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站在原地，心跳如雷。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血娃娃，喃喃道：“他说……我不是一个人？”
血娃娃轻轻动了动嘴唇，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笑声。
“当然不是。”它说，“你从来都不是。”
这时她发现钟表指针在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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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己经三天没来上课了。
她的课桌抽屉里塞满了各种符纸和香灰，课本被涂得乱七八糟，全是些“驱邪咒”、“斩煞诀”之类的胡写乱画。有人偷偷翻过她的日记本，里面密密麻麻写着“我要杀了那个红衣女孩”、“我肚子里的东西不是我的”、“它又开始动了”。
没人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首到那天夜里，她在宿舍楼顶大喊大叫，披头散发地对着空气比划着剪刀，嘴里念叨着“剪掉！剪掉！全都剪掉！”宿管阿姨报警时，警察来了也吓了一跳——那姑娘的眼睛通红，指甲缝里全是黑乎乎的污渍，像是刚从坟里爬出来一样。
她被强制送去医院，医生却说她身体没有任何异常。
可她自己知道，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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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求您救救我！”李芳跪在地上，额头磕出血痕。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把塑料桃木剑，脚边还摆着个音响，循环播放着《金刚经》。
“别慌，小姑娘。”男人一脸高深莫测，“你这是被‘阴胎’缠身，得赶紧‘斩婴还魂’。”
“什么是‘斩婴还魂’？”李芳颤抖着问。
“简单点说，就是把肚子里那东西请出来，然后用朱砂封印，再烧几道符，让它投胎去。”男人一边说，一边掏出一沓黄色符纸，上面画着歪七扭八的符文。
“要多少钱？”李芳咬牙问。
“不多不多。”男人伸出三根手指，“三万三，保你永绝后患。”
李芳二话不说，刷卡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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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在午夜进行。
地点是城郊一座废弃寺庙，地上铺着一张巨大的红色符纸，上面画着一个扭曲的婴儿轮廓。李芳被要求脱光衣服，只穿一件白布衫，躺在符纸上，肚子上贴满符咒。
男人挥舞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突然一阵风起，蜡烛全灭。
黑暗中，传来婴儿的哭声。
“啊啊啊！！”李芳尖叫起来，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男人吓得差点把桃木剑扔出去，但还是强撑着继续念咒。
“急急如律令！斩！”
他猛地将桃木剑刺向李芳的腹部——
没有血，也没有伤口。
只有黑色雾气从她肚脐眼喷涌而出，像一条蛇，缠绕在她身上，逐渐凝结成一层恶心的茧状物。
“你骗我！！”李芳疯狂抓挠自己的皮肤，仿佛要撕开那层黏糊糊的茧，“你说能帮我解脱的！！”
男人拔腿就跑，连道袍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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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教学楼前围满了学生。
李芳赤着脚，头发凌乱，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站在走廊中央，像个疯子一样大吼：
“你们都看到了吗？都是她！都是那个红衣女鬼干的！！”
她的眼眶泛红，嘴角挂着口水，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她在我肚子里种了什么东西！每天都在动！它想吃我！！”
学生们惊恐后退，有人己经开始拍照发到社交平台上。
“李芳疯了……”
“她是不是嗑药了？”
“快看她的肚子！”
果然，李芳的腹部鼓胀如孕妇，可她明明才十七岁，怎么可能怀孕？
更诡异的是，那鼓起的部分正在缓慢蠕动，就像里面有东西在爬。
“滚开！！”她挥舞着刀，逼退靠近的人群，“我要亲手把它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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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站在教室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血娃娃在她怀里轻轻颤动，似乎在笑。
她能感觉到李芳体内那股怨气——那是属于血娃娃的力量，但又不完全属于它。好像还有别的东西，在暗中滋长。
她眯起眼睛，心中浮现出一丝不安。
“你在害怕吗？”血娃娃轻声问。
白灵没有回答。
但她确实有点怕了。
不是怕李芳，而是怕那种力量，己经超出了她的控制范围。
“你做了什么？”她低声问。
“我只是……让她看见了真相。”血娃娃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牙齿，“你看，她多痛苦。”
白灵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曾以为复仇是一种解脱，可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也在一步步变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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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海赶到现场时，李芳己经失控。
她割开了自己的手臂，鲜血淋漓，却毫无痛觉，反而笑得像个孩子。
“流出来！流出来就好了！！”她嘶吼着，“它不在肚子里了！它出来了！！”
人群骚动，几个胆小的女生当场晕厥。
赵大海冲上前，试图夺下她的刀。
可就在他触碰到李芳的一瞬间，一股冰冷的气息涌入他的指尖。
他眼前一黑，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
一间昏暗的房间，墙上挂满符纸，角落里堆着一堆婴儿骸骨。
一个身影背对着他，身穿黑袍，手中捧着一本古旧的书。
“欢迎来到真正的游戏。”那人缓缓转身，露出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赵大海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在原地，而李芳正盯着他，眼神空洞。
“你也……看见了吧？”她咧嘴笑了，嘴角咧到了耳根。
赵大海心头一震。
他知道，这不只是血娃娃的诅咒。
还有别的东西，正在悄悄渗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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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芳的尖叫还在回荡。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皮肤下不断鼓起凸起，仿佛有无数小手在内部挣扎。
“它要出来了！！”她狂笑着，“它要出来了！！”
白灵抱着血娃娃，忽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
她抬头望向远方，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教学楼顶端，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那人穿着黑风衣。
和昨晚救她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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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发现钟表指针在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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