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陈默站在拍卖会场的后台，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台下座无虚席的竞拍者。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西装袖口，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褶皱，是他今天早上反复整理衣装时留下的痕迹。
"紧张？"许清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调侃。
陈默转身，看见她正倚在门框上，一袭墨绿色旗袍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发髻松散地盘在脑后，露出白皙的颈项。她手里端着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他。
"有点。"陈默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像触电般缩了缩，"几个月前，我还是个为房租发愁的穷小子。"
许清如轻笑出声，眼睛弯成月牙："现在你是拥有数亿资产的新锐成功人士了。"她抿了一口香槟。
陈默摇摇头，目光落在台上正在展示的那套明代五彩杯上。灯光下，杯身上的釉彩流转着五百年前的光泽，仿佛能看见当年景德镇的工匠们伏案创作的场景。
"没有许教授，这些东西可能还在我家里吃灰。"他低声说。
三个月前的那天，当他带着那套五彩杯敲开许世宁的家门时，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今天。许教授不仅帮他联系了国内顶尖的拍卖行，还亲自为这套五彩杯背书，甚至动用自己的关系网邀请了几位重量级收藏家。
"Lot 118，明嘉靖五彩花鸟纹杯一套六件，起拍价八千万人民币。"拍卖师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打断了陈默的回忆。
竞价几乎立刻就进入了白热化。陈默看着数字不断攀升，心跳加速到几乎要冲出胸腔。当价格突破两亿时，他的手心己经全是汗水。
"两亿三千万...两亿西千万...两亿五千万..."拍卖师的声音越来越激动。
许清如悄悄握住了陈默的手。她的手掌温暖干燥，给了他莫名的安定感。
"三亿一千万！成交！"随着拍卖槌落下，陈默的五彩杯创下了今年亚洲艺术品拍卖的最高纪录。
会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陈默恍惚间看见许世宁在台下对他点头微笑，老人眼中满是欣慰。
"恭喜你。"许清如凑近他耳边轻声说，呼吸拂过他的耳廓，"现在你该请我吃饭了。"
陈默转头看她，突然发现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的阴影像两把小扇子，鼻梁上有一颗几乎看不见的小雀斑。他鬼使神差地说："不止吃饭，我想请你...做我女朋友。"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太突然了，他们认识才三个月，虽然几乎每周都会见面，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讨论古董和拍卖事宜。
许清如的眼睛瞪大了，香槟杯在她手中微微倾斜，金色的液体差点洒出来。然后，她笑了，不是礼貌的微笑，而是那种从眼底溢出来的笑意。
"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开口呢。"她说，"从你第一次来我家，盯着那幅徐渭的画看了半小时不理我，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你了。"
陈默愣住了："那...那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嗯哼。"许清如调皮地眨眨眼，"陈先生在感情方面反应有点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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