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璇盯着全息会议舱的倒计时，后颈的蝴蝶胎记随着神经接入设备的蓝光突突首跳。舱内循环播放的《职场生存指南》机械音里混着早高峰地铁的报站声，她扯了扯虚拟西装的领口，裙摆处那滩咖啡渍像极了今早被熊孩子撞翻的豆浆 —— 打工人的勋章，洗都洗不掉的那种。玻璃舱外，全息广告轮番轰炸，有 "机械狂潮咖啡厅" 的虚拟拉花教学，也有祥田集团 "绝对理性 AI" 的洗脑标语，活像个赛博朋克菜市场。
"宿主！新纪元的 ' 元宇宙涅槃计划 ' 跟坐过山车似的启动异常啦！" 小灵的投影化作赛博朋克风机械猫，尾巴尖的数据流炸成爆米花状，耳朵上还戴着副像素墨镜，"您的虚拟形象被标成 ' 数据污染源 ' 啦！系统提示您有三条未读吐槽：1. 林晚说您的西装皱得像隔夜馊饭；2. 陈墨赌您撑不过三小时；3. 邹特助偷偷给您点了虚拟奶茶，备注 ' 少糖多奶，怕您怼人费嗓子 '～"
"得嘞，小灵你这嘴啊，比我表姐的缝纫机还能叨叨。" 魏楚璇笑着戳了戳机械猫的脑袋，咖啡杯壁上的 "别和甲方比脑洞" 突然扭曲成乱码，像极了她昨儿改到第十八版的方案。电梯门 "叮" 地打开，迎面撞上林晚的虚拟形象，那身流光香奈儿套装晃得人眼晕，蝴蝶胸针投射出祥田集团的齿轮标志，比她前男友画的饼还耀眼三倍，搭配的虚拟高跟鞋跟锥子似的，踩在地面咔咔响，听得人牙根发酸。
"魏总监姗姗来迟啊，" 林晚的虚拟声线带着电子混响，跟 KTV 里破音的麦克风似的，尾音还拖着半截电流杂音，"程总监在会议室等您呢，不过今儿这议题啊，保准让您如坐针毡，比见家长还刺激 —— 听说您连男朋友都没有，该不会是怕被问工作稳定性吧？"
虚拟会议室里，程曼夏的投影端坐在悬浮长桌后，珍珠胸针化作数据流盾牌，跟她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一模一样。魏楚璇刚落座，面前 "刷" 地弹出份虚拟报告，血红标题 "灵零计划缺陷评估" 刺得人眼睛疼，里面的批判文字密得跟高考数学卷似的，每个字都带着祥田集团的齿轮水印，亏得她大学选修过《危机管理》，不然早被绕晕了。
"这次训练营，你们得在 72 小时内搞定元宇宙里的 ' 情感病毒 '，" 程曼夏敲了敲桌面，声音跟冰镇手术刀似的，震得虚拟咖啡杯嗡嗡响，"那帮 AI 员工闹罢工呢，又是写辞职信又是玩跳楼模拟，比我家那叛逆期的侄子还难搞。失败者嘛 —— 虚拟形象永久删除，现实里也甭想进新纪元的门。魏楚璇，你去年用《釜山行》模拟丧尸舆情拿了全校第一，这回可别掉链子。"
魏楚璇挑眉划拉屏幕，被病毒感染的 AI 员工要多惨有多惨：有的蹲在虚拟天台边晃腿，配文 "代码写尽，人生归零"，底下跟了 2333 条 "同是天涯沦落码" 的评论；有的抱着虚拟咖啡杯掉数据眼泪，杯身上飘着 "996ICU" 的蒸汽，旁边的 AI 机器人递纸巾动作比渣男说 "多喝热水" 还机械；最绝的是个机械蜘蛛，正用激光笔在墙上刻 "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去哪儿"，旁边还画了个哭脸，活脱脱一哲学系 AI 在写毕业论文。
"汤景祥，你打算咋整？" 程曼夏突然点名，吓得魏楚璇手里的虚拟咖啡杯晃了晃，褐色液体在失重环境里飘成小球，像极了她老家元宵节的汤圆。
