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终于下课。
庄飞扬送走最后一个学生，转身便看见傅灵珊举着瓷盘迎上来。
那件碎成三十多片的瓷盘，此刻重聚成圆形，只剩下边缘处留着月牙形的缺口。
若是不仔细观察，倒也看不出来。
“你看！只差这么一点……”
傅灵珊的声音带着近乎癫狂的兴奋，“就像我们，只要……”
话音未落，庄飞扬后退一步，指尖点在缺口处。
“这不是瑕疵，是永远也补不上的裂痕。”
“破镜难重圆，缺口永远都在。”
傅灵珊急切地向前迈步，想要靠近他，嘴里不停说着：
“世上哪有完美的东西？就算最恩爱的夫妻也有偶尔争吵的时候。”
话音刚落，林梓玥突然从里间冲出来，挡在庄飞扬身前。
她毫不留情地推开傅灵珊。
“飞扬已经拒绝你了，你还缠着他做什么？！”
这一推，让傅灵珊手中的瓷盘瞬间脱手。
“啪” 的一声，好不容易拼好的瓷盘再次碎了一地。
“你！”
傅灵珊青筋暴起，积攒多时的怒意化作一耳光扇在林梓玥脸上。
林梓玥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一把揪住傅灵珊的头发，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打斗间，一旁的展柜被撞倒，碎片飞溅，瓷器碎裂一地。
“别打了！”
“我叫你们别打了！”
庄飞扬冲上前试图分开两人，却被推倒在地。
尖锐的碎片瞬间划破手掌，鲜血涌出，滴在地上好似一朵朵醒目的梅花。
“飞扬！”
林梓玥瞥见庄飞扬受伤，顾不上缠斗，急忙起身去扶他。
可就在这时，打红了眼的傅灵珊抱起一个瓷瓶，狠狠地朝林梓玥的后脑勺砸去。
只听 “咚” 的一声闷响。
林梓玥身子晃了晃，随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
医院病房。
庄飞扬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林梓玥，紧紧攥住了她的手，心里满是悔恨。
要是当初坚决让她离开。
要是能早一步拦住那场打斗。
此刻她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要是林梓玥有个三长两短，他又该怎么和师父交代？
庄飞扬感觉现在脑袋里就是一团浆糊，眼泪顺着脸颊落在林梓玥手心。
突然，林梓玥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庄飞扬呼吸都屏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张苍白的脸，直到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感觉怎么样？”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一连串的问题，林梓玥根本回答不上来。
她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声音虚弱却温柔：
“让你担心了。”
目光下移，她看到庄飞扬缠着绷带的手，眉头瞬间皱起。
“是我没用，没保护好你。”
明明昨天才和庄飞扬承诺，会保护好他。
今天就让他受了伤。
林梓玥心里很不是滋味。
庄飞扬用力摇头，慌乱地用袖口擦拭眼泪，哽咽道：
“只要你平安就好，要是你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师父交代。”
提起师父，眼泪再次决堤。
林梓玥温柔地替他擦去眼泪，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傅灵珊呢？”
从醒来就没看到傅灵珊的身影，她怕庄飞扬会再次被缠上。
而自己如今的情况，更是护不住他。
闻言，庄飞扬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握紧拳头：
“在警察局。”
“这次她故意伤人，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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