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这个平日玩世不恭的九王爷，竟有这般野心与担当。
可她的根在大胤，这里有她的亲人、朋友，还有那个让她喜爱的三皇子，她的好朋友沈清砚。
“给你时间考虑。”
燕临渊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但别让本王等太久——否则，本王不介意用赤狐令调遣燕国铁骑，来大胤抢亲。”
话音未落，他纵身跃上竹梢，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林晏书摸着额角残留的温度，看着腰间的赤狐令和漫天流萤，心中乱成一团麻。
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忽视对燕临渊的感情，可顾云舟的身影，却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夜风拂过竹林，带走最后几只萤火虫。
林晏书望着燕临渊消失的方向，轻声叹息——有些羁绊，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早己注定。
作者“桃源醉墨客”推荐阅读《穿越大胤当卷王，女状元横扫全场》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JQ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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