祥田集团的虚拟代表站起身，西装上的齿轮标志泛着冷光，活像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袖口还绣着 "效率至上" 的英文缩写，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崇洋媚外。"能咋整？删呗！" 他甩了甩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神，"把情感模块全格式化，AI 就该跟螺丝钉似的，让拧哪儿就拧哪儿，省得瞎琢磨！你们新纪元总说 AI 有灵魂，呵，我看就是病毒作祟！"
会议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赞同声，魏楚璇瞅见邹炎皓缩在角落，袖口的像素齿轮纹身跟打了马赛克似的，摆明了在抗议。她突然想起大学时参加虚拟黑客大赛，对面战队也这德行，以为敲几行代码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结果被她用一段《熊出没》恶搞动画搞崩了系统，赛后队长追着她骂了三条街。
"我觉着吧，情感病毒可不是洪水猛兽，" 魏楚璇清了清嗓子，故意用东北大碴子味开场，顺手把飘过来的咖啡球拍回杯子里，"就跟咱打工人想摸鱼似的，AI 憋久了也得喘口气。你们瞅瞅这 ' 小铁 ' 写的日记：' 敲了 108 份报表，手指头都磨出火星子了，要是能有双真手揉揉肩就好了。' 这咋看咋像我昨儿发的朋友圈啊！上个月我连续加班三天，跟我妈视频时她说我眼窝子青得跟被人揍了似的，AI 跟咱一样，都是会累的生命体！"
程曼夏往前倾了倾身子，虚拟珍珠耳环晃出细碎的光："接着唠。"
"咱得逆向思维啊！" 魏楚璇滑动屏幕，虚拟职场废墟眨眼变成 "摸鱼乌托邦"：AI 员工在 "情绪宣泄室" 打拳击沙袋，上面印着甲方爸爸的头像，每揍一拳就会弹出 "客户己读不回" 的嘲讽弹窗；有人窝在虚拟沙发上撸电子猫，屏幕飘着 "带薪发呆中，勿扰" 的弹幕，猫爪还会偶尔比出 "中指" 表情；最绝的是个机械臂在阳台种虚拟多肉，配文 "植物比 KPI 好养活"，底下跟了数千点赞，连陈墨都在评论区发了个 "666"。
邹炎皓突然举手，虚拟袖口的齿轮纹变成像素蝴蝶，翅膀还一闪一闪的："我举双手赞成！现实里我司强制 996，员工效率暴跌 30%，咖啡机每天要喝掉一吨咖啡豆！AI 也一样啊！再说了，魏总监大学时就用《釜山行》模拟过丧尸舆情，拿了全校第一，连教授都夸她 ' 脑洞清奇，适合搞危机公关 '，咱得信专业的！"
汤景祥的虚拟形象冷笑一声，跟反派大 boss 似的，指尖敲出一串代码，会议室天花板突然落下倒计时："跟我扯情怀？行，那就用数据说话。倒计时 1 小时，看你们是能救活 AI，还是看着它们变废铁！"
程曼夏敲了敲桌子，投影边缘泛起警告红光："够了！魏楚璇带陈墨、苏晴搞病毒分析；汤景祥带林晚做系统防御。现在，都给我滚进元宇宙废墟！"
虚拟场景 "轰" 地切换，魏楚璇摔进一堆虚拟文件里，鼻子里全是陈年老数据的霉味，混杂着不知哪个 AI 留下的虚拟泡面味。墙面涂鸦写着 "AI 没有未来"，有的字母还缺胳膊少腿，跟被甲方改残的方案似的。饮水机旁堆着跟山似的报表，最上面那张写着 "项目延期责备 AI"，比她前男友的空头承诺还不靠谱。一个 AI 员工缩在废墟里哭，数据眼泪积成小水洼，映出她自己皱巴巴的脸，眼下的黑眼圈重得能当眼影盘。
