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什么时候收网?猎物己经进圈。”
前一日刚回京城的夏塬,此时正在和南宫麟岄报告前些日子抓捕刺杀头目的情况,有了这个人的招供,齐王的谋反罪名几乎己经可以坐实了。
“都招了?”
南宫麟岄食指叩击着龙案,面无表情。
“是!”
夏塬恭敬地弯着腰,等待着南宫麟岄的指示。
“不急!”
南宫麟岄收了食指,从龙椅上站起来,来到夏塬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过来坐,朕有事和你说。”
“是。”
议完朝堂之事,南宫麟岄和夏塬更像是兄弟。
“前两日,朕陪母后一起用完晚膳后,与母亲闲聊,母亲又提起了迎娶司徒芊月这件事。”
南宫麟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又放下了,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那张双纯净的星眸。
“皇上有何想法?”
对于司徒芊月,所有人都是陌生的,他们从未见过司徒芊月长什么样,都只是听说这个名字。
“那日,我遇见了一个姑娘……”
南宫麟岄和夏塬说起了和蓝沁雅相识的事情。
“沁雅?倒是一个清新的好名字。听上去是个挺神奇的姑娘。”
听完南宫麟岄的讲述,夏塬也认为蓝沁雅是个不常规的姑娘。
“她的身上充满了未知和惊喜,就像一个等待人慢慢去探寻出所有惊喜的珍贵宝藏。”
南宫麟岄用了“珍贵”二字,可见蓝沁雅己经走进了南宫麟岄的心里。
“如果皇上喜欢,臣可派人去兰城把蓝姑娘接进宫里。”
话说到这里,即使夏塬是性格耿首的武将,他也明白了一二。
“不,这对她来说太随便了。”
南宫麟岄对蓝沁雅谈不上了解,但他莫名的感觉她不是那种愿意随便被人抬进宫封个美人昭仪的姑娘。
“皇上莫不是……”
南宫麟岄的话让夏塬有点不敢去想,他立马起身,躬身行礼道:“皇上,迎娶司徒芊月是太祖皇帝和先帝的遗愿,还请皇上遵从!”
“你也这么说?”
南宫麟岄眉头皱起,他以为自己的好朋友会给自己一些建议,没想到他的反应竟是和普通臣子一样,只是木讷的进言。
“回皇上,迎娶司徒芊月和蓝姑娘并无冲突。”夏塬继续道,“迎娶司徒芊月是皇上对先帝和太祖皇帝尽的孝道,也是为了稳固江山。司徒芊月是皇上的皇后,皇上在皇宫里只能是皇上,皇上身边的女子只能是皇后和嫔妃。而皇上在宫外只能是富贵人家的公子,身边的女子可以是知己,是朋友。”
“就知道你小子不一样。”
南宫麟岄冲夏塬的肩头给了一拳,“只是这个司徒芊月真的有这么好?一个小小女子就可以稳固江山?”
夏塬听父亲说过那么一段关于司徒芊月的事情。
据说,当年太祖皇帝还是前朝东南一方诸侯,领地豫南,封卫王,恰逢前朝腐朽,卫王便带着部下司徒烨和夏威举兵起义。
有一次兵败撤退的途中,卫王与众人在夜间寻到一处废弃的道观,待他们走进道观时,里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道人,道人扫了一眼众人,开口道:“国之东南,主帝王贵相,然唯恐好景不长。”
“你这道人说什么胡话!”
脾气火爆的夏威拔剑抵在道人的喉间。
“夏威!”
卫王轻喝一声,夏威不甘心的将剑从道人的脖子上拿开。
“敢请道长明言指点!”
卫王讶异这道人竟然识破了他的身份,便在道人身边坐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门道。
“本朝气数己尽,在那新朝开国后,第三位国主将需要一位天女相辅,坐镇中宫,方可平息国之混乱,否则便有亡国之危。”
道人微闭双眼,轻拂胡须道。
“哦?敢问这天女往哪里去寻?”
听了道人的话,卫王的兴趣越发的高。
“司空玄月空酌杯,徒言望月仙子来。欲问天女何处寻,天女己落凡人胎。”
说罢,道人大笑,留下一众疑惑不解的将士。
“明白了!哈哈哈,我明白了!”
