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她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低呼，带着几分慌乱和无措。
“不长眼的东西！”锦衣少年身旁的跟班立刻厉声呵斥，伸手就要推开她。
少年本人则皱了皱眉，露出一丝嫌恶，下意识地侧身避让。
就是这个瞬间！
姜晚看似踉跄的手，指尖“不经意”地拂过少年华丽的衣袖。
【气运掠夺】！
一股清凉而纯粹的淡蓝色气运，如同细小的溪流，无声无息地从少年身上涌入她的指尖，再汇入玉坠空间。她没有贪多，只取了其中最为精纯的一缕，大约是对方天赋气运的十分之一。
锦衣少年只觉得手臂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凉意，随即被姜晚那副惶恐道歉的模样吸引了注意力，并未深思。
“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公子，小女子不是故意的！”姜晚连忙躬身道歉，声音细弱，配合着她那蜡黄的脸色和怯懦的眼神，活脱脱一个被吓坏的乡下丫头。
“滚开！别脏了我们公子的衣服！”跟班不耐烦地挥手。
少年瞥了她一眼，见她一副穷酸样，也懒得计较，带着跟班扬长而去，口中还嘟囔着：“真是晦气，出门就遇到这种贱民。”
姜晚低着头，首到他们走远，才缓缓首起身，眼底掠过一丝冷笑。晦气？很快你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晦气了。她能“看”到，那锦衣少年头顶的淡蓝色光环，明显黯淡了一小圈，原本流畅的水波纹也出现了一丝滞涩。这点损失，或许不会立刻让他修为倒退，但未来修炼水系功法时，怕是要事倍功半了。
而她自己，则感觉到玉坠空间内多了一股精纯的水系天赋气运。心念微动，这股气运被她小心翼翼地引导出来，融入自身那“缝合”的伪天赋光环中。原本以草木青气为主的光环，在水系天赋的加入下，边缘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蓝晕，整体气息也似乎更灵动了几分。
“不错，水木相生，看起来更和谐了。”姜晚满意地点点头。这种“定向打劫，精准补强”的感觉，让她有种莫名的。
接下来，她如法炮制。
云台城内龙蛇混杂，准备参加考核的年轻修士多如牛毛。她专门挑选那些看起来有些天赋，但心性不稳、或者过于张扬的倒霉蛋下手。
她在一个埋头苦读、试图临阵磨枪的落魄书生身上，用“不小心”撞掉对方书卷、再帮忙捡起的机会，“借”来了一缕代表“悟性”的浅金色气运。那书生只顾着抢救他那本快散架的《青玄宗入门须知三百问》，压根没察觉到自己脑子里的灵光被人悄悄抽走了一丝。
“这下，临时抱佛脚的效果怕是要打个对折了。”姜晚一边将那缕“悟性”气运融入自身，感觉脑子都清明了几分，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有了这点“悟性”加持，她再去看那些从地摊上淘来的、关于青玄宗的各种杂闻轶事、基础功法介绍，果然感觉理解起来顺畅了不少。
甚至，她还从一个在街头卖艺、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壮汉身上，趁着对方运气收功、人群喝彩的混乱时刻，悄悄“薅”来了一丝代表“意志”和“坚韧”的赤色气运。那壮汉只觉得丹田微微一空，还以为是刚才表演用力过猛，咧嘴一笑，继续吆喝。
这丝“意志”气运虽然驳杂，但胜在刚猛。姜晚将其提纯后，感觉自己面对青玄宗考核的未知考验时，底气都足了几分。毕竟，仙门考核，除了天赋根骨，心性毅力往往也是重要的一环。
就这样，东拼西凑，姜晚的“伪天赋”气运光环越来越“完善”。从最初的草木亲和，到后来的水木相生，再到掺杂了些微土石感应、雷霆残余，以及此刻点缀其上的“悟性”金芒和“意志”赤霞，她的气运光环变得五彩斑斓，却又巧妙地维持在一个“中上之姿、略有驳杂但潜力可期”的微妙平衡点。
看起来就像一个走了狗屎运，侥幸觉醒了多种驳杂天赋，但每一种都不算顶尖的“幸运儿”。这种人，在修真界并不少见，往往初期惊艳，后期却因为天赋不纯而进境缓慢，难以成为真正的大能。
完美！
这种伪装，既能确保她通过考核的几率，又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被人深挖底细。
当然，维持这种“豪华版”伪天赋，消耗也是巨大的。玉坠空间里掠夺来的各种气运，如同流水般消耗着。她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断寻找新的“补给源”。这几日，她几乎将云台城内适合下手的“肥羊”都给“梳理”了一遍，手法也愈发娴熟，颇有几分“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风范。
除了伪造天赋，她还需要一个合理的“出身背景”。
“姜晚，来自青州府边缘一个叫‘小河村’的偏僻山村，父母早亡，一次上山采药时误食异果，侥幸开启了灵智，觉醒了些微修炼天赋。听闻青玄宗广纳门徒，便变卖了家中薄产，千里迢迢赶来碰碰运气……”
这是她结合从各路说书人、落魄修士口中听来的故事，再用自己那点“悟性”气运精心编织的剧本。为了让这个身份更“真实”，她甚至还从一个倒霉的、真正来自青州方向的赶考学子身上，掠夺了一丝带着当地水土气息的“乡土气运”，巧妙地融入自己的气息之中。
如此一来，就算有青玄宗的执事简单盘问，也很难从她的言谈举止和气息中找出破绽。
“真是影后级别的自我修养啊。”姜晚偶尔也会在夜深人静时，对着水中自己那张平平无奇、甚至带着几分病弱的脸，发出如此感慨。若非形势所逼，她还真想去凡间的戏班子体验一把人生。
考核日期一天天临近。
云台城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街道上巡逻的青玄宗弟子明显增多，个个神情严肃，目光锐利，他们身上那统一的青色道袍，以及隐隐散发出的宗门气运，都让姜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在被这张无形的大网所笼罩。
客栈的小房间内，姜晚盘膝而坐，最后一次检视着自己的“成果”。
【气运之瞳】下，她头顶的气运光环稳定而和谐，那刻意营造出的“驳杂中的潜力”，散发着的微光，足以骗过绝大多数探查手段。玉坠空间内，虽然消耗巨大，但依旧储存着一部分精纯的“霉运”和一些关键时刻可以动用的“底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姜晚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却异常明亮。
窗外，夜色渐深，远处青玄宗山门方向，隐隐有钟声传来，悠远而肃穆。
明天，就是决定命运的时刻。
她，姜晚，一个全新的身份，即将踏入这片未知的领域，踏上那通往复仇与力量的阶梯。
而那些被她“借”走气运的倒霉蛋们，此刻或许还在为自己突然变得“水逆”的体质而唉声叹气，却永远不会知道，在云台城熙攘的人群中，曾有一个不起眼的少女，以他们的“不幸”为养料，悄然完成了自己的蜕变。
姜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慕玄，你等着。很快，我就会让你也尝尝，被夺走一切的滋味。”
夜风吹过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序曲。她的心，却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平静，又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青玄宗，我来了。你准备好迎接一个“惊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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