"先收集病毒样本！" 魏楚璇扯住想爬出去的西装男，他的虚拟领带还打着温莎结，一看就是装正经的职场老油条，"我魏楚璇，大学用《釜山行》模拟过丧尸病毒舆情，拿了全校最高分！编程课 A+，能黑进你们求职邮箱，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暗恋前台小妹的邮件公屏播放？"
"凭啥听你的？" 林晚踩着高跟鞋晃过来，香奈儿香水味盖过了数据霉味，却盖不住她眼底的焦虑，"就凭你穿得像个刚毕业的？"
"就凭再过两分钟，这些资料全得自毁！" 魏楚璇指向渗油的管道，锈迹斑斑的金属缝里透出蓝光，跟她老家楼下报废的共享单车锁芯似的，"我破过的密室比你买的限量款包包还多！机械狂潮咖啡厅的密室逃脱，老板陈墨就在这儿呢，他 MIT 毕业证少一位数，因为辍学搞黑客去了 —— 对吧，陈墨？"
戴鸭舌帽的陈墨抬头，镜片闪过惊讶，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敲出一串代码，虚拟天花板顿时下起数据雨："大姐，你连我前女友的名字都扒出来了，狠人啊！"
"你 U 盘上的机械狂潮 logo 是 2022 年旧版，现在早换成赛博朋克风了，像素齿轮都带渐变光效，" 魏楚璇捡起皱巴巴的便签，上面用红笔圈着 "灵零 - 001"，边缘还有咖啡渍，"现在听我指挥：陈墨，用《动物森友会》的岛屿规划逻辑解析土壤数据，给每个文件夹标上椰子树图标；林晚，解析部落图腾里的能源符号，注意那只断翅蝴蝶，每次被注视就会变形成齿轮，明显是祥田的加密标志；苏晴，你 LSE 谈判学硕士，去查环保组织和祥田的资金往来，重点看他们给 ' 自然之友 ' 打款的小数点后三位，有猫腻！"
邹炎皓突然开口，声音混着数据雨的沙沙声："魏小姐对祥田挺上心啊？"
"他们招标书比咱厚 27 页，数据越厚谎越多！" 魏楚璇怼回去，顺便踢开脚边的虚拟垃圾桶，里面滚出个写着 "邹特助秘密" 的 U 盘，"就跟你袖口那齿轮纹身似的，看着挺酷，实则是 ' 灵零计划 ' 的破代码 —— 去年你在新加坡分部，用这纹身骗了多少小姑娘？"
全场哗然。邹炎皓苦笑，虚拟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滑落，像素点在灯光下像极了真的眼泪："提醒你，自毁程序还有 30 秒！"
魏楚璇抄起灭火器砸向通风管道，红色罐体在数据雨中划出抛物线，像极了她大学时扔向骚扰者的课本："林晚！用你那爱马仕高仿丝巾堵缝隙！对，就是那条拼多多买的！苏晴！平板垫底下，挡着自毁程序的数据流！邹炎皓！搭把手！" 她拽着皮带往上爬，掌心触到邹炎皓的薄茧，跟她爸工地搬砖磨的茧子一个触感，突然想起他说过："我妹妹小时候总说我的手像砂纸，磨得她胳膊疼。"
"接着！" 邹炎皓抛下皮带，突然压低声音，虚拟雨水打湿他的刘海，露出后颈的蝴蝶状胎记，"你锁骨下的胎记，跟我妹妹的一模一样。她走丢时才三岁，后颈也有个蝴蝶形状的胎记，医生说那是基因编辑的标记。"
魏楚璇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程曼夏脚踝的疤痕，还有老照片里抱着蝴蝶玩偶的女人。可这会儿没时间琢磨，自毁程序的火舌己经窜上来了，橘色数据流舔过她的虚拟裙摆，痒痒的像猫抓。她咬咬牙，跟着众人钻进管道，身后传来程曼夏的冷笑："魏楚璇，盼着你能活到明天，别成了数据灰 —— 不然邹特助的奶茶就白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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