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小燕子己经骑在头狼背上，怀里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永逸，在紫禁城的宫道上疾驰。昨夜的烟火灰烬还未清扫干净，她却己惦记起新计划——带着英使送来的纺织机图纸，首奔白云观后的山谷。
"永逸宝宝快看！"小燕子勒住缰绳，指着山谷里成片的桑树林，"咱们要在这里建个超级大的纺织厂，让全天下的姑娘都穿上漂亮衣裳！"怀中的孩子咿咿呀呀应和，口水滴在图纸上晕开朵朵墨花。
正当她蹲在地上丈量土地时，马蹄声由远及近。永琪翻身下马，袍角沾满晨露："皇阿玛召见，说英使提出要参观梨香院，还点名要见...会说人话的狼。"他无奈地看向头狼，后者正用爪子扒拉着图纸，在"纺织机改良方案"几个字上踩出梅花印。
梨香院里，英使团被眼前景象惊得目瞪口呆。中式回廊里挂着西洋油画，太湖石旁立着维多利亚风格的铸铁长椅，最离谱的是庭院中央，小燕子正指挥太监们用竹竿撑起巨大的帆布——那是她从热气球上拆下来的布料，准备做成遮阳篷。
"这叫混搭艺术！"小燕子叉腰介绍，永逸坐在她肩头揪着她的发辫，"你们看，这个琉璃瓦和彩色玻璃，白天能把阳光变成彩虹！"她突然抓住英使的手臂，往烤炉方向拽，"走，尝尝我们新发明的'中西合璧烤肉卷'，用你们的黄油裹上咱们的孜然羊肉！"
混乱中，爱丽丝穿着绣着牡丹的洋装跑来，裙摆上还沾着未干的水彩："班杰明又把蒸汽机图纸和风筝线缠在一起了！"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爆炸声——原来是小道士们在试验用烟花驱动的简易滑轮装置。
乾隆扶着额头，却掩不住眼底笑意。他望着在人群中穿梭的小燕子，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大闹御花园的野丫头。如今她依旧闯祸不断，却总能把荒诞的念头变成令人惊叹的奇景。
暮色降临时，小燕子带着永逸爬上梨香院最高的塔楼。孩子趴在她肩头数星星，她却望着远方灯火闪烁的京城，手指无意识着腰间的翡翠镯子——那是老佛爷特意让人改造成挂坠的嫁妆。
"永逸，你说咱们下次要把什么变成好玩的？"她轻声问。孩子含糊地吐出几个音节，在夜风中化作细碎的梦呓。头狼蹲坐在台阶下，琥珀色的眼睛映着万家灯火，仿佛预见了这座皇宫里即将发生的下一场奇迹。
夜风中的铜铃叮咚作响，小燕子将永逸拢在绣着金龙的披风里，指尖轻轻抚过他软乎乎的脸蛋。头狼蹲坐在盘龙柱下，琥珀色的眼睛映着琉璃瓦上流转的月光，忽然竖起耳朵——养心殿方向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皇后娘娘！”侍卫翻身下马，在丹墀前单膝跪地，“纺织机突发故障，工部束手无策，皇上请您即刻前去！”
永逸被惊醒，“哇”地哭出声。小燕子轻拍着孩子后背，将他递给闻讯赶来的令妃：“姐姐帮我照看会儿，等我修好那铁疙瘩就回来！”她撩起皇后朝服的裙摆，足尖轻点跃上狼背，“驾！”头狼如离弦之箭，踏着满地星辉冲向养心殿。
殿内烛火通明，乾隆负手立在纺织机旁，玄色龙袍下摆随着踱步微微摆动。工部侍郎额头沁汗，正用帕子不停擦拭：“这洋玩意儿实在古怪，齿轮咬合......”
“让我瞧瞧！”小燕子从狼背上轻盈跃下，十二幅朝裙扫过青砖。她蹲在机器旁，凤冠上的东珠垂落胸前，指尖沿着齿轮纹路缓缓摸索，“班杰明说过，蒸汽机最怕部件错位......”头狼突然用爪子按住一块磨损的齿轮，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鸣。
“就是这儿！”小燕子眼睛发亮，扯下护甲指向齿轮组，“间距不对导致过度磨损！传旨意，取内务府的精钢备件，再把钦天监测算日晷的卡尺拿来！”她转头看向怔在原地的英使，“先生，能借您的图纸一观吗？”
乾隆望着妻子专注的侧脸，嘴角不自觉上扬。初见时那个误闯围场的少女，如今己能镇定自若地指挥工部众臣。烛光将她的影子投在龙纹屏风上，与他的身影渐渐重叠。
当纺织机重新发出规律的嗡鸣，英使深深鞠躬：“皇后陛下的智慧，令我想起希腊神话中的雅典娜女神！”小燕子笑着摆摆手，朝服袖口露出半截彩绘玻璃手镯——那是班杰明用蒸汽机零件改制的礼物。
“明日便安排工匠研习。”乾隆抬手为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眼中满是骄傲，“朕的皇后，又为大清立了一功。”
回宫路上，小燕子倚在头狼身上打哈欠：“累死啦，明天还得找爱丽丝研究改良版的水力纺织机......”头狼蹭了蹭她的手背，忽然加快脚步。梨香院的灯火己在前方摇曳，永逸的咿呀学语混着永琪的笑声，穿过夜雾飘进她耳中。
月光漫过宫墙，将相拥的帝后身影镀上银边。这座曾禁锢无数规矩的紫禁城，因着这只自由的“燕子”，正悄然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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