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前的汉白玉台阶上，阳光将西洋自鸣钟的铜壳照得发亮。班杰明身着绣着金线的燕尾服，身旁的未婚妻爱丽丝拖着缀满蕾丝的裙摆，好奇地打量着飞檐斗拱的宫殿。当他瞥见远处抱着孩童走来的红衣身影时，琥珀色的眼眸猛地睁大——那个在御花园偷柿子、把风筝挂在太和殿屋檐上的少女，此刻竟怀抱着龙嗣，眉眼间添了几分温柔。
"皇上！"班杰明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又用带着京腔的官话笑道，"多年不见，您倒是越发年轻了！"他身旁的爱丽丝也屈膝行礼，发间的珍珠发饰在阳光下闪烁。乾隆还未开口，小燕子突然凑到近前，盯着班杰明卷曲的金发："你这头发怎么像泡面似的？"她怀里的永逸咿呀学语，伸手去抓爱丽丝的蕾丝手套。
"皇后娘娘，这位是郎世宁的徒弟班杰明，早年随师父回大不列颠国......"乾隆话未说完，小燕子己经拍手大笑："斑鸠！你这名字听起来就像鸟儿！以后就叫你斑鸠啦！"她转头冲永逸晃了晃手指，"快叫斑鸠叔叔！"
班杰明哭笑不得地摸着鼻尖，这熟悉的胡搅蛮缠让他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光。爱丽丝却被逗得首笑，用不太熟练的中文道："有趣！在伦敦可没人这么叫他。"她从手包里掏出个小巧的八音盒，轻轻一拧，悠扬的《友谊地久天长》流淌而出，惊得永逸咯咯首乐。
"这是什么玩意儿？"小燕子凑过去仔细端详，眼中满是好奇。班杰明趁机展示带来的礼物——会自动作画的机械鹅、能投影星空的水晶球，还有印有伦敦塔桥的丝绸画卷。当他展开蒸汽机模型图纸时，乾隆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此物当真能代替人力？"
"自然！"班杰明兴奋地比划着，"若大清引入蒸汽机，无论是漕运还是冶铁......"话未说完，小燕子突然抢过图纸卷成纸筒，对着永逸的眼睛大喊："看！望远镜！"孩童被逗得首蹬腿，口水滴在图纸上晕开墨痕。
暮色降临时，白云阁摆开了中西合璧的宴席。御厨们端上改良版的"番茄炖牛腩"，班杰明则教众人用刀叉切烤鸭。小燕子非要用筷子夹牛排，结果肉块"啪嗒"掉在乾隆的龙袍上。满座哄笑中，爱丽丝悄悄问晴儿："皇后总是这般随性？"
晴儿望着席间追着永逸喂甜点的乾隆，微笑道："正是这份率真，让整个皇宫都鲜活起来了。"她的目光落在廊下悬挂的野核桃串，那是小燕子坚持要挂的装饰，"您看，就连老佛爷现在也会偷偷跟着小皇子学唱白云观的童谣。"
夜深人静，班杰明站在宫墙边，望着漫天繁星。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小燕子抱着毯子走来："斑鸠，伦敦真的有会喷火的铁怪物？"她在他身旁坐下，发间的松果簪子轻轻摇晃，"等永逸长大了，咱们一起去瞧瞧！"
班杰明望着她眼中跳动的星光，忽然想起离开大清那年，御花园的桃花开得正好。那时的小燕子在桃树下翻跟头，花瓣落满她的红衣。而此刻，同样的月光下，紫禁城不再是压抑的牢笼，倒像是盛满欢笑的宝盒。他笑着点头："好，一言为定。"
远处传来头狼的嚎叫，惊起栖息的夜枭。小燕子打了个哈欠，抱着毯子往回走，留下一句："明天带你去看我养的狼！比你那蒸汽机好玩多了！"班杰明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或许，这就是他记忆里最鲜活的大清，永远充满意想不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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