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林晏书蹲在满地狼藉的书房里,头发被墨水染成了花脸猫,手里还攥着半本翻烂的《大胤经世要略》。
小桃举着油灯哆哆嗦嗦道:“姑娘,您都把书翻出包浆了……”
“找到了!”
林晏书突然蹦起来,撞翻的砚台在墙上泼出个墨色“冤”字,“你看这《齐民新政》,早年间就提过‘均田查户’,和我策论里的土地丈量法简首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她抖着书页,唾沫星子溅在小桃鼻尖。
正说着,沈清砚浑身湿透地撞开房门,怀里护着用油布裹得严实的竹筒:“姑娘!陆文远三年前科举舞弊的卷宗,三皇子让我从刑部地窖摸出来了!”
林晏书眼睛一亮,像饿狼扑食般抢过竹筒:“妙啊!这小子前科累累,苏婉柔居然找他当枪使,怕不是脑子进了护城河的水!”
她展开泛黄的卷宗,突然指着某处批注笑得首不起腰,“你们看,他当年写的策论里,把‘社稷’写成了‘社鸡’,就这水平还说我抄袭他?”
话音未落,屋顶瓦片突然轻响。
林晏书抄起板凳就要往上砸,却见燕临渊抱着个檀木匣子翩然落地,玄色披风淌下的水在青砖上蜿蜒:“林姑娘好凶的待客之道,我可是带着大礼来的。”
“该不会是燕地特产的毒药吧?”
林晏书眯着眼,看着他打开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苏府与陆文远的密信,封口火漆印还泛着新鲜的光泽。
燕临渊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着手:“苏府的管家和陆文远接头时,正巧被我的‘商队护卫’撞见了。”
他凑近时,林晏书闻到他身上混着雨水的龙涎香,“作为交换,林姑娘打算拿什么谢我?”
“谢你?”
林晏书突然把块冷掉的绿豆糕塞进他手里,“就用这个!等我翻案了,请你吃十斤!”
她转头对沈清砚道,“咱们现在兵分两路,你去联络考场的监考官,看看有没有人见过陆文远的‘原创手稿’;我去贫民窟找王二麻子,那家伙收了苏府的钱,肯定知道内幕!”
深夜的贫民窟弥漫着酸腐味,林晏书举着自制的火把,照亮王二麻子缩在墙角的脸:“王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苏府给了你多少银子?”
王二麻子哆嗦着往嘴里灌酒:“十……十两!她说只要咬定在茶楼见过你和陆文远,事成之后……”
“之后就把你灭口对吧?”
林晏书突然掏出个小瓶子晃了晃,里面绿色液体咕嘟冒泡,“知道这是什么吗?现代化学产物‘吐真剂’,喝下去别说苏婉柔,连你藏私房钱的地方都会招出来!”
王二麻子吓得尿了裤子:“我说!苏府还给了陆文远五十两,让他伪造手稿,连笔迹都是请城西的摹写匠做的!”
他突然抓住林晏书的裙摆,“姑娘救命啊,我上有八十老母……”
“停!”
林晏书扯回裙子,塞给他一锭银子,“明天上公堂给我作证,这是定金。要是敢反悔……”她举起瓶子阴森一笑,“‘吐真剂’可不是吃素的!”
回程路上,林晏书哼着跑调的现代歌,突然被沈清砚拉住。
书生脸色发白,指着街角阴影:“姑娘小心,有埋伏!”
黑影中窜出几个蒙面人,为首的冷笑:“林晏书,交出证据!”
林晏书突然从袖中甩出个竹筒,白色烟雾瞬间弥漫——这是她用硫磺和硝石做的烟雾弹。
“沈公子,撤!”
她拉起沈清砚就跑,却在巷口撞见燕临渊倚着墙看热闹。
黑衣暗卫如鬼魅般解决了刺客,燕临渊挑眉:“林姑娘这逃跑姿势,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要你管!”
林晏书擦着脸上的灰,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对了,这是我整理的证据清单,你看看还缺什么?”
燕临渊展开纸,目光扫过“陆文远笔迹鉴定报告”“苏府账房异常支出”等条目,突然笑出声:“缺个能镇住场子的大人物。”
他敲了敲纸,“比如……三皇子顾云舟?”
话音未落,马蹄声由远及近。
顾云舟骑着高头大马而来,手里扬着本红绸封面的账本:“听说有人在查苏府的账?本皇子不请自来,凑个热闹。”
他跳下马,顺手塞给林晏一串糖葫芦,“路上买的,就当提前庆祝了。”
林晏书咬着糖葫芦,望着眼前三人,突然觉得这场危机也没那么可怕。
她把证据往怀里一揣,笑得狡黠:“走!明天公堂,咱们给苏婉柔来个‘证据大礼包’!”
乌云散去,月光洒在京城的青瓦上,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苏婉柔捏碎了茶杯,茶水混着血珠滴在伪造的“原创手稿”上。
而此时的林晏书正在灯下练习现代辩论赛的手势,嘴里念叨着:“先驳论点,再拆论据,最后……”
小桃看着自家姑娘的样子,默默把安神汤换成了提神的浓茶——她预感明天的公堂,定会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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