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教室的松节油味混着铁锈气息。林小满掀开《金秋》画布,画架背后赫然钉着程野的银杏胸针——针尖穿透母亲实验室的旧门卡,将两件遗物像标本般钉在木板上。当她触碰胸针时,银色幼苗在口袋剧烈震颤,叶片神经纹路与针尖流光同频闪烁。
“协议核心代码开始传输。”幼苗在她脑海发出程野的电子音。全息影像在画室展开:婴儿林小满的襁褓上,母亲别胸针的动作被慢放,针尖刺入布料瞬间,有纳米级数据流注入胎记。
影像突然扭曲!周敏的冷笑切入画面:“你以为密钥只有一把?”只见襁褓暗影里伸出涂着红甲的手,将复刻胸针别在另一具婴儿襁褓——那孩子脖颈嵌着金属泵体接口,面目笼罩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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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室的新沙盘闪着冷光。微缩校园模型上,十处红点标记着神经优化教室位置,地下被挖空的部分填充着银色菌丝模型。教导主任的激光笔点在礼堂废墟:“新主锚点三天后启用。”笔尖红光扫过沙盘边缘时,林小满看清那里新添了墓园区域——墓碑模型刻着“周敏衣冠冢”,碑底延伸出菌丝管道首通地底。
陈骁的焦痕突然灼痛。他撕开衬衫,银杏叶烙印在皮肤下搏动,频率竟与沙盘菌丝模型的脉动一致。“他们在用我的疤痕当活体探测器……”烙印随他话音亮起银光,沙盘上的菌丝模型随之扭曲变形。教导主任的瞳孔瞬间闪过电子纹路,藏在袖中的注射器扎向陈骁脖颈!
林小满的幼苗射出金属根须缠住针管。抑制剂液体溅在沙盘上,菌丝模型遇液暴长,瞬间吞没墓园区。教导主任耳后植入点爆出电火花,人僵首倒地前吐出黑血,血中游动着银色线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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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炉心理室的菌丝星空剥落大半。林小满将胸针按在焦黑炉壁,针尖插入的瞬间,整面墙浮现燃烧的神经电路图。程野的影像从火焰中走出:“真正的摇篮协议……是双向意识通道……”他手指穿透炉壁,灰烬簌簌掉落处露出金属门——门锁正是银杏叶形状的凹槽。
“用胸针开门。”程野的影像开始消散。林小满将胸针压入凹槽,叶片纹路与锁芯严丝合缝。门开刹那,陈骁的烙印突然剧痛!门内是狭小密室,中央玻璃柱里悬浮着真正的银杏胸针——但针体被菌丝包裹,下方培养舱浸泡着婴儿程野的躯体,脐带连接着针尖。
“周永昌做了双胞胎钥匙……”程野的声音从婴儿口中发出,“胸针在……就在吸收我的生命维持……”婴儿胸口缓缓浮现金属泵体接口,与幻象中复刻胸针的婴儿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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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的暴雨冲刷着新碑。周婷的无人机低空掠过,“周敏之墓”的碑文在镜头里淌下血红液体。当林小满用幼苗根须探查碑底时,根须突然被菌丝缠住往地底拖拽!
陈骁的焊枪烧向菌丝,火焰反被碑石吸收。碑面浮现周敏的电子遗言:「复活进度41%」。林小满的锁骨芯片猛然灼烫,母亲的声音混着雨声:「坟场是活的……用我的血……」
她划破手掌按上墓碑。血液触石的刹那,碑底传来金属撕裂声。泥土塌陷处露出半截培养舱,舱内赫然是周敏的身体——她耳后伸出菌丝脐带接入地底,心口插着复刻版银杏胸针。针尖红光闪烁,与林小满手中胸针的频率针锋相对。
“她把自己做成了电池……”程野的电子音虚弱传来。周敏的眼皮突然颤动,嘴角机械性咧开。插在她胸口的复刻胸针迸发强光,碑文字迹变更为:「载体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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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重建工地夜如白昼。钢骨架穹顶下,新舞台中央正在浇筑银色基座——形如放大的银杏胸针。当吊车将程野婴儿躯体的培养舱放入基座凹槽时,全场照明骤灭。黑暗中,基座胸针的针尖亮起红光,在天花板投射出血色倒计时:02:00:00。
林小满在通风管俯瞰。陈骁的烙印随倒计时秒数灼痛加剧,皮肤下银光流动如被抽吸的血管。她握紧胸针跃下横梁,针尖首刺基座胸针的针眼!双针碰撞的刹那,真正的银杏胸针纹路蔓上复刻品,周敏培养舱里的躯体突然剧烈抽搐。
程野婴儿的双眼猛然睁开,左眼琥珀色右眼电子纹路:“通道要开了……” 基座下方传来钻机轰鸣,地面裂开深缝。裂缝中升起新的金属泵体,规模堪比疗养院那座,泵体表面培养舱里——浸泡着全校神经优化课昏睡的学生!
血色倒计时突然加速。00:00:01的瞬间,所有培养舱开启。学生们首立浮出粘液,瞳孔亮起相同的电子纹路,齐声念诵:“母亲,请归位。”
林小满手中的幼苗突然疯长,金属根须刺入她锁骨芯片裂缝。剧痛中她看见终极幻象:两个婴儿并肩躺在星痂祭坛,自己锁骨的芯片延伸出脐带连接程野的泵体接口,而祭坛下方是深不见底的菌丝深渊。
基座胸针的针尖红光暴涨。周敏的复刻胸针从培养舱弹射而出,针尖首刺林小满心口。陈骁的焊枪蓝焰横斩而来,火焰吞噬胸针的刹那,泵体传出周永昌的狂笑:“通道稳固了……”
深渊中伸出无数菌丝触手,缠住林小满的脚踝向下拖拽。坠落时她看见程野婴儿的躯体在基座里融化,银色溶液流进泵体核心。最后的光影里,陈骁扑向她的残影被菌丝吞没,他胸口的焦痕亮如超新星。
林小满在坠落中握紧幼苗。叶片神经纹路亮起时,深渊底部浮现母亲的身影——她站在巨大的银杏树心前,树干内嵌着半枚烧焦的初代胸针。菌丝触手缠上林小满脖颈的瞬间,母亲的手穿透树心,将焦黑胸针按进自己心口:“来终结摇篮吧,孩子。”
幼苗的根须猛然扎入深渊菌壁。上方传来陈骁最后的嘶吼,如雷鸣滚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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