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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洛阳残影

小说: 破军志   作者: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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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开宝二十年,孟春初七。归墟之井的井水如镜面般映出洛阳城的晨雾,李沉舟握着阿史那雪的手,惊鸿剑穗上的铜铃与陆青崖灵体共鸣,竟在时空裂缝中震出一道青光。

“沉舟,当年的真相...远比你想的复杂。”陆青崖的声音从剑穗传来,“赵匡胤调换双生子,是为了掩盖自己非天命的事实,但真正的‘荧惑’血脉...在你母亲身上。”

阿史那雪的神谕石突然发烫,显示前方巷口有强烈的星象波动。两人隐身于街角,看见年轻的陆青崖正抱着襁褓中的李沉舟狂奔,身后是身着官服的赵匡胤,其腰间挂着的双鱼玉佩与胖福的如出一辙。

“陆先生!”阿史那雪险些出声,被李沉舟及时捂住嘴。他们看见赵匡胤的副将举箭瞄准陆青崖,而襁褓中的李沉舟突然啼哭,哭声中竟带有星象共振的频率。

“是‘荧惑啼’!”阿史那雪低语,“双生星子中真正的‘荧惑’啼哭时,会引发星象异动。”

果然,箭矢在半空中转向,射中赵匡胤的玉佩。双鱼玉佩碎成两半,其中一半落入襁褓,另一半被陆青崖踢入下水道——正是胖福后来捡到的那半块。

“原来玉佩分裂是故意的。”李沉舟握紧星锁,“陆先生用这个方法,让双生星子的血脉分离,阻止赵匡胤完成星陨祭。”

阿史那雪望着年轻的陆青崖消失在巷口,忽然注意到街角有个身着茜色披风的女子——那是德妃年轻时的模样,她正用朱砂在墙上画着梅花烙痕。

“德妃也参与了调换?”她皱眉,“可皇西子是她的儿子...”

“她效忠的从来不是皇子,而是星象师。”陆青崖的灵体浮现,“当年她在洛阳布下‘杀心阵’,就是为了确保双生星子只能有一个存活。”

与此同时,汴梁城的鸿鹄商号。顾承欢用金算盘为胖福输送内力,蜜饯中的药粉在其体内形成星象屏障,暂时压制住荧惑丹的反噬。胖福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眼中闪过陆青崖的影像:“小顾...去醉仙居的胭脂铺...那里有陆先生的星象笔记...”

“别急,我这就去。”顾承欢轻拍他的手背,“你先休息,等我回来给你带桂花糖糕。”他转身时,胖福耳后的红色泪痣渐渐淡去,重新变回浅粉色——那是心宿的颜色。

龟兹国的沙漠中,赵清禾与萧承煦终于抵达圣火坛遗址。萧承煦的玉笛只剩半截,却依然能吹出清晰的星象节奏:“清禾,你听——这是突厥的安魂曲,说明附近有灵体聚集。”

赵清禾握紧断笛,笛身与萧承煦的玉笛碎片共鸣,竟显现出柳摇金的密信:“郡主,圣火坛的祭司是假的,真的归墟之井在圣山北侧的冰窟...”

“柳妈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赵清禾低语,指尖抚过信末的梅花烙痕。萧承煦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她是想保护你。现在,我们该去圣山北侧了。”

突厥圣山的归墟之井旁,皇西子的投影再次出现,这次他手中握着胖福的半块双鱼玉佩:“李沉舟,你以为回到过去就能改变什么?别忘了,你的每一步,都在本宫的星象图上。”

李沉舟挥剑斩向投影,却见画面扭曲,变成十年后冬至的圣火坛——他与胖福被绑在星象柱上,阿史那雪的银鞭碎裂在地,皇西子正用陆青崖的灵体启动星陨祭。

“不!”阿史那雪的泪水再次滴入井水,竟将十年后的画面洗成空白,“神谕者的泪...能模糊星象的轨迹...”

陆青崖的灵体趁机侵入皇西子的投影:“赵承礼,你以为灵体契约能困住本宫?别忘了,青崖谷的星象术...从来不止一种。”

汴梁城的醉仙居胭脂铺,顾承欢在胭脂罐中找到陆青崖的星象笔记,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纸页,上面画着归墟之井的破解之法——需双生星子的血、神谕者的泪,以及旁观者的憾恨之念。

“旁观者的憾恨...难道是指清禾?”顾承欢皱眉,将笔记收入算盘夹层,“不管了,先回鸿鹄商号,胖福还等着呢。”

洛阳城的时空裂缝中,李沉舟望着襁褓中的自己,忽然想起陆青崖影像中的最后一句话:“沉舟,真正的破局者,要学会在过去留下未来的钥匙。”他掏出星锁,轻轻放在襁褓旁,锁面的北斗纹路与婴儿的泪痣形成共鸣。

“这是给你的礼物,未来的自己。”他轻声说,“用它,改写我们的命运。”

阿史那雪望着他眼中的坚定,忽然明白——他们无法改变过去,但可以在过去埋下破局的种子。她解下银鞭上的蓝宝石耳坠,放在星锁旁,耳坠的星芒与锁面的北斗形成“荧惑守心”的微型阵图。

时空裂缝开始闭合,陆青崖的灵体向他们点头致意,化作星光消散。李沉舟握紧阿史那雪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知道无论回到哪个时空,这份羁绊都是最坚实的破局之匙。

张铁嘴的说书声从远处传来:“双生逆命返洛阳,神谕血泪改星章。过去未来同一局,且看今朝伏笔藏...”

井水再次泛起涟漪,李沉舟与阿史那雪回到现代的圣火坛。归墟之井的水面平静如镜,仿佛刚才的时光回溯只是幻觉。但李沉舟知道,星锁上多了道细微的划痕——那是过去的自己收到礼物的证明。

阿史那雪忽然指着井边的冰缝,那里躺着半块梅花烙痕的布条,与赵清禾在龟兹捡到的一模一样。她握紧银鞭,眼中闪过坚定:“走吧,去圣山北侧的冰窟,那里才是真正的归墟之井。”

李沉舟点头,惊鸿剑指向前方。他知道,虽然无法改变过去,但可以把握现在。而现在,他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近到可以听见十年后冬至的钟声,近到可以看见破局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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