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乞巧的太液池畔,万千河灯浮成璀璨星河。苏晚棠穿着萧承砚新赐的月白蝉翼纱裙,裙摆绣着的九尾狐在烛光中若隐若现,鬓间的琉璃铃铛随步伐轻响,惹得他频频侧目。
"王爷总盯着臣妾看,"她将荷花灯放进水里,指尖沾着的金粉落在他袖口,"莫不是在算计怎么把臣妾也放进灯里?"
"本王倒是想,"萧承砚揽住她腰肢,看她耳后朱砂痣在月光下泛着柔光,"这样就能把你随身携带,免得你又偷偷跑去冒险。"
她轻笑出声,用指尖戳他胸口:"臣妾哪次冒险不是跟着您?比如现在..."她忽然指向河面,"您瞧这灯影,竟比往日清晰许多呢。"
太液池的水面如镜,河灯倒影里竟浮现出北境王庭的祭坛轮廓。苏晚棠攥紧萧承砚的手,看见自己的倒影眉心朱砂痣忽然裂开,露出里面的星核微光——与此同时,一盏莲花灯突然沉入水底,露出灯底藏着的星图碎片。
"陈墨!"萧承砚一声令下,暗卫瞬间潜入水中。苏晚棠望着碎片上的狼首图腾,忽然轻笑出声,从袖中取出半块星图——正是姑母密室中留下的那半。
"原来北境人把碎片藏在河灯里,"她用金钗挑起碎片,与手中的半块拼合,"可他们忘了,七夕的河灯...是臣妾亲自监制的呢。"
萧承砚挑眉,指尖抚过她腕间的星芒链:"所以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
"臣妾只是觉得,七夕这么重要的日子,"她歪头看他,睫毛扫过他掌心,"总该给某些人一点惊喜...比如在河灯油里掺了荧粉,让暗处的老鼠现形。"
话音未落,池边假山后窜出数道黑影。苏晚棠被萧承砚护在身后,却见他挥袖间己撒出缠枝莲暗器,精准封死刺客退路。为首的蒙面人摘下面巾,竟是本该死去的北境左贤王——他脸上缠着绷带,狼首刺青从领口蔓延至下巴。
"皇后娘娘果然聪慧,"左贤王咬牙切齿,"但你们以为毁掉星陨台就能高枕无忧?真正的星核之力...在你体内!"
苏晚棠忽然感觉到星芒链剧烈震动,低头竟看见自己掌心的星芒疤正在发光。萧承砚旋身将她护在怀里,软剑划出的光弧与她眉心的星纹交相辉映,形成一道金色屏障。
"星核之力从来不是你们能染指的,"萧承砚冷笑,"何况...本王的皇后,有本王亲自守护。"
左贤王挥刀砍来,却在触及屏障的瞬间被震飞。苏晚棠趁机将两半星图投入河灯,火焰腾起的刹那,水面浮现出姑母的虚影,手中捧着的竟是完整的星图。
"双星之契,以爱为核。"姑母的声音带着七夕的夜风传来,"晚棠,用你的血唤醒星图。"
"臣妾明白。"苏晚棠咬破指尖,鲜血滴在星图上,顿时化作万千光点飞向天际。左贤王发出惨叫,身上的狼首战纹在光点中逐渐消散,最终化作尘埃。
萧承砚捧起她的手,低头舔去血珠:"下次再敢咬伤自己,本王就..."
"就怎样?"她仰起脸,眼尾泛红,"王爷舍得罚臣妾吗?"
他喉结滚动,忽然低头吻住她,带着七夕葡萄酿的甜与硝烟的冷。周围宫人纷纷退下,唯有河灯的光映着两人交缠的影子,在水面上织出一幅双星拥吻的画。
"本王舍不得罚你,"他松开她时己气息不稳,指尖抚过她红肿的唇瓣,"但要罚你...以后每年七夕都只能陪本王放灯,不许看任何男子。"
"臣妾自然只看您,"她轻笑,将头靠在他胸前,"就像这河灯,无论漂多远,最终都会回到太液池...就像臣妾,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最终都会回到您怀里。"
萧承砚忽然打横将她抱起,往乾清宫方向走去:"陈墨,把剩下的河灯都烧了,再派人彻查礼部。"他低头看她,眼中泛起暗潮,"本王的皇后,今夜该好好休息...享受专属于你的奖赏。"
"王爷又耍流氓!"她惊呼着搂住他脖颈,却在路过太液池时看见水面倒影——完整的星图正在天际旋转,而她与萧承砚的影子,正站在星图中央,宛如被星辰托起的人间璧人。
乾清宫的烛火映着窗外明月,苏晚棠躺在萧承砚怀里,指尖缠绕他未束的墨发:"您说姑母为什么要把星图碎片藏在河灯里?"
"或许是想告诉我们,"他吻她眉心朱砂痣,"真正的天命,藏在人间烟火里。"他忽然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枚刻着双人放灯图案的玉佩,"这是本王让人新制的,以后你我各戴一枚。"
她望着玉佩上的纹路,轻笑出声,在他唇角落下轻吻:"臣妾要与王爷约定——"
"不必约定,"他打断她,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你的每个愿望,本王都会替你实现。"
窗外,最后一盏河灯飘向远方,将两人的倒影拉得很长很长。苏晚棠望着萧承砚眼中的自己,忽然明白——所谓星辰大海,不过是爱人间的点缀,而真正的永恒,是此刻相拥的温度,是余生共赏的每一场灯火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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