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网络世界的审判
午夜男神郝飞塌房了！
这行加粗的黑体字标题像病毒一样在各大社交平台疯狂复制粘贴。紧随其后的是赵晓青在生日宴上那段视频的各个剪辑版本，郝飞单膝跪地的狼狈，赵晓青挽着未婚夫从容的姿态以及那句清晰的“我表妹苏小美”，形成了强烈的戏剧冲突。
评论区炸开了锅。
“卧槽！年度大戏！这反转，编剧都不敢这么写！”
“苏小美？是不是之前那个刷火箭的‘今天不想emo’？
“H.F？我看是‘Hui Fei’（灰飞）烟灭吧！哈哈哈，大快人心！”
“以前还觉得他声音性感，现在听着想吐狗屎都不如！”
“感谢赵小姐替天行道！这才是真·大女主复仇！”
各种表情包、讽刺漫画层出不穷，郝飞昔日那些“深情”语录被扒出来逐字逐句地分析每一句都成了他虚伪的铁证。他直播平台的账号很快被官方打上了永久封禁的标签，理由是“传播不良价值观涉嫌欺诈”。几个刚谈妥的商业合作，也纷纷发来解约函措辞客气态度坚决。
粉丝群里曾经为他疯狂的“家人们”也迅速分化。一部分人大呼“瞎了眼”，痛骂郝飞欺骗感情；另一部分人则默默退群仿佛从未存在过。那些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百万粉丝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下跌，清零只是时间问题。
郝飞把自己反锁在廉价的出租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手机被他调成了飞行模式但他依旧能想象到外面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他不敢看也不想看。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他习惯了午夜的喧嚣粉丝的追捧和用声音掌控一切。如今只剩下他自己。
他打开电脑，点开了以前直播的录音存档。
“亲爱的你们都来了吗？”那熟悉的声音从音箱里传来，低沉，磁性，带着恰到好处的慵懒。
“‘等风也等你’，乖，别哭了，失恋而已，下一个更乖。”
“宝宝，你对我太好了。我该怎么谢你？”
情哥哥我看你是芭比Q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情哥哥我看你是芭比Q了！最新章节随便看！这些他曾信手拈来，用以俘获人心的甜言蜜语，此刻听在自己耳中，却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抽得他脸颊火辣辣地疼。他曾为自己的演技沾沾自喜，如今只觉得无比讽刺。这就是他，一个靠声音编织谎言的骗子。
他猛地关掉录音，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蜷缩在椅子上完了一切都完了。赵晓青那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不是没想过反击，不是没想过辩解，但赵晓青放出的那些聊天记录截图和转账记录，铁证如山把他钉死在了耻辱柱上。更让他绝望的是随着事件的发酵越来越多曾经被他“疗伤”过的女孩站了出来，她们的ID或许不同，但被骗的经历却惊人地相似。每一个新的指控都像一把新的铁锤将他砸得更深。
“H.F还骗过我买显卡，说是直播设备升级！”
“我也是！他说他妈妈生病了急用钱，我把兼职攒的钱都给他了！”
“这个骗子！还我血汗钱！”
网络上他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颤抖着手拨通了赵晓青的电话，出乎意料竟然接通了。
“赵……赵小姐……”他的声音干涩沙哑不复往日的磁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赵晓青平静无波的声音，像是在宣判最后的结局：“游戏结束了，郝先生。”
嘟嘟嘟——
忙音如同丧钟。
他颓然地放下手机目光呆滞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为了追求赵晓青掏空了所有的积蓄信用卡也早已刷爆，如今一无所有只剩下满身的债务和一身的骂名，从这天以后郝飞开始出现幻听。
“飞哥，我失恋了，求安慰！”
“老公，今天又被老板骂了，呜呜呜……”
“宝宝，你对我太好了……”
那些曾经让他享受掌控感的声音此刻却像无数钢针扎进脑子里，甚至仿佛听到了苏小美带着哭腔的声音，一遍遍地问他：“为什么？”
当面对镜子里那个憔悴不堪、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的自己时，郝飞突然咧开了嘴神经质地笑了起来面部扭曲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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