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府西跨院,江知意满脸怒容地站在妆台前,她的双眼瞪得,死死地盯着那一堆被扫落在地的胭脂水粉,仿佛它们是她的仇人一般。
“这都第几日了!王爷还是不肯见我?”江知意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她的质问如同利箭一般射向跪在地上的贴身丫鬟,让丫鬟不禁浑身一颤。
丫鬟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生怕触怒了江知意。她哆哆嗦嗦地回答道:“回姨娘的话,王爷这些日子很少回府。”
江知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她扬起手,狠狠地给了丫鬟一个耳光,“闭嘴!王爷不在自己的王府,还能在何处?”
这一巴掌打得丫鬟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她捂着脸,不敢哭出声来,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江知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自从入府以来,己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可景翊川不仅没有碰过她,甚至连面都不肯见。而更让她愤恨的是,昨天父亲托人捎来口信,说朝中江氏一党的官员接连被贬,就连她的兄长在兵部的差事也丢了。
“都是姜柠柠那个贱人!”江知意咬牙切齿地说道,“若不是她突然出现,我怎会如此狼狈!”
然而,无论江知意心中有多少的不甘和怨恨,终其一生,她都只能被困在这翊王府的最角落,无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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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内,姜柠柠正为太后斟茶。她今日穿了一袭淡紫色纱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素净中透着灵动。
"好孩子,坐近些。"太后亲切地拉她坐在身旁,"哀家听说,你琴弹得很好?"
姜柠柠乖巧点头:"回太后,臣女愚钝,也就堪堪入耳。"
"正巧,皇帝近日得了一架古琴,说是前朝遗物。"太后意味深长地笑道,"不如让他带你瞧瞧?"
姜柠柠脸颊微红,正要回答,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景墨珩迈步入内,目光在触及姜柠柠时明显柔和了几分:"母后这里好生热闹。"
太后眼中含笑:"皇帝来得正好。哀家正与姜丫头说起古琴的事。"
"巧了。"景墨珩看向姜柠柠,"那架'九霄环佩'刚送到养心殿,姜小姐可有兴趣一观?"
姜柠柠起身行礼,耳尖红得几乎透明:"臣女荣幸。"
太后满意地看着两人之间涌动的暗流:"去吧去吧,年轻人别总陪着哀家这老婆子。"
待二人告退后,太后招手唤来心腹嬷嬷:"去查查,江家近来可有不安分?"
嬷嬷低声道:"正要禀告太后,江家那位姨娘昨日偷偷往宫外递了封信,像是要给江丞相的。"
太后眼中寒光一闪:"盯紧了。若他们父女还敢兴风作浪......"她没说完,但手中的茶盏重重落在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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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后的小花园里,姜柠柠轻抚琴弦,奏出一段清越的旋律。
"都说淮阴侯府嫡女是难得的才女,看来传闻不假。"景墨珩站在她身后,声音低沉。
姜柠柠指尖一顿:"陛下谬赞了。臣女不过是略懂皮毛......"她突然轻呼一声——景墨珩的手覆上了她的,带着她拨动琴弦。
"你教我谈可好?"皇帝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激起一阵战栗。
姜柠柠心跳如鼓,却故作镇定:"臣女惶恐,万不敢为帝师!"
景墨珩凝视她微颤的睫毛,忽然道:"朕听说,翊王昨日又去侯府求见了?"
姜柠柠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转瞬即逝:"臣女己经说清楚了,婚约既解,再无可能。"
"是吗?"景墨珩手指划过琴弦,带出一串颤音,"那柠柠心中,可还有别的人选?"
这话问得首白,姜柠柠猛地抬头,正对上皇帝深邃的目光。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蛰伏的猛兽,正伺机而动。
姜柠柠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迅速垂下眼帘,掩饰内心的慌乱。
然而,景墨珩的指尖却似乎并未打算放过她。那修长的手指依然停留在琴弦上,若有似无地触碰着她的手指,每一次的触碰都像是一道电流,沿着她的指尖迅速传遍全身,激起一阵令人心悸的酥麻。
"臣女……"姜柠柠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婚姻大事,自当由父母做主。"
景墨珩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慢慢地俯下身来,将嘴唇贴近姜柠柠的耳畔,轻声说道:"那朕明日就传淮阴侯夫妇入宫,与太后商议你与我的婚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温热的气息如羽毛般轻拂过姜柠柠的脸颊,带来一阵异样的感觉。姜柠柠的耳朵像是被火烤过一般,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皇……臣女……"姜柠柠完全被皇上的举动撩得有些不知所措,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景墨珩见状,轻笑一声,终于放过了她。他首起身子,恢复了一贯的正经模样,坐了下来。
"柠柠可为我弹一首凤求凰?"景墨珩的目光落在姜柠柠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姜柠柠定了定神,轻轻点头,然后将手放在琴弦上,开始弹奏起来。
然而,就在她刚刚弹出几个音符的时候,景墨珩却像是变魔术一般,突然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箫。他将箫放在唇边,与姜柠柠的琴声相和,一时间,琴音和箫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对恩爱的鸟儿,在空气中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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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上的贴身太监李万顺带着封后圣旨来到淮阴侯府。
李万顺手捧明黄圣旨,立于淮阴侯府正厅,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惟天地定位,阴阳合德,故女主之设,所以佐阳治而理内庭也。今览群臣奏章,暨太皇太后/皇太后懿旨,谓姜氏乃淮阴侯姜仲贤之女,其性行温良,姿容端丽,娴于诗书,恪遵礼教。虽在深闺,早闻令誉:事亲以孝,待下以慈,进退有度,动合规矩。 朕详加体察,确系淑德天成,堪为后宫表率。今吉期己届,特遣使持节,授以金册金宝,册立姜氏为皇后。 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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