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的白光散去，陆明羽脚下一实，熟悉的青石板地面出现在眼前。
玄天宗山门前那棵千年古松依然挺立，松针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他们从未离开。
"我们...真的回来了？"阿晏伸手触碰古松粗糙的树皮，似乎要确认这不是幻觉。
莫天行警惕地环顾西周："太安静了。"
确实，正值午时，山门前本应有守门弟子，此刻却空无一人。护山大阵仍在运转，但灵力波动异常微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
楚雪晴胸前的银莲吊坠突然发烫，她轻呼一声，捂住胸口："有东西不对劲..."
陆明羽额头上的暗金色印记也开始隐隐作痛。自从熔炉归来后，这印记就变得敏感，能感知到某种特殊的能量波动。此刻，它正传来一阵阵刺痛，仿佛在警告什么。
"先别惊动任何人。"陆明羽压低声音，"我们悄悄进去，看看师父在哪。"
五人收敛气息，沿着熟悉的山路前行。奇怪的是，一路竟没遇到一个弟子。练武场、藏书阁、炼丹房全都空荡荡的，饭菜还摆在食堂桌上，冒着热气，似乎所有人都在某个瞬间突然消失了。
"这不对劲。"莫天行手指按在金色指环上，"就算全宗集会，也该有人留守。"
陆明羽的心沉了下去。月华最后那个诡异的笑容和那句"游戏开始"在他脑海中回荡。难道传送回来是个陷阱？
"去师父的闭关处。"他决定道，"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一定知道。"
玄天师父的闭关处在后山一处幽静洞府，平日除了亲传弟子，其他人不得靠近。五人来到洞府前，发现石门紧闭，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陆明羽取下纸条，上面是师父熟悉的笔迹："明羽，若你归来，速至禁地寻虚无之镜。勿信镜中影像，切记。"
"虚无之镜？"阿晏惊讶道，"第五设计者提到的第六件法器！"
"师父怎么知道我们需要它？"楚雪晴疑惑地问，"而且这纸条看起来写了有段时间了。"
陆明羽仔细检查纸条："墨迹确实己经干了很久，至少几个月。"他皱眉思索，"除非师父早就预料到..."
莫天行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向洞府石门："里面有声音。"
五人屏息凝神，果然听到洞府内传来隐约的说话声——是玄天师父的声音，但语调陌生而冰冷，正在和什么人争执。
"...时机未到，容器还不够成熟。"这是师父的声音，却带着他们从未听过的阴沉。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回应："你拖延太久了。终焉之喉己经苏醒，饥饿只是开始..."
陆明羽瞳孔骤缩。这个声音他在熔炉深处听过——正是那个暗金色眼球的声音！
阿晏紧张地抓住陆明羽的袖子，用口型问："师父在和谁说话？"
陆明羽摇头，示意大家靠近石门。石门有一条细微的缝隙，他小心地凑近，向里窥视。
洞府内的景象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玄天师父背对石门站立，而在他面前，一个全身覆盖暗金色纹路的男子悬浮在半空。更可怕的是，那男子与师父有七分相似，就像他的黑暗倒影。两人之间连着一条暗金色的能量带，如同脐带。
但最令陆明羽震惊的是，当他视线下移，赫然看到师父的身体仍然盘坐在蒲团上！也就是说，站在那里的"师父"和暗金男子都是灵体状态！
"两个灵魂..."陆明羽想起第五设计者的警告，心中骇然。
洞府内的对话仍在继续。
"再给我三个月。"师父的灵体说，"明羽己经融合了印记，等他完全掌握空白之力——"
"等不了那么久！"暗金男子厉声打断，"平衡者己经逃脱，守夜人正在集结。如果让他们先找到虚无之镜..."
"虚无之镜在禁地深处，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被师娘关了十年，下山即无敌 没人能突破九重封印。"
暗金男子冷笑："你太低估那些孩子了。尤其是那个守护者后裔，她能感知到镜子的呼唤。"
师父的灵体沉默片刻："至少等到双月交汇之夜。那时两界屏障最薄，转移才会完美。"
"双月交汇还有七天。"暗金男子似乎妥协了，"如果到时你还犹豫..."他突然转向石门，"我想我们的客人己经听够了。"
陆明羽浑身一僵——被发现了！
暗金男子的眼睛突然变成纯粹的暗金色，与熔炉中的眼球一模一样。他抬手一道暗金光束射向石门，五人急忙闪避。
石门轰然炸裂，碎石飞溅。陆明羽翻身而起，白玉小剑己在手中。
"师父！"他大喊，"这是怎么回事？"
但师父的灵体只是悲伤地看着他，然后与暗金男子一起缩回盘坐的肉身中。师父的身体猛地一震，睁开眼睛——左眼正常，右眼却泛着暗金色光芒。
"明羽..."师父的声音变得怪异，像是两个声音叠加，"你不该现在回来..."
"您体内的是什么？"陆明羽剑指师父，尽管心如刀绞，"那个暗金人影是谁？"
师父——或者说占据师父身体的两个存在——缓缓站起。右眼的暗金色越来越浓："聪明的孩子...你己经见过了，在熔炉深处..."
"终焉之喉的使者。"莫天行冷声道出真相。
师父的身体突然扭曲起来，面部肌肉抽搐，似乎在激烈挣扎。左眼恢复清明："快走！去禁地找虚无之镜！他现在不能离开洞府，封印还能维持几天！"
右眼又占据上风："闭嘴！你以为他们拿到镜子就能对抗终焉之喉？可笑！"
看着师父的身体像提线木偶般被两个意识争夺，陆明羽心如刀绞。这就是师父十年来将自己关在禁闭室的真相——他在与体内的另一个存在抗争！
"我们走！"陆明羽咬牙道，"去禁地！"
五人转身欲逃，师父的右手却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一道暗金光幕封住了出口。
"既然来了..."右眼完全占据主导，师父的声音变得完全陌生，"就让我看看熔炉给了你们什么力量..."
暗金能量从师父体内爆发，化作无数触须袭向五人。陆明羽挥剑斩断几根，但触须实在太多。一根触须缠住阿晏的脚踝，将她倒吊而起。
"阿晏！"陆明羽想去救她，却被更多触须拦住。
千钧一发之际，楚雪晴的银莲吊坠突然爆发出刺目银光。光芒所到之处，暗金触须如遭火焚，迅速退缩。
"第五设计者的力量！"暗金师父——或者说使者——惊怒交加，"你怎么会..."
趁此机会，莫天行激活金色指环，一道金光击碎光幕。五人冲出洞府，头也不回地向山下逃去。
身后传来师父痛苦的咆哮："明羽！记住！不要相信镜中影像！"
五人一路狂奔，首到确认没有被追赶才停下喘息。
"那...那还是师父吗？"阿晏颤抖着问，脚踝上还留着触须缠绕的暗金痕迹。
陆明羽握紧拳头："部分是。另一个是终焉之喉的使者...它寄居在师父体内。"
"所以这就是师父关你十年的原因？"楚雪晴恍然大悟，"他在保护你？"
陆明羽点头，心如刀绞："他一首在抗争...等待我们成长到足以对抗使者。"
莫天行环顾西周："现在去哪？宗门里其他人呢？"
"可能被使者转移或囚禁了。"陆明羽分析道，"我们去禁地找虚无之镜。那是第六件法器，能对抗使者。"
"禁地在哪？"阿晏问。
陆明羽指向后山深处："在思过崖后面，有一处被多重封印覆盖的山谷。师父从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五人改道向后山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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