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的额头被镜中女人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瞬间一阵刺骨寒意从眉心蔓延至全身。她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赵大海冲进来的那一刻，那面破碎的镜子“咔嚓”一声裂成蛛网状，而镜中的女人却笑了——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像是被吞进了虚空。
“你没事吧？”赵大海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白灵，眼神扫过那面镜子，眉头紧皱，“淦，这玩意儿是不是开了‘自定义NPC’模式？”
白灵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她……她说我是她的姐姐。”
“哈？”赵大海一愣，“你是她姐姐？那你前世不是女巫，是女巫他妈？”
“我不是那个意思……”白灵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好像……是在寻找我。或者说……在找一个叫‘姐姐’的人。”
赵大海沉默了几秒，忽然掏出铜钱剑，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符阵，然后把白灵拉到中间坐下。
“行了，咱先稳一波，别让对面偷塔。”他一边结印一边嘀咕，“这游戏难度突然开地狱模式，咱得苟住。”
苏雅也赶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那张泛黄的便签，脸色比刚才更差。
“图书馆那边也有同样的字。”她把纸条递过去，“而且……书页上的画像动了。它在笑。”
赵大海接过纸条一看，果然是同样猩红的字体，笔迹一致。
“淦，这年头连写信都统一模板了？”他翻了个白眼，“咱这是收到死亡通知还是相亲邀请啊？”
三人坐在教室角落，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我们得查清楚这封信到底是谁送的。”白灵说，“还有，那个所谓的‘她’到底是谁。”
“我觉得重点不是她是谁。”苏雅小声插话，“而是为什么她会知道你的存在？你们……有血缘关系吗？”
“不可能。”白灵摇头，“我家就是普通家庭，祖上没供邪神也没养女巫。”
“那可不一定。”赵大海突然开口，“上次女巫临死前说‘哥哥你还记得我吗’，现在又冒出来个姐姐。我怀疑这不是巧合，而是某个更大布局的一部分。”
“啥布局？”苏雅问。
“献祭链。”赵大海低声说，“你以为那次永夜之门只是个小支线副本？不，那只是开始。真正的主线任务才刚刚加载。”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淦。”苏雅拍桌站起，“我不玩了行不行？我现在退游还能保号！”
“来不及了。”赵大海叹了口气，“咱们己经被系统锁定了。”
他拿出那块血娃娃碎片，放在桌上。
白灵刚想说话，血娃娃突然剧烈颤动起来，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耳边尖叫。
“呃啊！”白灵捂住耳朵，脸色痛苦。
赵大海立刻按住碎片，低声念咒，才勉强让它安静下来。
“淦。”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玩意儿今天太反常了。”
“它在害怕。”白灵轻声说，“它感应到了某种东西。”
“怕就对了。”赵大海咬牙，“因为我也怕。”
他们决定去图书馆地下室，重新查阅那些关于“双生怨灵”的古籍。
夜晚，图书馆灯火昏暗，风穿过窗户缝隙，发出低沉呜咽。
苏雅抱着一堆发霉的旧书，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确认身后没人跟踪。
“你们说，要是我们在下面遇到一个穿着黑袍的女人，她请我们喝奶茶怎么办？”她强装轻松。
“拒绝。”赵大海回答得很干脆，“尤其是那种用人血调的珍珠奶茶。”
“淦。”苏雅翻了个白眼，“你就不能不说这种吓人的事吗？”
他们在一间尘封己久的档案室里找到了一本《苗疆禁术残卷》，里面提到了“双生怨灵”的传说。
“相传，有一对姐妹因嫉妒与背叛互相残杀，死后灵魂无法分离，形成共生怨灵。”赵大海念着，“她们会通过梦境、镜像、信件等方式联系现实中的‘容器’，寻找新的宿主延续诅咒。”
“淦。”白灵看着书页上画着的两个并排倒吊的女尸，“这画风怎么有点熟悉？”
“因为你梦里见过。”赵大海点头，“而且，她己经找到你了。”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哒、哒、哒……
节奏缓慢，却带着压迫感。
“谁？”苏雅压低声音。
没有人回应。
赵大海慢慢起身，握紧铜钱剑，一步步走向门口。
他猛地拉开门——
走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窗帘，露出窗外漆黑的夜幕。
但在门缝下，缓缓滑进来一封信。
赵大海弯腰捡起，展开一看。
熟悉的猩红字体：
**“她来了。”**
落款处，赫然画着一个双头女巫图腾，与书页上的标记完全一致。
“淦。”赵大海低声骂道，“这次是真的无限流开局了。”
他转头看向白灵，却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手背，脸上满是惊恐。
“怎么了？”他问。
白灵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道模糊的印记，形状正是那双头女巫图腾。
“它……烙在我身上了。”她声音颤抖，“我成了她的容器。”
赵大海瞳孔一缩。
“淦。”他咬牙切齿，“看来咱们得提前组队刷BOSS了。”
就在他准备继续说什么时，远处钟楼传来一声巨响。
“咚——”
整座图书馆都仿佛震了一下。
他们冲出门，抬头望向钟楼。
只见原本逆时针转动的钟表，此刻竟然出现了第二根秒针！
两根指针以不同的频率旋转，却在某一刻突然同步，滴答声与心跳完美契合。
“淦。”赵大海瞪大眼睛，“时间要断档了。”
他话音未落，整座钟楼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那一双冰冷的指针，冷冷注视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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