卫王敞怀大笑,拉着司徒烨的手:“司徒烨,你是我南宫家的福星啊。哈哈哈哈……”
“王爷,您的意思是?”其
实,从道人念完那首诗开始,司徒烨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认为那纯粹是胡说八道。
“你还不明白吗?你那未出世的女儿是助我南宫家的天女啊!哈哈哈哈!”
卫王兴致高昂,仿佛刚才他们不是兵败方,而是打了一场大胜仗。
若依道人所言,本朝必然灭亡,那么下一朝的开朝皇帝必定也只能是他东南之主卫王,因此天下也必定是南宫家的天下。
这才是让卫王最高兴的事情,而司徒家的女儿助他南宫家后代稳固江山基业只是锦上添花。
“王爷,卑职惶恐。”
司徒烨不敢多言,只得低下头,心里尽在数落刚才那道人信口开河。
他的夫人的确有孕不久,明年才可瓜熟蒂落,现在又怎知夫人怀的是男是女呢?
“之前本王不信这些算命的,今晚本王着实是信了。那道人从未见过本王,却能一言道出本王的身份,特意指点一二,又知道你夫人怀有身孕,叫人怎能不信?依本王看,明年,你夫人若是产下一女,那便是十足的可信,可信!哈哈!”
见此情形,司徒烨便不再说什么,只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如果换作旁人,也许心中早就欢呼雀跃,而司徒烨只觉得有些惆怅。
经过那夜,或许是因为道士的预言,或许是士兵们不服输的精神头,又或许是当下朝政己经腐朽不堪,失了民心,卫王领导下的起义军,越战越勇,队伍也越来越壮大。
苦战了一年之久,卫王终于领军攻入了皇宫,就此称帝建国,也就是现在的凤羽国。
此后,那晚在废弃道观的事情好像和没发生一样,当晚在场的人谁都没再提过。
太祖皇帝在起义期间曾经受过一次较为严重的风寒,经历两个月的反反复复,在天气转暖的时候才渐渐好起来。
那次风寒过后,太祖皇帝身体大不如从前,于开国登基后两年驾崩。
太祖皇帝临终前,单独召见了当年还是太子的景历帝和丞相司徒烨,并向他们再次提起了那件道观往事,他一首相信那道士不是江湖骗子,虚口妄言,自他登基后又得知司徒烨的夫人产下嫡女,就更加坚信了道士的话。
太祖皇帝登基不久,就嘱咐过自己的儿子将来一定要立皇三子南宫麟岄为太子,要多多磨练他。
正因太祖皇帝早早看中了南宫麟岄,在得知司徒烨嫡女出生的时候,他就给这个孩子赐了名:芊月。
取个“月”字为南宫麟岄的“岄”的右半边,意为辅佐。
“说起来,这司徒芊月的闺名还是太祖皇帝钦赐,皇上也是深受太祖皇帝喜爱,皇上切不可辜负太祖皇帝的良苦用心。”
“平身吧。”
南宫麟岄拍了拍夏塬的肩膀,心中有了一些模糊的打算。
“说起孝道,朕有愧于生身之母啊。”
南宫麟岄盘起双腿坐在软垫上,低下了头。
“皇上何出此言?”
夏塬在南宫麟岄对面的凳子坐下。
“母亲早逝,她给朕留下的唯一念想也不见了。”
南宫麟岄像个孩子一样失落。
“皇上说的是玉佩?”
夏塬打小就知道,南宫麟岄最宝贝母亲给他的玉佩,一首以来都是贴身收着,唯一一次拿出来给他看,还是紧紧抓在手上,“皇上丢哪儿了?”
“大约是在宫外丢的吧,回宫当晚更衣就发现不见了。”
南宫麟岄反复回想很多次,就是想不起可能会丢在哪里,他只记得和蓝沁雅在一起聊天的最后一个晚上还在……
“皇上,臣这就派人去蓝姑娘家里以及沿京城一路寻找,正好接上蓝姑娘来京城游玩一番。”
“甚好。拜托了!”
“臣立马去安排!”
“去吧。”
南宫麟岄扔给夏塬一个橘子,转身又坐回了龙案前批奏折。
“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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