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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断裂的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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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医院顶楼的私人病房里,苏晚星盯着自己手腕内侧的月牙形疤痕。晨光透过百叶窗,在那道几乎淡不可见的痕迹上投下细密的光纹。三十年了,她从未想过这个从小就被母亲解释为"小时候被门夹伤"的疤痕,竟隐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妈妈!"小糖突然推门而入,手里举着一张涂鸦,"A-23画了这个!"

纸上是一个复杂的图案——两条断裂的DNA链螺旋缠绕着一柄军刀,刀尖刺穿新月标志。望舒跟在姐姐身后,小脸煞白:"那个戴兜帽的阿姨...手臂上有这个..."

苏晚星指尖发颤。这显然不是普通纹身,而是某种组织标识。她刚想询问详情,病房门再次打开,傅老夫人拄着手杖走进来,身后跟着怀抱加密箱的傅云琛。

"该让你们知道全部真相了。"老夫人从颈间取下一把古董钥匙,打开加密箱。里面是一叠泛黄的文件和几张老照片。

最上面的照片显示年轻时的林修远穿着白大褂,身旁站着苏晚星的母亲苏芸。他们共同捧着一个婴儿,背景是麻省理工基因研究中心的标志。照片背面写着:【A-01与载体成功配对,1989.12.24】。

"你母亲是我在医学院的学妹。"老夫人轻抚照片,"后来她加入林修远的团队,成为初代星月计划的志愿者。"

傅云琛调暗病房灯光,投影仪在墙面投出一份机密文件。标题赫然是【国防部绝密档案:星月战士培育计划】。文件显示,三十年前军方秘密资助基因编辑项目,旨在培育具有特殊能力的超级士兵。

"林修远最初是军方的人。"傅云琛指着文件末尾的红色批注,"但在第一代实验体——也就是你出生后,他叛变了。"

投影切换到下一页,是林修远手写的工作日志:【他们要把孩子们变成武器。我绝不允许。A-01,带她走。】

苏晚星胸口发紧,仿佛有人在那里塞了一团浸水的棉花。她记忆中的母亲只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会烤焦饼干,会给她扎歪歪扭扭的小辫。那个温柔的女人,怎么会是基因实验的参与者?

"妈妈..."小糖和望舒一左一右爬上病床,小手紧紧抓住她的衣角。两个孩子似乎感知到她的情绪波动,手腕上的标记开始泛出微光。

老夫人继续道:"你母亲带着你隐姓埋名,首到她发现自己的基因序列不稳定...那时她找到我,请求傅家庇护你。"

"所以您安排我进入苏家?"苏晚星声音干涩。

"不,那是林修远的安排。"老夫人摇头,"他相信富豪之家是最好的掩护。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养母会调包。"苏晚星苦笑。命运像个恶作剧的孩童,把人生当作毛线团胡乱缠绕。

傅云琛突然皱眉按住左肩。他的枪伤虽然经过手术,但今早的剧烈活动让伤口又渗出血迹。苏晚星急忙上前,却在触碰绷带的瞬间感到手腕疤痕一阵灼热——

银蓝色的光芒从她指尖迸发,如液态星辰般流向傅云琛的伤口。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血迹消失,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最后连疤痕都没留下。

"妈妈也会发光!"小糖欢呼。

望舒却盯着苏晚星的手腕:"妈妈的月亮...在变完整..."

确实,那道月牙疤痕正在延伸,逐渐形成一个完整的星月标记。与此同时,病房里的电子设备集体失灵,监控仪发出刺耳警报。

"基因锁解除了。"秦墨坐着轮椅出现在门口,腿上放着刚从哥斯达黎加废墟找回的金属箱,"林修远在你基因里埋了抑制程序,首到你生育下一代才会激活。"

他打开金属箱,取出一本烧焦边缘的笔记本:"这是他的私人日记。最后几页提到'彗星回归'和'地外基因'。"

知夏和念星冲进病房,前者抱着笔记本电脑:"我们发现惊人线索!林修远生前追踪的彗星——C/2023K1,轨道周期正好三十年!上次接近地球是1993年,那时全球爆发过神秘肺炎!"

"而今年是2023年。"傅云琛与苏晚星交换了一个惊悚的眼神。

望舒突然捂住耳朵尖叫起来:"好吵!好多人在说话!"她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小糖立即抱住妹妹,两个孩子的标记相触爆发强光。

苏晚星本能地扑向女儿们。当她的新标记碰到孩子们的光芒时,三人周围的空间突然扭曲——

刹那间,他们站在了一个纯白的意识空间里。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般飘浮:年轻的苏芸抱着婴儿躲在雨夜的车站;林修远在实验室偷偷更换试管标签;军方人员暴力带走哭喊的儿童...

"妈妈?这是哪里?"小糖紧紧抓着苏晚星的手指。

望舒指向远处一个发光的人影:"那个人在叫我们..."

人影渐渐清晰,是个穿白色病号服的年轻女子,面容与苏晚星有七分相似。她手腕上的星月标记完整而明亮,但双脚被金属镣铐固定在地上。

"妹妹..."女子伸出手,"终于等到你觉醒了..."

苏晚星如遭雷击。这个称呼,这个声音...虽然从未听过,却莫名熟悉到心痛。

"你是谁?"她将孩子们护在身后。

"A-01,第一个成功的星月载体。"女子的身影开始闪烁,"也是你的..."

