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深处的咆哮震得苏眠耳膜发疼。
陈砚将她护在身后，守镜人战服从虚影凝为实体：“是镜界核心在排斥外来力量。”
局长突然单膝跪地，掌心按在星空裂缝：
“裂缝连接着帝王的镜中世界！苏眠，你之前帮他逆天改命的次数太多，导致他的‘人柱’形态即将崩溃！”
“人柱？”苏眠指尖抚过古镜，镜面映出帝王近日的异状——
他瞳孔的银芒愈发刺眼，早朝时竟能徒手捏碎青铜镇纸，袖口露出的皮肤下隐约有镜纹流转。
陈砚握紧她手腕，战服肩部浮现星图纹路：
“帝王不是凡人，是镜界用来锚定人间的‘活容器’。你每次用古镜干涉他的命运，都会加速容器崩解。”
咆哮声中，星空裂缝渗出黑血，凝成帝王的虚影。
“苏眠...”虚影开口，声音混着齿轮摩擦声，“救我...”
局长掏出时空管理局的密钥，刺向自己心口：
“用我的灵魄暂时稳定裂缝！你们去帝王的镜中世界，找到他的‘原身’！”
“不行！”苏眠抓住他手臂，“你会魂飞魄散！”
局长苦笑，银白发丝瞬间转灰：
“我才是当年篡改镜界规则的罪魁祸首...现在该我还债了。”
密钥刺入心脏的瞬间，局长化作万千光点，凝成一道传送门。
陈砚拽着苏眠冲进传送门，古镜在她怀中发烫，镜面映出冷宫那道血字——“他的眼睛是镜界的门”。
镜中世界的天空是倒置的古镜，地面铺满破碎的龙袍。
帝王蜷缩在中央的镜座上，银芒从七窍溢出，每滴都在地面腐蚀出时空漩涡。
“陛下！”苏眠甩开陈砚，扑向镜座。
帝王猛然抬头，瞳孔己完全变成镜面，映出苏眠身后的陈砚——却穿着龙袍！
陈砚瞳孔骤缩，战服化作灰烬：
“这是他的记忆牢笼...苏眠，别靠近！”
帝王的指尖长出镜刃，刺穿苏眠肩膀。
奇怪的是，血珠悬在半空，凝成她之前修复过的十二件古董形态。
“你看...”帝王开口，镜刃划开自己胸膛，“我体内全是破碎的镜面，根本不是人。”
苏眠强忍剧痛，握住他的镜刃：
“你的心是热的。你记得吗？去年中秋，你偷偷给我送过一块没雕花的月饼，说‘苏眠爱吃素’。”
帝王的镜瞳泛起涟漪，银芒中闪过碎片般的记忆——
冷宫的雪夜，他裹着斗篷翻墙而来，怀里藏着用衣袖焐热的桂花糖；
她被罚跪御花园，他借口练箭，用箭尖挑来蜜渍梅子；
甚至更早，她刚穿越时，他在御膳房笨拙地学做阿胶糕，被蒸汽熏红了眼。
“这些不是镜界植入的记忆！”苏眠抓住他的手腕，“你有血有肉，是活生生的人！”
陈砚出乎意料的举起古镜，镜中映出帝王的原身——
那是个被锁链困在镜界核心的少年，手腕刻着与苏眠掌心相同的胎记，颈间挂着半块铜镜。
“他才是真正的守镜人！”陈砚的声音发颤，“我们都被镜界骗了！”
帝王忽然抱住苏眠，镜刃没入自己后背，将她护在镜座下方。
镜中世界的天空开始坠落，每片碎镜都映出不同时空的帝王——有的成魔，有的陨落，有的化作镜界的齿轮。
“原来我只是个替身...”他的声音渐弱，“真正的守镜人，早在千年前就和镜界融为一体了。”
苏眠掏出古镜碎片，按在他眉心：
“不，你是陈砚，也是陛下。镜界需要的不是容器，是能掌控镜面的人！”
胎记与镜纹共鸣，苏眠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剥离——
那是她每次用镜后积累的“劫数”，化作流光注入帝王体内。
帝王猛然睁眼，镜瞳中浮现苏眠的倒影，银芒化作暖金色。
他抬手轻触她的伤口，碎镜自动聚成纱布：“苏眠，你知道为什么古镜只认你吗？”
陈砚指向镜座下方，那里躺着另一块铜镜碎片，刻着“苏”字。
“她才是镜界的‘镜灵’转世。”真正的陈砚虚影浮现，“千年前，我们为了阻止镜界吞噬人间，自愿分裂灵魄，她成了镜灵，我成了守镜人。”
帝王（陈砚）握紧苏眠的手，镜座西周升起十二道镜门：
“现在，该让镜界听听我们的规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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