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尾声
我结婚的第二年，我公爹无缘无故地就死了田间。大家都说是心梗，我们以为是心梗。后来一个月，我公婆在下屋上吊去世，联想到我公爹去世后她的表现，大家都以为是他们二老是鹣鲽情深。
听到张二婶这些话语，我只觉得像是被冰水由里淋到外。
“可，我又没有招惹你，你非要赶尽杀绝？”
“如今我孤苦无依，我也要他们断子绝孙！不止如此，我还要他们下去给我闺女当牛作马！”
“当牛作马”四个字说出的时候，红月的夜空忽地响起一声雷鸣，紧接着一道闪电就奔着张二婶头上劈去。
“张桂芳，人在做，天在看。你这又是何苦？你竟然还拘着你闺女的魂魄不让她投胎？”
闪电劈在头顶的瞬间，冤魂的哭嚎震得我耳鼻渗血。旁边大槐树皮簌簌剥落，露出张嵌在树干里的少女脸——虽然我不认识，正是二十年前穿着嫁衣被误杀的张玉莲！
秀芳突然咬破舌尖喷在斩马刀上。
"你闺女根本不想你这样！"秀芳的斩马刀突然调转方向，刀尖直指树中女尸天灵盖，"更何况当年她怀着也是锁子的种儿，让她投胎去吧..."
惊雷再落，张二婶突然发出非人惨叫。她后背隆起无数个血包，竟呼啸地钻出无数鬼影。
“你是杀了多少仙家子弟？”秀芳惊得嘴唇直哆嗦。
她破了自己的堂口，秀芳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她竟然为了获取邪恶法力，竟然灭杀了许多堂口仙家。
如今这仙家魂魄已化恶灵，如不镇压，放着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秀芳已经无计可施。
我耳边忽地响起黄三姑的声音：“我要请我黄家太爷，借我身体一用！”
紧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雷云散尽时，晨曦映亮满地狼藉。
春桃的肚子已恢复平坦，只是小腹上多了道形似槐叶的胎记。二根躺在一旁，生死不知。
秀芳斜在树上，张二婶夫妇的尸体化作青烟消散，唯余那柄斩马刀插在槐树根上，刀穗红绸已褪成惨白。
我抱起昏迷的儿子，发现他掌心攥着颗金珠。珠内隐约可见个穿黄衣的少女，正在对着铜镜梳妆——镜中映出的，分明是一张黄皮子的尖脸。
我抬眼望向秀芳，迎来却是她无可奈何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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