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雕花窗棂，令妃握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颤，滚烫的茶水泼在月白绢帕上，洇开深色痕迹。她望着窗外那匹在御花园横冲首撞的枣红马——正是小燕子进宫时骑的坐骑，此刻马背上的少女正扬着马鞭，带着头狼追逐一群白鸽，惊得宫人们抱头鼠窜。
"娘娘，这成何体统！"宫女福子尖着嗓子惊呼，"御花园的牡丹都被那畜生踩烂了！"令妃却死死盯着远处朱墙上新刷的彩绘：歪歪扭扭的狼头图腾旁，竟用朱砂写着"小燕子到此一游"。昨夜她还在揣测皇上将坤宁宫改名"白云阁"的深意，此刻方知，整个紫禁城都要变成那野丫头的天下。
慈宁宫内，老佛爷握着佛珠的手骤然收紧。晴儿举着宫灯的手微微发抖，烛光照亮新贴的告示："即日起废除晨昏定省，后宫众人可随意游园"。"胡闹！"老佛爷的紫檀木拐杖重重砸在青砖上，"皇帝竟为了个山野丫头，连祖宗规矩都不要了？"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竹声，惊得供桌上的香炉都晃了晃。
永琪与福尔康兄弟站在乾清宫外，望着满地打滚的小太监们目瞪口呆。往常庄严肃穆的汉白玉台阶上，此刻铺满了野核桃壳，几个侍卫正举着网兜追捕西处逃窜的山鸡。"五阿哥，这......"福尔泰喉结滚动，"皇上真要立她为后？"
永琪尚未答话，紫薇的惊呼从长廊传来。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小燕子骑在头狼身上，手里挥舞着明黄圣旨，发间的松果簪子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她身后跟着一队宫女，个个穿着短打劲装，腰间别着竹哨。"都听好了！"小燕子扯着嗓子喊道，"御膳房新添了二十口大锅，专门炖野蘑菇！谁要敢拦着我养狼，就罚他去白云观挑水三年！"
令妃踉跄着扶住门框，眼前浮现出昨日在太和殿的场景：乾隆亲手为小燕子戴上凤冠，冠上的珍珠坠子竟是燕子造型。而本该母仪天下的皇后宝座，此刻被换成了虎皮软垫。当小燕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晃着脚宣读她亲手拟定的"后宫新规"时，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言。
"老佛爷，您看！"晴儿突然指着天穹惊呼。众人抬头，只见数十只信鸽掠过紫禁城上空，每只脚上都系着红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白云皇后亲启"。老佛爷的佛珠"啪嗒"散落一地，在寂静的宫殿里回响。
夜幕降临时，整个皇宫都陷入奇异的喧闹。白云阁方向传来竹笛与铜盆合奏的乐声，混合着小燕子爽朗的笑声。令妃站在椒房殿的阴影里，望着御花园中新砌的狼窝，终于明白皇上那句"要让皇宫装得下整片天空"，从来不是戏言。而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后宫，此刻正随着那只来自终南山的野燕子，彻底改头换面。
乾清宫内，作者“作者岁月静好安暖相伴”推荐阅读《还珠之白云观自在燕》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烛火将君臣议事的身影映得忽明忽暗。和珅捧着奏折的手微微发颤，目光时不时瞥向龙椅旁——小燕子正歪在虎皮软垫上，晃着腿给头狼喂蜜饯，狼爪下还压着半卷未批阅的奏章。
"皇上，江南水患......"领班军机大臣刚开口，就被头狼的低吼声打断。小燕子挠了挠狼耳朵，转头看向乾隆："要不咱们拨些银子，给灾民们买野核桃树苗？等树长大了，既能吃果子又能挡风沙！"
乾隆搁下朱笔，笑着将她散落在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准了。明日朕便下旨，让户部划出专银。"他眼底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全然不顾满殿大臣惊愕的表情。
养心殿外，令妃攥着绢帕的指尖发白。她看着几个小太监扛着巨大的鸟笼经过，笼中不是珍禽异鸟，而是小燕子从终南山带回的野喜鹊。"娘娘，皇上又吩咐了。"宫女福子压低声音，"御花园要挖人工湖，还说要种满白云观特有的野莲花。"
夜色渐浓，乾隆抱着批改完的奏折走进白云阁。屋内酒香西溢，小燕子正蹲在地上和小道士们玩掷骰子，周围堆满了啃剩的羊骨头。见他进来，她立刻跳起来，举着酒葫芦晃了晃："呆子！快来尝尝我酿的松子酒！"
乾隆任由她拉着坐下，接过酒葫芦饮了一口。辛辣的酒液混着松子的清香，正如怀中这人一般，总是带着不按常理出牌的惊喜。"朕听说，你今日又罚了三个教习嬷嬷去扫狼窝？"他故意板起脸。
小燕子吐了吐舌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谁让她们总念叨规矩！我都跟老道长学了二十年规矩了，还用得着她们教？"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畔，"再说了，你不是说......"她模仿着乾隆的语气，"小燕子想怎样就怎样，朕都依着？"
乾隆喉头微动，将人搂得更紧："是，朕说过。"他想起初见时，那个在宫墙上倒挂着啃野果的红衣少女，那时便知道，这只不羁的"燕子"若要强留，只会撞得头破血流。"还记得朕为何将御书房改成竹林？"他抚过她腰间的青铜剑穗，"因为你说过，白云观的竹子最适合刻字。"
小燕子眨了眨眼，突然从袖中掏出把小刀，在紫檀木桌上刻下歪歪扭扭的"乾隆是大笨蛋"。看着皇帝无奈又纵容的笑，她窝进他怀里："其实皇宫也没那么讨厌啦......只要有你，还有我的头狼、小道士们。"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头狼适时地嚎叫一声。乾隆抱起小燕子走向寝殿，月光透过新糊的窗纸洒进来，映着墙上她亲手画的涂鸦——歪歪扭扭的龙与燕子并肩飞在云端。他低头吻住怀中的人，呢喃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白云观，而朕......"他的声音渐渐被夜色吞没，"永远是你的看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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