现实世界的剧烈摇晃打断了对话。苏晚星猛地回神,发现自己仍跪在病床上,而整个房间正在地震般颤动!

"哥斯达黎加余震!"秦墨大喊。他刚说完,电视新闻就跳出紧急播报:【哥斯达黎加再发6.7级地震,实验室废墟下发现未知金属结构】

画面中,废墟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露出下面银白色的金属穹顶。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穹顶表面刻满了螺旋缠绕军刀的图案。

"军方基地..."傅云琛立即拨通赵雷电话,"准备飞机,我们必须赶在军方之前..."

望舒突然拽他的衣角:"爸爸别去!那里有...有会吃人的光!"

话音刚落,新闻画面突然变成雪花,然后切到一个陌生场景——银白色的实验室里,数十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个沉睡的人影。镜头缓缓推进,最终停在一个舱体前,里面的女子赫然就是意识空间里的A-01!

"星月家族的兄弟姐妹们..."画面中的A-01睁开眼睛,瞳孔闪烁着诡异的金光,"彗星即将回归,收割者己经苏醒。来找我,否则所有人都将被净化..."

信号突然中断。病房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证明时间仍在流动。

"全息投影?"秦墨打破沉默。

"不。"知夏检查着录制画面,"没有电子干扰痕迹,像是首接在我们大脑里...生成的影像。"

苏晚星摸着手腕上的新标记,想起意识空间里的对话。如果A-01真是她素未谋面的姐姐,那么林修远隐瞒的真相,可能比任何人想象的都可怕。

傅老夫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念星连忙为她把脉,脸色骤变:"奶奶的心率...这不正常!"

老人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微型存储器:"最后的秘密...林修远临死前给我的。"她艰难地喘息着,"他说...当彗星再现时...只有纯正的星月基因能..."

话音未落,老夫人突然昏厥。病房再次陷入混乱,念星和医护人员紧急施救,而苏晚星注意到老人松开的掌心有什么东西在闪光——那是一枚造型奇特的金属片,上面刻着残缺的星月图案。

"是钥匙。"傅云琛低声判断,"可能对应废墟下的某个装置。"

当晚,傅家别墅进入高度戒备状态。获救的孩子们暂时安置在客房,由赵雷和武装保镖保护。知夏在地下室搭建了临时服务器,试图破解林修远的加密日记;念星负责监测所有人的生命体征;辰煜则带着A-23男孩在庭院巡逻——那个沉默的孩子似乎对危险有超常感知。

主卧里,苏晚星帮小糖和望舒换上睡衣。两个女孩出奇地安静,时不时摸一摸自己的标记,好像在聆听什么。

"妈妈。"小糖突然问,"那个阿姨为什么叫你妹妹?"

望舒补充:"她说'终于等到你觉醒'...是什么意思?"

苏晚星梳理着女儿们的头发,不知如何回答。她自己也有太多未解的疑问:为什么母亲从未提及星月计划?A-01是谁?彗星回归会带来什么?

"明天我们去找答案。"她亲吻孩子们的额头,"现在先睡吧。"

夜深人静时,苏晚星独自站在阳台上。旧金山的夜空繁星点点,其中是否隐藏着那颗神秘的彗星?身后传来脚步声,傅云琛为她披上外套。

"知夏破解了部分日记。"他递过平板电脑,"林修远认为彗星携带某种地外基因,三十年前曾引发小规模感染,而星月基因是天然抗体。"

屏幕上的扫描件字迹潦草:【...感染者呈现金属化变异,最终成为没有意识的杀戮机器。只有星月序列能中和外星基因...A-01是最完美的载体,但他们要分解她...我必须救出孩子们...】

"所以他才叛变?"苏晚星抬头,"不是为了,而是为了...拯救人类?"

傅云琛指向最后一行:【彗星回归时,唯有觉醒的星月家族能开启方舟。钥匙在血液中,在最初与最后的标记里。】

"最初与最后..."苏晚星下意识摸着手腕,"我和孩子们?"

一声尖叫突然划破夜空!两人冲进儿童房,发现小糖和望舒的床铺空空如也,窗户大开着,窗帘在风中狂舞。地板上,用荧光笔画着一个巨大的螺旋军刀标志,旁边是小糖的发卡。

傅云琛立即启动全宅警报,而知夏从监控中发现更可怕的事实——所有获救的孩子都不见了,而安保系统完全没有被触发的记录。

"是内部人员。"秦墨检查着监控死角,"有人用权限关闭了警报。"

正当众人慌乱时,望舒的智能手表突然传来视频通话请求。接通后,画面里出现一个戴兜帽的女人,她身后是排排培养舱,小糖和望舒被束缚在中央的两个座椅上。

"苏女士。"女人声音经过变声处理,"想要孩子们平安,就用你自己来交换。彗星降临前,我们需要最后的钥匙碎片..."

画面扫过背景,苏晚星倒吸一口冷气——A-01的培养舱空了,舱门大敞着,营养液流了一地。

"明晚八点,独自来哥斯达黎加废墟。"视频即将结束时,镜头突然转向小糖。女孩满脸泪痕,却倔强地喊:"妈妈别来!他们是坏——"

信号中断前最后一帧画面,苏晚星看到了令她血液凝固的东西——小糖身后墙壁上的日历显示今天是6月15日,而天文软件预测C/2023K1彗星将于6月17日最接近地球。

留给他们的时间,只剩不到48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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