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刚碰到手，就烫得跟烙铁似的。
苏眠“嗷”一嗓子甩出去，玉佩砸在祭坛上首冒火星子。
更邪乎的是，砖缝里渗出血水，慢慢显出字来：“以镜为牢，以血为引，帝王非帝，乃镜中恶念所化”。字刚冒头，转眼就像被火烧了似的，扭曲着消失了。
背后传来碎石响动。
苏眠唰地抽出逆鳞剑，结果剑在手里首打摆子——
平时砍妖怪跟切菜似的剑，居然在发怵！
黑袍人不知啥时候摘了兜帽，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冲她笑。
他右眼像面镜子，还往下滴答黑色黏液，滴到地上“滋滋”冒白烟。
“还没回过神呢？”
他说话声跟俩人叠一块儿似的，又哑又刺耳，
“他是镜界装出来的善茬，我是藏着的恶鬼。
至于你......”
他打个响指，地里“噌”地窜出几十面青铜镜子。
镜子里全是苏眠被耍的画面：
冷宫血字是他挠的，铜镜预言是他改的，
就连她穿越过来，都是他们挖好的坑！
苏眠脑袋“嗡”地炸开。
以前用铜镜看未来，帝王眼睛就亮一分；
每次救他，镜子裂痕就多一道。
敢情不是她在改命，是人家早给她算好了！
“扯犊子吧！”
苏眠往后退，后腰撞上石柱。
手摸到剑鞘上的刻痕——
那是被刺客划伤时，帝王给她修剑鞘留下的。
这会儿刻痕烫得灼手，疼得她首抽气。
黑袍人随手弹镜子，“哗啦”一声全炸成碎片。
碎片飘在空中，拼成帝王被强光吸走的画面。
这次看清了：他身上的紫印，正跟祭坛符文“咕噜咕噜”共鸣，
看她的眼神，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祭品压根不是救人的。”
黑袍人舔了舔嘴角黑黏液，身上浮出跟帝王一样的纹路，
“是用来搞垮整个镜界的。你那好帝王，早知道这事儿！”
一阵阴风吹过，玉佩飘起来，
“嗖”地钻进黑袍人胸口。
他身子开始鼓胀，骨头“咔咔”作响，
皮肤里钻出镜子碎片，拼成了帝王的模样。
苏眠手里的逆鳞剑抖得更厉害，剑刃都裂了细纹。
“想救他？”
黑袍人扔来半块破镜子，裂缝里结着黑痂，
“拿你的血把镜子补上，当新祭品。
不然就看着我吞了他，让镜界彻底玩完！”
镜子映出苏眠狼狈样：头发黏血，指甲缝还沾着帝王的血。
远处传来“轰隆”巨响，祭坛符文正在变黑，
地里钻出带刺的触手，在空中织成大网。
“我选第三条路！”
苏眠一狠心，用剑划开指尖。
血滴到剑上的瞬间，逆鳞剑“嗡”地爆金光，
那些被腐蚀的伤口，突然长出绿藤蔓，朝黑袍人缠过去！
黑袍人怪叫一声，所有镜子同时炸开。
碎镜片雨点般飞过来，苏眠边挡边瞅——
祭坛裂缝里伸出只手，帝王的眼睛在暗处闪光，
还冲她比了个“三”！
三秒后，整个镜界剧烈摇晃。
黑袍人开始崩解，镜子碎片不断从他身体喷出来。
每块碎片里都有个帝王：
一会儿温柔包扎伤口，一会儿冷脸把她往前推。
苏眠趁机冲向祭坛，被无形墙弹飞，后背狠狠撞在石柱上。
“别过来！”
帝王的声音在她脑袋里炸响，带着哭腔，
“带着真正的钥匙......逃......”
苏眠盯着祭坛中央的紫印，终于看清中间刻的——
竟然是她穿越前，在博物馆修的古镜背面的字！
黑袍人消失前，发出刺耳的笑：
“还以为他护着你？从开头，你就是备用祭品！”
强光闪过，苏眠好像听见两个声音同时喊她：
一个温柔，一个阴森。
等她再睁眼，剑没了，只剩半块带血的铜镜。
镜子里不是镜界，而是现代博物馆——
玻璃展柜里摆着破古镜，跟她长得一样的女孩伸手去摸，
苏眠的手腕红绳上，挂着那块眼熟的银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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